第三十一章：将计就计
很快，所有在白石巷十七号院子短住的林家家仆，都被叫起了床。
包括秦莲派给林千川的那五名老仆之外，还有十来个年轻人。
都是由这五个老仆所挑选出来的，最值得信任的人。其中一部分是林家的家仆，还有些则是五个老仆的侄儿亲戚。
真正了解硝石制冰具体方式的，只有那五个老仆人，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地霜和冰砖，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毫无疑问，将消息出卖给王家的人，就在这十几个年轻人之中。
不过林千川现在，并不打算将人揪出来。
既然有内鬼，不如将计就计。
突然被唤醒，紧急在院中集议，有些家仆连鞋子都穿反，外衣也来不及套上。
林千川突然大吼一声，道：“都给我精神点，本少有要事吩咐！”
家仆们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林千川。
林千川的目光环顾众人一圈，说道：“昨天王家的那个王元华，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突然和本少爷作对，收走了本少的地霜。今天，我们必须收购道足够多的地霜，否则供应不上那几家酒楼所需要的冰砖，就坏了本少的大事！”
“负责收购地霜的人，站出来！”
两名老仆走了出来，其中一位正是昨天，被王元华抢走了地霜的那个。
林千川打量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记住，今天要收购到至少五百斤的地霜！要是王元华那个畜生再来抢购，你们把收购价给我涨到五贯钱！”
听到这价格，在场众人满脸震惊。
他们之中，不少人一个月的月钱，也就是一两银子。一碗地霜的价格，已经抵得上他们半个月的工钱。
他们都想请个假，去城外收集地霜了！
“少爷，五贯钱，这个价格会不会太高了？”一名老仆问道。
“五贯钱和本少与那几家酒楼签订的合约而言，算个屁！”林千川咬牙切齿道：“地霜越来越稀少，本少必须将所有的地霜，都收集过来！花再多的钱都在所不惜！”
“你们，这一次一定不要再出意外！快去干活！”
“是，少爷！”
得到了命令后，众人都忙碌了起来。
林千川找了个房间，躺在硬板床上，稍微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就听到市集开门的鼓声。
已是辰时。
也就是早上七点。
林千川离开房间，走到了后院的侧门处。
没等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音。
林千川将侧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便是谢猛子的手下。
“林少，谢老大让小的来通知你，就说东西和地方都已经准备好了。”
林千川点头，说道：“带路！”
“林少穿上这个！”谢猛子的手下，递给了林千川斗笠黑衣。
林千川穿上黑衣，戴着斗笠，跟着这人离开了白石巷，一路向着城东走去。
青苍城的东面，是一条东流入海的河流，名为沧澜江。
沧澜江贯穿整个大端王朝的版图，从最西北的源头，到东南方向的海域。沧澜江分支众多，流域几乎遍布整个南部十三郡县，是极为重要的水运商路。
青苍城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座繁华昌盛的城池，也是得益于莅临江边的缘故。青苍城的城东区，是一个极大的港口码头。
每天其他郡的货物，从码头进入青苍城，从而再流向红石郡的其他城池。红石郡的产出，也通过码头港口，向外输出。
这样的一个港口码头区，注定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也正是这样的环境，成为了谢猛子这群人地痞集团的温床，谢猛子一伙人，明面上干的，是替人看守库房的工作。
对于谢猛子来说，要找制冰的地窖，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林千川跟着谢猛子的手下，穿过了港口码头的街道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
巷子的尽头，便是地窖入口。
谢猛子和几个手下，正在等候着。
看到林千川过来，谢猛子脸上走过去，说道：“兄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买好了水缸，所有的地霜，也都送到了这个地窖里面。要进去看看吗？”
林千川点了点头。
谢猛子叫手下打开了地窖的们，他带着林千川走进了地窖里。
进入地窖后，一股子刺鼻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林千川幸好是没吃早饭，要不然还真要被这股味道给弄吐了。
“嘿嘿，这里之前是个存放腌鱼的地窖，味道确实是大了些。”谢猛子脸上带着怪笑。
林千川环顾了四周一圈，除了有股子怪味，其他方面都是无可挑剔，适合当成一个制冰的场所。
“谢猛子，我现在需要你先挑二十个人出来！这二十个人，必须是你绝对信任的！”林千川说道。
“好，没问题，你等我一会儿！”
谢猛子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地窖。
没多久，他就带着二十个人走进了地窖里面。
“兄弟，这些都是我手下最亲信的人，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可以信得过他们。”谢猛子说道。
林千川走到这些人面前朗声说道：“我和你们老大谢猛子，拜过把子，是兄弟！你们之中，也有很多人和我一起喝过酒！现在，我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只要你们听我安排，我保证五年之后，你们每个人都将在青苍城，拥有自己的房产！”
“林少，谢老大已经和我们说过了！”
“没错林少，你就放心吧，你说什么，我们做什么，不乱说半句废话！”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做个清清白白的人，谁愿意一辈子当阴沟里的臭老鼠！”
林千川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培养自己的绝对亲信。
他只能暂时借用这些人。
随后，林千川从这二十个人之中， 先挑出了五个看上去比较机灵的。
“你们五个人，先跟我来。”
林千川带着这五个人，走到了放置硝石粉末的罐子前。
“你们五个人，从这些地霜之中，分出三成，拿上街去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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