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路嬷嬷
“出嫁前就由路嬷嬷教导你如何在世家大族立足!”
蔡凌玉嘲讽的一笑,扬眉自信道:“我不需要学什么破规矩,只要讨的梁信欢心,我自能在梁家立足!”
蔡寅眉心一跳,眼神暗含警告的看了蔡凌玉一眼,斥道:“长辈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蔡凌玉撇了撇嘴,没有言语,只是一脸的不情愿。
路嬷嬷忽然出声道:“似小姐这般,一言一行,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在梁家怕是寸步难行!”
蔡凌玉嗤笑一声,低头把玩着手腕上新镯子,那金镯子镶珠嵌宝,耀眼夺目,价值不菲。
路嬷嬷看了蔡凌玉一眼,微微摇头。
李氏走回窗边坐下,打量着蔡凌玉,古怪的一笑,眼中满是兴味。
方才出去的丫鬟,走到李氏身旁附耳说着什么,李氏点了点头,挥挥手,那丫鬟侍立在她身后。
路嬷嬷起身走到蔡凌玉身旁,上下打量着蔡凌玉,她头上累累赘赘插了七八支金的玉的簪子,耳上是长长的坠着流苏的金耳坠,脖子上挂着一副璎珞,两只手腕各带着一对寸许宽镶珠嵌宝的镯子,沉甸甸的。
蔡凌玉见路嬷嬷一直看着她,不由得嗤鼻哼笑了一声。
看着蔡凌玉身上一副穷人乍富的装扮,路嬷嬷抬手将蔡凌玉头上的金簪子尽数拔了下来,只留了两只玉簪子,不顾她的怒目而视,又将她手上的金镯子捋了下来,搁在一旁桌上,示意着丫鬟,将她耳上的金耳饰取掉,方才说道:“世家大族,最不喜奢华装扮,平日打扮,讲究搭配,多用玉的,宝石的,珍珠的,就算是用金的,也要工艺精湛上乘为首选!”
“这般穷人乍富的装扮,大都叫人瞧不起!”
路嬷嬷转头吩咐着道:“去取珍珠耳饰,玉镯子或是累丝镯子来!”
丫鬟忙转身去取了一盘子七八样首饰来。
路嬷嬷选了一对圆润的珍珠耳饰,叫丫鬟给蔡凌玉带上,又选了一对金累丝点翠四龙戏珠镯给她戴在手腕上,在盘中选了选,拿起一只抱头莲水滴状宝石簪子,斜簪在她的发间。
蔡寅看着那珍珠耳饰衬的蔡凌玉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凌厉,顿时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嬷嬷费心了!”
路嬷嬷走回座位,坐下说道:“梁家是庐州世家大族,盘踞庐州多年,梁家老夫人、夫人均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
蔡凌玉眉目间满是不耐烦,她斜了路嬷嬷一眼:“那又如何?”
路嬷嬷回道:“照小姐所说,这门婚事,必定是庐州刺史梁大人看中了小姐您,所以您才这般有恃无恐!”
蔡凌玉抬手抚摸着宝石簪子,斜瞥了那路嬷嬷一眼,眼中满是算你聪明的意味。
路嬷嬷又道:“庐州梁家必定也如同蔡家这般,男子忙于政务,内院中事都是老夫人、夫人做主!”
蔡凌玉神情一僵,蓦然想起白氏以及萧家来,她垂下眼帘,掩下眼中的阴狠厉色。
路嬷嬷接着说道:“您身为梁家未来宗妇,嫁入梁家,日日与梁家两位出生尊贵的老夫人、夫人打交道,您觉得她们会喜欢您这般规矩松散的模样么?”
“大小姐您同样出生名门,只是人能伪装一时,终究伪装不了一世,总会露出马脚来!”
蔡凌玉神情晦暗不明,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嬷嬷肃声说道:“听闻那梁家公子,是梁家唯一子嗣,您既然能入了梁家大人的眼,定下娶您过门,必定有您的过人之处!”
蔡凌玉抬起下巴,脸上隐隐带有几分得意之色。
路嬷嬷摇摇头道:“顺利嫁入梁家,只是第一步,后面如何行事,讨得梁家老夫人、夫人欢心,乃至于将梁家公子的心,牢牢的抓住,才是您的重中之重!”
“否则,梁家两位夫人为梁公子纳侍妾通房,是迟早的事!”
见蔡凌玉脸上隐隐有不屑的神色,路嬷嬷又道:“梁大人毕竟是您的公公,历来少有男子插手内院中事,更何况是儿子儿媳!”
“他可会为了您,驳了自家母亲夫人的意思?”
蔡凌玉神情变幻了几番,走到路嬷嬷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请嬷嬷教我,我必定用心学!”
她神情诚恳,再无方才的轻蔑。
蔡寅十分佩服的看着路嬷嬷道:“还请嬷嬷多多费心教导她,我这长女,就托付给您了!”
路嬷嬷起身行礼道:“大人放心,老身必定用心教导!”
蔡寅点了点头,又看向蔡凌玉,严厉说道:“老实跟着路嬷嬷学规矩,出嫁前将你那一身野蛮行径都去个干净!”
蔡凌玉头也不抬,只躬身应是,只那低垂的眼中,满是锐利的锋芒。
蔡寅与路嬷嬷商议好,蔡凌玉每日上午跟随夫子上课,下午跟着她学规矩。
路嬷嬷当即应下。
蔡凌玉与路嬷嬷出去后,李氏看着蔡寅不悦的道:“大人,这您可是亲眼看见的。”
“这路嬷嬷的为人,您之前不也多有耳闻,我几番想请她来教导瑶儿,她都在恰好应了在别家腾不出空来,好不容易将人请来,凌玉又口出恶言,若是得罪了路嬷嬷,传扬出去,蔡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蔡寅面色不愉的说道:“知道了,这事我自会处理!”
李氏又道:“大人,护送凌玉出嫁的护卫管事,您可选好了?”
“可别再像申州驿站一般,被人钻了空子!”
“可再没有蔡家这样的亲事等着她,难道隔个一年半载回来,叫她再抢一回瑶儿的亲事?”
蔡寅眉目森冷,面上满是阴云密布。
李氏思索着说道:“我看您手下的柳越,这些年越发得您重用了,不若就叫他带人护送凌玉出嫁,若是脱的开身,最好叫他留在庐州,看看能不能助凌玉一臂之力,及早在梁家站稳脚跟!”
蔡寅上下打量了李氏几眼,神情晦暗道:“你这几日倒像是换了人一般,事事想在我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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