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那就是个地狱
第九百八十八章那就是个地狱
“不是!”舒漾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舒勉看着面前的桌子,听了舒漾的话他也有些意外。
舒万钧喘着粗气,舒漾说的那些是与非,他也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舒万钧,一个人的眼神是没办法骗人的,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是那样想的。你说他们是蠢货的时候,眼里没有鄙夷,只是平静淡如水,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蠢货究竟是谁,又或者在你眼里是你自己。”舒漾说道。
舒万钧拍打着桌子,“别说这种废话,我怎么想的我自己最清楚,别说什么眼神什么表情,我难道自己会不知道?”
舒漾嘲讽的看着他,“其实你很羡慕我父亲吧?当他不顾一切找寻真相的时候,你也想加入。但你很清楚,你已经不可能站在我父亲这一方了。在十年前你投资研究所的时候,就已经站好了队,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
“往后的种种,不管是那些人逼你做这些事,还是你自己真的很想做这些事,都不重要了。因为你的意志必须和他们一样,你才能觉得自己有价值。”
有些人会给自己洗脑,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不到那种事,所以拼了命的去阻拦,就是在为自己没有这么做而开脱。
舒万钧可恨,可恨在他蒙蔽自己洗脑自己,即便是现在也不肯说实话。
但十年前的录音笔,舒九天死之前的争吵阻拦,这些年有意无意留下的种种证据,顾以宁逼他做选择时他看向舒勉的眼神,还有顾以宁坠崖时他想拉住舒勉的手。
下意识的动作最能表现出一个人真正的想法,舒万钧早就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做了很多看似无意的事情。
舒万钧彻底平静下来,他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裤腿,擦掉手中的汗,“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你不是我,别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我没有很了解你,我只是有时候猜的很准罢了。”舒漾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舒勉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舒万钧,郑重的说道:“你已经在监狱了,到底还想执着到什么时候?”
“薛晴曼被下毒,其实你很愤怒吧?”舒漾说道。
舒万钧几欲张口,却什么都没说,他当然愤怒,那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快几十年的人了,他已经进监狱了,那群人都还不肯放过薛晴曼。
想到这里,一股难言的冲动冲上心头,“你父亲去过瑟诺一号岛。”
时间仿佛静止,舒漾怔怔的看着舒万钧,而后者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显然已经晚了,舒漾和舒勉都看过梁横秋电脑里的资料,他们很清楚舒万钧口中的瑟诺一号岛是什么。
那是一座岛屿,有人在那里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实验基地,舒漾看过那些实验报告。
他们把很多猴子关起来,专门做实验。
“我知道了那座岛。”舒漾说道。
舒万钧疑惑的看着舒漾,满是不解:“你怎么可能知道?”
“为什么我父亲会去过那坐到?为了查真相?”她还没听到回答,就自己回答了,“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舒勉将目光放在舒万钧身上,“你也去过?”
舒万钧却闭上了眼睛,“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那就是个地狱。”
只有他们看过岛屿照片的人才能知道那是怎样的场景,为了让那些猴子趋近于人类疾病,他们将人类体内的病毒直接抽出来注射到猴子体内,确保有相同的症状后,就用实验的药物注射进去,来观测药物效果。
有很多刚被注射病毒的猴子坚持不住,就直接死了,就算这样还不算完,死去的猴子不代表没有利用价值。
实验人员将死去猴子的脑袋切片,将脑细胞和病变的包部分提取出来观察,用来进行二次剖析。
而没有死去的猴子也会因为那些病毒而受到各种各种的疼痛和折磨,坚持下来的猴子还要继续接受药物注射,进行多重实验。
整个实验过程,因为实验的独特性,所有的猴子不管是接受病毒注射还是药物注射,又或者是开颅去脑的切片手术,全都不会注射麻药,这个过程中又会死去不少的猴子。
那些照片上,岛屿上到处都是猴子的尸体,还有不少处地方被对堆起来,准备进行焚烧处理。
舒万钧说的没错,那的确是个地狱。
可还有一个疑点,“如果你没去过那里,又怎么会知道那里是个地狱?”
舒万钧的脸色苍白,他终于不再掩饰,“我看过那里的照片,是你父亲拍到的。”
五年前的某天下午,舒万钧见到了一直在外忙碌的舒九天,再见他,他像是疯了一样的,在书房里铺满了照片,那些照片触目惊心。“这是什么?”舒万钧震惊的看着所有的照片。
“不要碰!不要动!”舒九天仿佛疯魔了一般阻止舒万钧动这些照片。
舒万钧知道舒九天最近在忙什么在找什么,他立刻就想通了这些是什么,“你竟然上了那座岛?”
“恶魔,他们都是疯子。”舒九天眼眶通红。
舒万钧惊惧的说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该这么冲动。”
可无论他说什么,舒九天都仿佛听不到似的,一直重复着:“都疯了,地狱,那是地狱。”
那一刻,舒万钧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曾经蹒跚学步的孩子举着最爱的糕点,摔倒了还要爬起来,护着那块蛋糕送到他嘴边,“哥哥吃。”想了想,舒万钧立刻将所有的照片都收起来,满地的照片收起来双手都抓不住。
舒九天过来阻拦他,“不要拿走!这些都是证据。”
“继续留着你会死的!快把东西给我!”舒万钧第一次觉得可以让舒九天不要接触这些。
但可惜的是,舒九天为了夺回这些照片甚至不惜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那血粼粼的模样吓了舒万钧一跳。
他终于还是没能那这些照片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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