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最近把云懿惹不高兴了
“没有!”
沈煕也突然烦躁起来,摔了手中的东西,与云里怒瞪着强调:“妹妹!”
他心口起伏,冷静了一点说:“只把云懿当妹妹。我对她没有企图,我只希望她过的好。”
这一年多来,他也是这么默默地告诉自己的。
一个站在云端,一个满身污泥,即便是有什么想法,都被他生狠的断掉了。
所以,断掉念想,他又可以把自己放纵成原来的样子。
为了目的,他可以不泽手段,也可以不管不顾的又混进了那个圈子里,可也让他近乎崩溃的那一刻就是,这么肮脏的自己,被云懿看见了。
他不知道云懿站了多久,看了多久,有没有看见别人把带着唇印的烟放进他的手里,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自己暧/昧的和别人低头耳语,甚至,趁着迷乱昏暗的空间里,那人还胆大的把自己的手伸向他的腰间,他也只是轻笑了一声,纵容着那人的放肆。
这一年,为了麻痹沈家人对他的监视,而方便云里去做一些事,他几乎把大部分的时间全都耗在了这个靡靡的黑暗里。
他和许竞悠靠近,和那些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们靠近,也却独独和云里少了联系。
在没有找到罪证之前,他也不想云里同他一样的一直被监视,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两个人才偶尔的联系一次。
此刻——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两个人都沉默着。
云里又把自己摔回椅子上。
沈煕所做的一切,他再清楚不过。
而沈煕对云懿的好,他也比谁都清楚,甚至有些时候,沈煕这个哥哥当的,比他都尽职尽责。
在他把云懿忽略的时候,都是沈煕细心的照顾着,包括这个公司,明明是他出资的,可他却也毫无芥蒂的写上了他们兄妹二人的名字。
云里自是知道,自己也无法指责他,感情的事,谁又能控制的住呢。而沈熙除了对云懿好以外,他其实也什么都没做,一点过分的行为都没有。
但大家都是男人,沈熙对云懿的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呢。
两个人之间,又是好一阵沉默。
云里想,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做到不惜一切的对待云懿好的人,除了自己,恐怕也就只有沈煕了吧。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忽而就有些哑了的说:“对不起。”
沈煕的眼睫颤了颤,而后看他——
“我只是习惯了保护云懿。”
云里深呼一口气说:“可你对她的保护,比我做的还要好,我也没有理由打你。”
沈煕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有些个想法,只能隐于暗处,一旦被勾了出来,他仿佛就能被打的溃不成军。
云里自嘲的笑了下,捏了捏没心说:“都是男人,我也不是个傻子。”
他说:“我妹在我眼里,就真的还是个小孩儿,还是长不大的那个小孩儿,其实在她的童年里,我真的是没怎么陪过她的。”
“云懿小的时候,特别特别懂事,我出去赚钱,很多时候,晚上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她还那么小,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害怕。”
“我也……”
云里忽而就哽咽了,“不愿意相信她已经长大了,可其实,她不仅自己学着长大,还学会保护我了。”
沈煕听的心里也很痛,那些个不能昭然的想法,真的就不能被勾出来,一旦被勾了出来,什么痛,都会跟着一起被无限的放大。
“兄弟,”云里垂着眸,看着桌子说:“别伤害我妹,你对她那么好,等等她,等她再长大一点,我这么说,我特么也不知道过分不过分。”
他突然握紧拳头,眼神凌厉的就看向沈煕,很暴躁地道:“可是不管过分不过分,我只知道,谁要是因为感情的事伤害到云懿一丝半点的话,不管是谁,我都他妈的敢打死他。”
沈煕的眼睫颤了颤,从烟盒里拿出来一颗烟,他好像从认识云懿那天起,就几乎不抽烟了,而从离开云懿的那天起,就又把这抽烟的习惯捡起来了。
此时,他点燃后,站在窗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
外面是万家灯火,也是繁星夜色。
他声音很轻的说:“我同样,也不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出现。”
他的眼睫又浓又密的轻轻垂下,覆盖了眼睑,又再次开口说:“当我没有能力为她遮挡风雨的时候,能够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也就剩下不去伤害她了。”
云里也说不出现在什么心情,最后骂了句脏话的笑了,“既然你的心思,都已经这么的司马昭了,那我就得替我妹看着点,你身边的那些人,以前我也不好多问,你有没有跟那些人……有过关系?”
沈煕将烟头摁灭,转身看向云里,神色淡了一瞬,就轻声的笑了,“你不觉得,我这人已经脏透了吗?”
“你这个当哥的……”他又笑了声,“怎么想的呢。”
“我他妈的问你跟别人有没有睡过!”
云里又一次的瞪着他,“我怎么想的不要紧,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给我好好说,想好了说。”
沈煕不笑了,视线也落向了地面,回身抽出一颗烟,又咬在唇齿尖,手都有些微颤的点燃。
他在想,在好好的回忆,自己到底做过多少混蛋的事,还值不值得被原谅。
可此刻,从前的记忆,就仿佛全都空白了,脑子里都是云懿在笑着抱他,安慰他,保护他,还有那种又怂又倔的小样子。
他不想告诉自己离不开她,可在她说自己也想早个恋的时候,他却下意识的告诉她,会把那个人打的连亲妈都不认识。
他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妹妹,可当那次开学典礼上,从台上看到台下的她时,他也兀自的收起了自己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吃醋,可第一次看见秦峦和云懿并肩走,还有说有笑的样子时,他的心底,终究还是酸的,是嫉妒的,以至于,明明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却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飚到了她所在的地方。
他还想藏住自己的喜欢,可当她大言不惭地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真的想把她搂进怀里,然后咬着她的嘴角,抵死缠绵的狠狠地欺负她。
包括……她睡觉时,只露出了一点浅浅的腰线,就可以生生的折磨了他一个晚上。
他一边唾弃着自己脑子里的肮脏,可在做那些不可言喻的事情时,脑子里还是自控不能地想着,然后,他一边自责着,一边就那么眼底潮红的纾/解着,发泄着,欲/望还似是决了堤,反反复复不停的……
火星潮的照片,从脑海中闪过,他抱着她——
刺激感很强也很大,心很痛也痛快着。
想到这里,沈煕的心脏都是颤抖的。
此刻的他,也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有多脏了,他只想努力的从他泥泞的身上,找出一点不脏的地方,然后再用这仅有的一点干净,去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自私的去靠近她,接近她,甚至是再卑微的想要求得她的原谅。
此刻,他才又想到云里刚刚问的话。
云里让他好好说,想好了说。
他的心又蓦地颤了颤,也似是在一片汪洋中终于看见了船,终于寻到了岸。
他的眼里,忽而有了一点欣喜的光,终于发觉自己也可以干净了那么一点点,他勾起嘴角,忽而就笑了。
“笑什么笑?”
云里一直在盯着他看,像老丈人选女婿似得,心里也是纠结的要死,人都是偏私的,沈煕的生活那么乱,他本来也没想过什么,因为沈煕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可以同情可以理解,可以怎样都行,可一旦和云懿扯上关系的话,那就……不可以。
所以,他这么问出来,这是他能接受的底线。
只要这个底线还在,他就可以退一步,可以勉勉强强的让云懿委屈一点,他也可以睁一眼闭一只眼的随他肆意妄为。
但若是不在了,那么即便是兄弟,也没有妹妹重要,只能翻脸无情了。
沈煕再次转过来,眼底的笑意就十分的明显了,说起话来,还有那么一点的欠抽。
“我这人吧,除了装的有点那什么,”他也用了一个许竞悠说过的字,“浪,浪吧,其实吧,我还挺洁身自好的,就是你跟梁甜之间的那点事,我都没有过。”
云里眼神如刀子似的看着他,可心里的那根紧绷起来的弦,忽地就松了下来,遂又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有点那什么,你浪的只是那么一点吗?”
沈煕一瞬间也突然心情大好的反驳道:“那要是比起你和梁甜之间干过的那些事,那我,可是连一点都没有了。”
云里:“啧,说你呢。”
沈熙又笑了,他说:“我最近把云懿惹不高兴了。”
他又把整件事说了一遍后,云里心情也好了很多,一边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一边低笑,“该。”
而几天过后,云懿也放了高二的暑假,沈家的宴会也是如期而至。
纳兰老师再次接到邀请,领着自己的乐队去参加演出。
而云懿的那一身藏蓝色的长裙也是特别漂亮,像是穿上了漫天星光,长笛吹的也如歌声那般的能够乱人心智的好听。
许竞攸看的眼睛都直了,几乎快要哭了的哀求道:“熙哥,你就答应了吧,答应吧好不好,把你妹妹嫁给我,总比嫁给其他人靠谱啊是不是?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点个头,我绝对的会把她像个供祖宗似的供着的,真的熙哥,熙哥,哥,大舅哥……”
沈熙没搭理他。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几天不见,再见时,便是在沈家的宴会上。
云懿就像个小仙子一样,每每看到她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污脏透了。
当台上的主持人声音响起时,沈熙方才回过神来,可视线却一直紧盯着云懿离开的方向。而许竞攸却仍是在旁边絮叨:“熙哥,你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妹妹啊,我真的是喜欢的要死,你别不说话啊,搭理搭理我行不行。”
沈熙的视线回落,淡淡的瞥了一烟许竞攸后,便点了一颗烟,又在手指间松松的夹着。
自从云懿出现后,他便没什么兴致听台上讲什么了。
可忽而就听见许竞攸絮絮叨叨的声音突变,还反应极大的我艹!了一声的惊倒。
他才抬起头,看向前边花团锦簇的高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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