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选谁？
就连花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我愣了一瞬，回神道，“若王爷心中有我，我自然不需要与旁人争。若王爷心中无我，我与旁人争也没有用。”
“若王爷心悦苏若颜，我争夺只会惹得王爷厌烦，也在影响王爷与旁人的幸福生活。若王爷讨厌苏若颜，便不需要我来争夺，王爷便已经远离她了。”
寒王看着我，叹了口气，“阮凌音，太理智不讨人喜欢。”
“……”我无话可说。
太不理智会丢了性命。
好在，他也没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宋妈妈回来，说，“苏姑娘闹到昭和苑去了，不知道老王妃会不会找茬……”
我扭头问她，“昭和苑那边这两天什么反应？”
宋妈妈道，“这两日倒也还算消停，毕竟中了毒嘛，就算是吃了解药，也没多少力气闹起来。只是从今往后，这寒王府便是两分天下，我们与昭和苑算是要不死不休了。”
她说着，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
“原本就是注定的结局，不死不休就不死不休吧。”寒王哼了一声，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太难过。
宋妈妈点头离开。
花叶收拾了银针，把一个小瓶子给寒王看，“里面这虫子便是蛊虫，若不及时拿出来，这东西一到晚上就开始活跃，啃食你的血肉骨头，让你生不如死。不出三个月，便是皇上当真还愿意让你带兵，你也带不了了。”
我闻言面色微变，“难怪沈霈那么笃定，让你去求他。”
寒王眼底一片寒意，看向花叶，道，“多亏了花叶姑娘。”
花叶倒也没说什么。
我问花叶，“师父，你有没有药，那种能防蛊虫的？给王爷几个吧，这府上有人也会下蛊。”
“有是有。”花叶看了我一眼，道，“只是，这一旦吃下去，蛊虫若遇王爷的血，便会瞬间爆体而亡，恐怕就造成一点外伤。”
“无妨。”寒王立即道，“便有劳花叶神医了，需要多少钱，一会儿凌音陪着你，去账房结算一下。”
我汗颜，“账房能听我的？”
“你手上，不是有本王的令牌么？”
“……”我一噎，只好点头，“那行，一会儿我带着师父去库房。”
寒王吩咐宋妈妈，去准备明天的拜师宴。
花叶去拿了药给寒王，他去了对面书房，屋里只剩下我与花叶两人，花叶看着我，道，“最近，你和寒王的感情似乎不错。”
“嗯，还行。”
我点点头，随着她出门，问，“往后，你会留在寒王府吗？”
“我已经答应了寒王。”她没看我，但说话的语气有种忧心忡忡的感觉，“所以往后，我都会住在清风苑隔壁的浮花阁。”
我扭头，看了眼隔壁的阁楼，“是那个吗？”
那里面从来没有人住，我还以为是被荒废了。
她点了点头，问，“库房在哪里？”
“你随我来。”我与孙妈妈一起，去库房那边拿过很多次针线和布匹，对路倒是熟悉，转眼又到了马场。
不出意外，再一次遇上了贺兰绝。
他骑在马上，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霸气，身上淡金色的王袍在秋日下熠熠生辉，把他的脸衬得格外俊美，像是那好看的雕像镀上了金光。
只是看这一人，就仿佛看到了整个大漠，长空和猎鹰，骏马与草原。
我有些失神，“贺兰王爷也在？”
他跳下马来，一双桃花眸定定落在我脸上，眼神却显得深邃，“阮凌音，本王保得了裴雪瑶一时，保不住她一世，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我猛地一惊，慌忙道，“她怎么样了？”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是她是江南长大的女子，在盛京本就不太习惯。若去了大漠，必死无疑。”
“等回去之后，她是太子殿下的妃子，自然要去东宫。我是王爷，东宫的事情我管不着。”他看着我，话锋一转，“除非，你也去大漠，我可以勉强替你管管这闲事儿。”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幽深，充满期待。
我进退两难，道，“我是寒王的妾，如何去大漠？裴雪瑶的事情，王爷说个解决方案吧。”
他却叹了口气，道，“这个恐怕轮不到你来操心，便有人已经给她安排好了。”顿了顿，他看向我，“阮凌音，心不要那么软。为了她操心的不只有你一个，我还是那句话。”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这个孩子……你生不了，也不能生。”
“生了，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在本王离开之前，你随本王走。”他走向我，高大的身影叫我笼罩，衣摆与我的交叠在一起，金色和水白交织起来，有种别样的感觉，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忧心忡忡，“本王不会伤害你。”
顿了顿，又道，“就算是这全天下的人都对你不好，本王也不会伤害你。”
莫名的，他的嗓音有些湿漉漉的，似蒙了一层雾气，从胸腔里涌上来，如果不想我和他的立场和身份，我多半会哭出来。
我缓缓后撤一步，拱手道，“王爷说的话我相信，可是……我生是大魏的人，死是大魏的鬼，不会离开我父亲拼死守护的家国。”
他看着我，说，“你父亲不是战死的。”
“……”我突然无法反驳，“是，但是……我不能走。”
“抱歉。”
我说着，错开他往马场另一边去。
走得很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逃离什么。
花叶如影随形，直到出了马场，她才问我，“如果一切从头再来，在完颜枭、寒王、贺兰绝三人之间选，假如有这个机会，你会选谁？”
我会选贺兰绝，毫无疑问。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我闭了闭眼，道，“走吧。”
花叶欲言又止，我见她没跟上来，扭头看她时，莫名觉得她说的那三个人当中，似乎还藏着第四个人，但她始终都没说出口。
我也没想到，今天我信誓旦旦在贺兰绝面前说的话，有朝一日会被命运推翻，而过程是那样的痛彻心扉，成为我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花叶拿寒王府的钱并没有客气，这前后几次给寒王治疗，加上今天给的药，她拿走了上千两银子。
我问她，“这药这么贵吗？”
她看着我，长发随秋风摆动，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这是给你存的家底。”
我正要问她什么意思，她却打断了我，道，“凌音，我留在寒王府，不是因为寒王，而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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