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死因
周秋芳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穆安惠赶紧帮她抱住小石头。
方灌小声对周秋芳说：“秋芳，你快跑吧，警察在等你，大家都说何欢悦是被你吓死的。”
周秋芳彻底坐在地上，何欢悦被我吓死了，这可咋办？
穆安惠可不信这个，她把周秋芳拉起来。
“走，咱们去见警察，把事情弄清楚，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看看何欢悦到底是怎么死的？说不定又是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穆安惠拉着哆哆嗦嗦的周秋芳，到了蔡经理办公室，蔡经理正在跟两个警察讲周秋芳是怎么欺负何欢悦的。
蔡经理一看到周秋芳，愣了一下，立马指着她说：“你这个杀人犯，你不是跑了，怎么还敢回来？”
过来的路上，周秋芳梳理了一下思路，肯定又是蔡经理搞得鬼，自己不能中招，人命关天，这人命债，她背不起。
周秋芳把体检报告放在警察面前：“警察同志，我跟何欢悦无冤无仇，我没有吓唬她。我也没有得脏病，我今天去医院体检去了，这是我的体检报告。”
王队长拿起体检报告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和传染病有关的字眼。
王队长把体检报告递给蔡经理：“她没病啊，谁在厂里造谣的，你知道吗？何欢悦的死很可能和造谣的那个人有关！”
蔡经理正站起来要给王队长倒茶，她忽然摇摇晃晃坐回椅子上，热水溅到她的手上，她也感觉不到疼。
“我，我不知道啊！”
穆安惠冷哼一声：“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你把谣言散播出去的？何欢悦整天跟着你，你俩关系那么好， 她怎么想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蔡经理嘴唇微微颤栗；“我，我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她亲妈，她怎么可能什么都跟我说。”
他们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何欢悦的爹娘带着一群人哭着冲了进来。
何欢悦她娘成云上来就扯住蔡经理的脖领子，不断摇晃。
“蔡贞，是谁杀了我女儿？是谁？”
蔡经理被勒的差点憋死过去，王队长赶紧让女警察冯小田把成云拉开。
王队长想用委婉的方式告诉成云她女儿的死因，但人都死了，好像怎么说都不委婉。
“大姐，您女儿是自杀，我们现在正在查她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成云愣住了，何欢悦的爹何七一下把蔡经理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打翻在地上：“不可能，昨晚上我闺女还说马上发工资了，等发工资要给我和她娘一人买一双鞋，她怎么可能自杀？肯定是有人把她杀了伪装成自杀。”
冯小田心里不好受，这是她毕业办的第一个案子。
何欢悦自己跪在卫生间吊死的。只要她抬头，她就能活，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自杀的。
冯小田安慰成云：“大娘，您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您女儿一个公道。”
成云抬手擦眼泪，眼珠子在袖子底下咕噜噜转。
“那个，公道怎么给？”
何七直接开门见山：“给多少钱？”
穆安惠心里一阵悲凉，何欢悦的父母来闹，不是为了真相，是为了钱。想必她家里有个需要花钱的弟弟。
蔡经理整理好衣服，躲在王队长身后：“你女儿是自杀，和厂子没关系，厂子没责任赔钱。你女儿死在我们宿舍里，那间屋子肯定没办法住人了，我的损失，找谁赔。”
蔡经理想把这件事瞒下去，她害怕总部追责，她的经理就干不下去了。
冯小田气的瞬间七窍冒烟：“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人家女儿死在你这里，就算出于人道主义，你也该补偿一点吧。”
王队长咳嗽一声，看着冯小田，冯小田会意，不再说话。
何七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忽然冲过去，按住蔡经理，对着她的脸一阵狂扇：“我女儿天天跟着你，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你送来。现在我女儿莫名其妙死在你厂里了，你说跟你没关系，可能吗？”
王队长赶紧上来把何七拉开。蔡经理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整张脸已经肿的认不出来了。她撅着肥大的嘴唇哭：“警察同志，你都看到了，他们当着你们的面打我，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王队长经常跟成业集团的人打交道，知道成业集团很人性化，有人死的工厂里，就算是自杀，成业集团也会有抚恤金。大概率是这个蔡经理想把事情压下去，不让总部知道。
“蔡经理，你还是尽快给你们总部汇报一下吧。”
蔡经理坚定的摇头，指着周秋芳：“是她，都是她把何欢悦吓死的。大家都说她有脏病，何欢悦最近经常和她在一块儿，何欢悦以为自己被她传染了，就自杀了。何欢悦是被她吓死的。”
成云一听，脸上流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再次嚎叫着冲向周秋芳：“你个不要脸的浪荡货，到处睡男人，自己染上脏病，把我闺女给吓死了，你必须赔钱。”
穆安惠挡在周秋芳面前，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对准了成云：“别过来，你要是打我，我是正当防卫，你死了就死了。你最好听听警察怎么说？看看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大姐没得病，你女儿也没有被传染，你女儿性格开朗，平时看的很开，肯定不会自己吓唬自己，你不如去查查是谁吓唬你女儿，哄骗你女儿去死的。”
蔡经理一阵心虚，低着头，捂着脸不敢抬头。
成云根本不想要真相，她只想要钱。再过两年，她儿子就该娶媳妇了。
她指着周秋芳：“不管你有没有病，我闺女自杀有你一部分原因，你必须赔钱，一千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还有你们良医，我知道你们总部在哪里，明天我就去你们总部，没有一万块，这事儿没完。”
王克勤接到良医这边出人命的消息，吓了一跳。他第一反应先问死者的名字，知道不是穆安惠和周秋芳以后，松了一口气，但得知和穆安惠、周秋芳有关系以后，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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