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带你逛逛
“希望如此。”秦云说完一把搂住秦书鸿的肩膀,高兴道:“四哥你刚来边境,舟车劳顿,肯定没见识过这塞外风景,我带你去逛逛!”
“不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去逛,你有闲心我可没那闲心。”
秦书鸿一口回绝,本能地想挣脱开秦云的手,但没挣开,只好听凭秦云安排,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云带着秦书鸿前脚刚走,惠恩便走进了炮楼,拦住想跟着秦云一起出去的药灵儿。
“惠先生,你拦我干嘛?”
眼看秦云要走远,药灵儿着急,想推开惠恩,但却被他死死抓住了小胳膊。
“太子殿下可不是带四皇子随便逛逛,此番你不适合跟着去,否则你肯定要哭鼻子回来。”惠恩苦笑着解释道。
“我又不是第一天跟着你们,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你少吓唬我!”
“你快放开我,我要监督那家伙,免得他又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来!”
药灵儿扬起自己的粉拳威胁惠恩,是真担心秦云带着秦书鸿去干什么坏事——比如屠杀城中残余的魏国叛军。
“你真不能去,你若是想去,我就去把你爷爷请来,让他把你关起来。”惠恩苦笑道。
药灵儿一看惠恩如此拦他,更加确定秦云要去干杀人放火的事。
可一听惠恩要叫来何碧志,她瞬间没了脾气,只能恨恨跺脚,挣脱开惠恩的手回到茶桌边继续研究自己的药方子,闷闷不乐。
而后,王翦也出现在炮楼中。
王翦看了一眼生气的药灵儿,对惠恩皱眉道:“我们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对四皇子那么客气干嘛……难不成他忘了良玉差点因为这个四皇子而战死在梁山的事?”
惠恩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你也太小看太子殿下的肚量了,国难当头,若是耿耿于怀于过去的各种算计,他如何能破眼前之局?”
“这和他讨好四皇子有什么关系?”王翦依旧是不解。
惠恩看了一眼仍在生闷气的药灵儿,也没把他当外人,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太子现在能想到的破局之法一定是主动出击,而且是全力以赴!”
“什么,殿下又要出征?”药灵儿激动得站了起来。
她之前一直都在担心秦云到处造杀戮,现在却是莫名的担心他这一次出征可能就再也回不来。
回想秦云刚才和秦书鸿的对话,真的好像是在托孤!
王翦笑着安慰道:“小丫头你别慌,太子殿下去哪都有我们保护,保证给你送回来一个完整的太子殿下,让你达成在平阳城时答应嫁给她的愿望!”
药灵儿闻言脸色一红,跺脚道:“王翦大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嫁给他!”
王翦哈哈一笑,对药灵儿安慰道:“丫头啊,你王翦大哥说得对,太子殿下无论要做什么冒险的决定,我们都一定会誓死追随,情况再差也不会比我们当年给司马懿唱空城计那会儿差,所以你不必如此紧张。”
“惠先生,怎么连你也要戏弄我。”药灵儿红着脸转移话题道:“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太子殿下要讨好四皇子呢。”
惠恩闻言收起笑容,正色道:“讨好倒是说不上,只是想让四皇子快点融入到战争的环境中来,让他认清自己该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而已。”
王翦若有所悟,接话道:“太子如此用心教化四皇子,只怕殿下这次出征怕是要很久,后方就很需要一位能应对各种来自朝廷猜忌的人坐镇麦城。”
“负责军需调度的四皇子最是合适,他本身就代表朝廷,应对朝廷里的猜测肯定是手到擒来,再加上他手里拿捏军需调度大权,更是不怕二皇子使坏。”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药灵儿假装满不在乎,却是开始在心底计划如何能和秦云一起去打仗,哪怕死在途中也无所谓。
另一边,秦云已经带着心不在焉的秦书鸿在城里逛起来,身后跟着洪武等人紧紧护着,真怕两人再发生什么意外。
“四哥可曾听闻一将功成万骨枯?”秦云边走边问道。
“你这是想彰显你杀的人多,还是想说你军功来得不容易?”秦书鸿一脸抵触反问道。
“呵呵,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若是把麦城交给四哥来坐镇,且不说外在因素,单就内乱而言,你要如何守住这城?”秦云笑道。
秦书鸿听懂了秦云话里的一些意思:“一群敌国刁民,反一个杀一个,反两双杀两双!”
“那好,眼下正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秦云说着从洪武手上一直拿着的一根沾染过沥青的棍子,交给了秦书鸿。
“干什么?”秦书鸿一脸警惕问道。
“过了前面那个街道口你就知道了。”秦云默然道,强行把棍子塞到了秦书鸿手中,而洪武随后把火把点燃。
“故弄玄虚,吊人胃口。”秦书鸿一脸不爽道,也没太当回事。
直到要临近街道口,漫天的哭声让他莫名觉得手中火把变得沉重起来,而后闻到了淡淡的腐尸味。
“这是……”
直到过了街道口,看到广场那推尸如山的数万具魏军尸体,秦书鸿才明白秦云想要他干什么。
秦云想让他焚尸!
这是秦书鸿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尸体,至少有两三万人,尸体被人丢在一起,有一种尸山骸骨的感觉,看得人毛骨悚然。
漫天乌鸦盘旋上空,空气弥漫着浓稠的死亡之气。
“你……你……你杀的?”
秦书鸿回眸看向秦云,心生恐惧,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善类,甚至曾经为了控制蒙恬对付秦龙,制造了梁山修罗场,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
但,那些杀戮的场面秦书鸿未曾真正见过,不知道其中惨烈会如眼前这般骇人听闻。
“没办法,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秦云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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