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其实学习好,长得高大威猛,阳光帅气的男同学有很多,也有很多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追求刘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喜欢丁家宝。

而对于丁家宝来说,完全就是出自动物的本能,就是因为刘丹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两人其实已经互相有了一些好感,只是都埋在心里而已。

在单独面对刘丹时,丁家宝也从原来的笨嘴秃舌的,变得有些油嘴滑舌了。

俩人的交流从刚开始的传纸条,发展到以讨论问题为借口,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只是在大家看来,这俩人搞对象,那是不可能的。刘丹各方面都比丁家宝要优越很多,怎么可能和这个矬子搞对象呢。

况且学校里追刘丹的人那么多,没有一个被正眼看过,怎么也轮不到丁家宝啊。

在文理分科时,刘丹问丁家宝:“矬子,你说我选文科呢,还是选理科呢。”

“这个还是你自己决定好,我也不知道你的兴趣。”

“木头疙瘩,这么长时间了,还看不出来我在哪方面好?”

“你长得好。嘿嘿。”

“讨厌。和你说正事呢,其实我还是想学文科。”

“那你就学文科呗,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那我就不能和你坐同桌了。”

“啊?那就学理科,可是即使是理科,也不能保证就能分到一个班啊,更别说同桌了。”

“说话小点儿声,但是我的理科又总也学不好。尤其是物理,我一想起来就头疼。”

“你真的喜欢我了?嘿嘿,但是我觉得,咱还是先保证能考上大学再说,你说是不是。我建议你还是学文科吧。”

“死样,谁喜欢你个木头疙瘩。为什么要让我学文科。”

“你数学其实也挺一般的,如果学文科,你拉分的就剩数学了,考大学的几率会高点儿。”

“其实历史地理,我也一样不喜欢,我觉得我也学不好,我不喜欢死记硬背的东西。”

“那我可真没辙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文科还是相对简单些。”

“我爸他们单位,每年都有委培的名额,我想要是学理,万一考不上还可以走委培。学文可就完全没有这个机会了,委培需要理科生。”

“委培是什么?”

“就是委托培养,一些大的单位都有。学校是固定的几个学校,专业都是以技术岗为主,毕业以后回原单位上班。”

“噢。你们可真幸福,还能有这种机会。”

“怎么,你不高兴了。”

“啊?没有,只是觉得挺遗憾的,我大学毕业后不太想回陇南,我想在那些大都市看看。”

“嘻嘻。其实委培也可以系统内调配,只是关系得硬,也得花不少钱呢。”

“噢。”

“我知道你想上京城中医药大学,而且一定能上。我以后也要到京城读书,看着你,看你有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嘻嘻……”

“真的,委培的学校里,有京城的学校吗?”

“有啊。各个系统里,分数最高的,一般都是京城的学校。”

“那你还是学理科吧,这样以后的选择也多一些。”

“嗯。老师来了,先不说了。”

……

最终刘丹还是选择了理科,并且很幸运地丁家宝分到了一个班,而且又是同桌。丁家宝也很高兴,但他不知道,这是刘丹找老师要求的。

她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她的理由就是,上学期在这位同学的帮助下,成绩提高了十几个名次,所以要求继续让丁家宝帮助她。

在丁家宝上高二这一年,身高长到了一米六五,刘丹还是一米七,而且很明显的身高不再增长,其他地方开始发育。

丁家宝一直都是住校,刘丹属于为数不多的走读生之一。所以不上晚自习,如果当天的作业中有不会的,只能是第二天一早来问丁家宝。

高二上半学期,十一月初的一个周末,丁家宝来到了周老爷子家。一看周老爷子的脸色,就看出了异常,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家宝啊,看出来了?感觉还有几天,这也是考试,必须实话实说。”周老爷子看出来了丁家宝的伤心表情,于是问道。

“最多一个月。”丁家宝低着头说。

“不行,再准确一点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必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师父这一辈子,活得值了,没有任何遗憾。”周老爷子很豁达地说。

“十月初一的晚上子时。”丁家宝说的是农历时间,事实上就是七天后。

“哈哈……,我要努力一下,和大自然做一下斗争,我非要在午时再走,你信不信。”周老爷子一点儿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和丁家宝打赌说。

“徒儿可以用银针帮您一下。”丁家宝的意思明白,要是有外力介入,多活几个时辰完全有可能,但是如果顺其自然,就只能活到子时。

“哈哈……,子时一阳生,阴气最重,午时一阴生,阳气最重。你有颠倒阴阳的信心,说明你的针灸之术,已经完全可以出师了,师父很高兴。

但是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大自然打个赌,看看我能不能赢。”周老爷子笑着说。

丁家宝本来想让师父多休息的,可是周老爷子今天的精力特别充沛,一直不停地和丁家宝说话。

“家宝啊,给师傅背一遍《大医精诚》“

注:《大医精诚》原文

夫经方之难精,由来尚矣。今病有内同而外异,亦有内异而外同,故五脏六腑之盈虚,血脉荣卫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先诊候以审之。

而寸口关尺有浮沉弦紧之乱,腧穴流注有高下浅深之差,肌肤筋骨有厚薄刚柔之异,唯用心精微者,始可与言于兹矣。

今以至精至微之事,求之于至粗至浅之思,其不殆哉!若盈而益之,虚而损之,通而彻之,塞而壅之,寒而冷之,热而温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吾见其死矣。

故医方卜筮,艺能之难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

世有愚者,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

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无方可用。

故学者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已了,深自误哉。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

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

夫大医之体,欲得澄神内视,望之俨然。宽裕汪汪,不皎不昧。省病诊疾,至意深心。

详察形候,纤毫勿失。处判针药,无得参差。虽曰病宜速救,要须临事不惑。

唯当审谛覃思,不得于性命之上,率尔自逞俊快,邀射名誉,甚不仁矣。

又到病家,纵绮罗满目,勿左右顾眄;丝竹凑耳,无得似有所娱;珍羞迭荐,食如无味;醹醁兼陈,看有若无。

所以尔者,夫一人向隅,满堂不乐,而况病人苦楚,不离斯须,而医者安然欢娱,傲然自得,兹乃人神之所共耻,至人之所不为,斯盖医之本意也。

夫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已德。

偶然治瘥一病,则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貌,谓天下无双,此医人之膏肓也。

老君曰:人行阳德,人自报之;人行阴德,鬼神报之。人行阳恶,人自报之;人行阴恶,鬼神害之。

寻此二途,阴阳报施岂诬也哉。所以医人不得侍己所长,专心经略财物,但作救苦之心,于冥运道中,自感多福者耳。

又不得以彼富贵,处以珍贵之药,令彼难求,自炫功能,谅非忠恕之道。志存救济,故亦曲碎论之,学者不可耻言之鄙俚也。

“这是你以后的行医准则,切记切记。”

“嗯,记住了,师父。”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万事不可强求。多活那几天,不如多做几件善事来的有意义。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嗯,记住了,师父。”

“还有,你觉得你现在的医术,到了哪个程度了。”

“弟子不才,感觉完全离开师父的指导,还不能独立行医。”

“嗯。知道谦虚就好,你接骨推拿,针灸拔罐的水平,还勉强过得去,基本达到了我的水平。

但是在其他方面,尤其是遣方用药,你的经验还是不足。要是想成为所谓的大医,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练。”

“嗯。记住了,师父。”

“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现在的水平比不上我,但要比大多数的所谓专家教授还是要高很多的。”

“啊?”

“不用惊奇,世上不乏沽名钓誉者,干实事者少之又少,看最近几年的医书和中医杂志,现在真正懂中医的,实在太少了。”

“啊?那您还让我好好学习,先考医学院呢。”

“没办法,现在没有行医资格证,你就是非法行医。而不上大学,你连个考资格证的机会都没有。

我要是还能多活几年,也许能帮帮你,可惜啊,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上大学,难道就是为了有考医师资格证的机会吗?”

“差不多吧。说起来很难理解,但现实就是这样。以后国家对这方面的管理,会越来越严格,所以我们只能这样了。”

“这是什么破规定。”

“别抱怨,我们改变不了这个大环境,就只能是去适应了。”

“嗯,记住了师父。”

“其实也有其他途径,但是我不想让你年纪轻轻,依靠我的影响力来做事,就走我们这一代人的老路。

时代在变,你也应该多去外面闯闯,多见识见识世间百态,对学医也大有裨益。

中医可以说是一门技术,也可以说是一门艺术。但事实上它是哲学,你的境界不同,对它的理解就不一样。

人不经历一些事情,永远体会不到人世间的苦和乐。不懂世间苦乐,也无法成为一名大医。多历练,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事实上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嗯,记住了,师父。”

“强中自有强中手,永远不要骄傲自满,但也不可妄自菲薄。在学校里,说不定也能接触到很多,其他不同流派的知识。

所以别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看不起别人,从而让自己变得固步自封,最终也不会有多大成就。但凡有一技长于己者,即可为师。”

“嗯,记住了师父。”

……

周老爷子最终还是赌输了,大自然的神奇,不是人力能够抗拒的。即便你感觉自己有回天之力,在自然规律面前,也是蚍蜉撼树。

周老爷子,可能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丁家宝,要敬畏自然的力量。天人合一,首先是人去适应天,而不是用人力来改变天。

周老爷子的丧事,是在陇南城里办的,由于他德高望重,很多市领导都参加了追悼会。

按照周老爷子的安排,丁家宝和小师母没必要参与这种事情,主要是怕大家难为这两个,最后几年一直在身边的人。

按照周老爷子的吩咐,在他去世后,将他葬到了五凤山的一个自己选好的墓地里。

周老爷子去世后,家里又乱成了一锅粥。这些事情,周老爷子早已经预料到了。

六十一岁的小师母,也没精力参与家庭纷争,在老爷子感觉自己大限将到时,早早就做了安排,让小师母带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周家。

丁家宝的中医理论知识已经非常扎实,《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辩》这四大经典早已倒背如流。

还有其他很多医书,《难经》、《甲乙经》、《针灸大成》、《脉经》……,等也背的滚瓜烂熟。。

但是,周老爷子一直也没在具体开方制药上对他进行指导,主要是周老爷子没精力指导他。

在山村得的最多的就是跌打损伤,还有就是虫蛇咬伤。所以这些年,丁家宝只有在这些方面,有非常丰富的实际经验。

所以周老爷子才评价说,丁家宝的接骨推拿,针灸按摩,这些已经可以出师。如果是诊病开方,火候还不到。

周老爷子所谓的火候不到,也是他对丁家宝的要求严格。要是与现在医院里的大部分主任医师相比,丁家宝的水平应该远高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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