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白色玉牌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赌坊也是个会做生意的，当即有庄家在旁边开了赌局。押戚老头胜，一赔一，押姜月窈胜，一赔十。
春兰和正气想都没想，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全押姜月窈胜。
阎子明和容雪风两人紧随其后，容雪风掏空了荷包，阎子明则把衣服上和腰带上值钱的饰品全薅了下来。
虽然一赔十的赔率很诱人，但大部分赌客还是押戚老头胜。
快言快语对视一眼，默默拿出全部的银子押了姜月窈。输人不输阵，小王爷好歹算他们这边的人，怎么也得把场面撑起来。
姜月窈扭头瞅瞅隔壁的桌子，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伸出小手扯了扯春兰袖摆，从小荷包里摸出五张金叶子交给她。
春兰默了一瞬，把金叶子全压在姜月窈胜那边了。
姜小王爷顿时弯着眼睛笑眯眯，嘿嘿，她可以赚双倍银子呢。
她的一番小动作看得周围的赌客们眼角直抽抽，这还没开始比呢，这位就确定自己能赢了？
伙计把一个比方才大的骰盅揭开摆在桌面上，里面放着五个骰子，请二人自行选择哪个摇哪个猜。
姜月窈对着戚老头糯糯道：“父亲说要爱护老幼，你先选吧。”
她这话一出，赌客们都被她逗乐了。
戚老头心情复杂，被一个奶娃娃谦让，接受了显得他占便宜，胜之不武；不接受吧，又让人觉得他不知好歹，故意跟个奶娃娃甩脸子，没得丢脸。
“小娃娃家教不错，老头子我便不客气了。”戚老头硬夸了这么一句，伸手拿起骰盅道，“我摇骰子，你来猜。”
“不要脸。”阎子明朝戚老头做鬼脸吐舌头，容雪风也愤愤的盯着老头。谁都知道猜的那个更难。
赌客们也交头接耳起来，都觉得戚老头这样做也太欺负人小姑娘了。
能在赌坊做事的，怎么会在乎几句闲言碎语，只要能赢就行。戚老头在庄家的位置上坐下，抬眼看向姜月窈。
“小娃娃这局想押注多少？老头子提醒一句，和我赌，无论哪方输哪方赢，赔率都是一赔十。”
两个一赔十诶，姜月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虽然算不太清楚，但是她似乎要赚好多好多银子了。
她抬头对戚老头笑眯眯：“全都押。”
随着她的话音，站在一旁的正气把那个装银子的竹筐推了出去。
“嗬，一赔十的话，那岂不是六百万两？”
“这怕是今儿一楼最大的买卖了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完全没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
……
瞧着姜月窈的豪气劲儿，戚老头眉梢一挑，暗自猜测起姜月窈他们一行人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来。
盛兴赌坊一楼都是些小赌局，千八百两的图一乐，真正的客人可都在楼上呢。以这行人的资本三楼都上得。
难不成他们其实是去三楼的客人，第一次过来不清楚赌坊的规矩，一进来就被王二小子挡住了？门口的伙计也太不会做事了些！
想到这里，戚老头眼底精光一掠而过，朝姜月窈试探道：“小娃娃可是奔着生意来的？”
生意？姜月窈眨巴眨巴眼，虽然不明白戚老头在说什么，但照直觉点了点小脑袋，肯定道：“是呀。”
戚老头一拍大腿，他就说嘛，还真是走错了。可眼下赌局都开了，那么多客人都看着呢，旁边也开了赌局，也不好终止啊。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王二并他祖宗十八代，想了想抬手扔给姜月窈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玉牌。玉牌上镂空雕刻了一个赌字，与进门时蓝色布帘上的字一样。
姜月窈拿起玉牌翻看一会儿，顺手递给春兰他们看。她伸手挠挠腮帮子，疑惑地看着戚老头，“你给我玉牌做什么？”
戚老头自然瞧出她眼里的疑惑来，道：“做生意得上楼，小伙计疏忽，小娃娃不要见怪。”
姜月窈：？？？
在她身后，正气已经从围观赌客们的议论声中得知这是登上盛兴赌坊三楼的玉牌，且每日只送出五枚，想来对面那小老头肯定在无意之中误会了什么。
他瞧了眼还抓着包包头想不明白的小女娃，把玉牌收进了怀里。误会就误会吧，说不定这牌子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既然已经得知姜月窈他们此行的目的，戚老头也不再耽搁下去，抓起骰盅就要摇。
“等等！”姜月窈喊住他，抬手一指他放在桌上的烟杆，“我想要这个，你赌这个。”
戚老头看她一眼，眼底神色不明，“小娃娃，你要老头子的烟杆做什么使？”
“玩。”姜月窈就是好奇。
见她神色不似作假，戚老头哈哈一笑，把烟杆往中间一推，“要是你输了，可要赔老头子我十根。”
“好。”姜月窈点点小脑袋，“现在你可以摇了。”
比起王二摇骰子那花里胡哨的动作，戚老头就朴实无华多了。他手腕子轻晃，泛黄的指尖间或在骰盅盖上轻点，那力道像敲烟杆里的烟灰似的。
正气照样竖起耳朵听，骰盅内一阵流水似的哗哗响动，几乎听不到不和谐的磕碰声。他瞧了戚老头的手一眼，干枯如柴，却是个玩骰子的高手。
容雪风捏着拳头屏住呼吸，也支着耳朵听，可惜赌坊内太过嘈杂，连正气都听不出来更别提他了。
阎子明只看了一眼戚老头是怎么摇骰子的便把视线挪到姜月窈身上。这一看他就急了。
喂喂喂，拿银票折纸船也要看情况啊，现在你给我认真一点听声音啊！
姜月窈正拿小手手捏着银票船的两个角把小船立在桌面上，立好之后，又从竹筐里抽了一张银票出来继续折小船。
阎子明戳戳容雪风，压低声音问：“你带够银子了吗？”看这种情况他们铁定是要输了。
容雪风没心思搭理他，只道：“别吵。”
围观的人也相当无语，那些押姜月窈胜的人暗恨自己方才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相信一个小娃娃能赢呢？她算得清骰盅里的点数吗？
姜月窈……还真算不清。
“砰——”戚老头扣定骰盅，移开手，对姜月窈比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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