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癌症
许杳画了一下午，裴宴也没走，就坐在沙发上看她画，到了晚饭时分，让人送来饭菜。
男人一直沉默，许杳喝了口汤，看着他，“怎么不说话，我画的你不满意么？体现不出梁大艺术家的能力？”
裴宴眸色深了深，看向许杳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好半晌他才开口道：“没什么，中午没休息有点累。”
“那你吃完饭就回去吧，不用在这里监工，放心，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就不会食言，一周之内，肯定把画双手给裴总奉上。”
裴宴不置可否。
接下来好几天裴宴每天都来许杳家里，生怕她耽误了梁昭昭的画似的，许杳有点烦被人看着做事情，加上本来拿笔就困难手时常不受大脑控制，所以她用刮刀时，一个不注意，刀刃直接将画纸从中间划破一道二十厘米长的口子。
滋啦一声，基本快完成的画瞬间变成了废作。
“许杳，不要耍脾气。”
裴宴觉得她是故意的，因为心里不服气，所以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的不满。
许杳被气笑，明明她的手就是因为梁昭昭才变成这样的，现在不仅要给梁昭昭擦屁股，还要被他污蔑是故意的，“裴总真是说笑了，在你们这些人面前，我哪儿敢发脾气。”
说完，她又默默拿出一张纸，重新打草稿落笔上色。
一幅画，画了整整七天，许杳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因为一次下笔的失控而毁了一整幅画，反复地情绪崩溃后，只能重新定好画布，继续画。
画完成之后，是裴宴亲自来取的，男人甚至都没进门，拿了东西直接走人。
门砰的一声关上后，许杳一阵怔忪，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是个陌生号码，可男人的声音许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是周杰，他打电话过来要钱。
上次给了他五十万之后，许杳就拉黑了他和沈清姿的手机号码，这次周杰大概是借别人的手机给她打的电话。
许杳冷漠地说了句没钱就直接挂断，再有陌生号码打过来她也不接。
可周杰没有就此罢休，发了信息过来，威胁许杳，如果不给他钱，就去美院门口闹事。
许杳本来没放在心上，周杰那人向来最好脸面，被人指点议论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去做，直到学校领导给她打来电话，说一个声称是她父亲的男人在校门口拉了横幅，让许杳马上回学校处理。
虽然是暑假大部分学生都放学回家了，可还是有不少学生假期留校，听说校门口有人闹事，都跑出来看热闹。
许杳大老远就看见周杰手里提着一条横幅，歪歪扭扭的贴着几个大字：身患重病，被女抛弃！
走过去就听见周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世上竟然这么狠心的女儿啊！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成人，现在我得了癌症，治病住院要花一大笔钱，女儿却舍不得拿出一分钱给我这个做父亲的治病……”
连癌症都编出来了。
许杳从人群中间挤过去，一把抢走周杰手里的横幅，怒视着他：“你说这话不心虚吗！周杰，你也配当父亲？”
哪个父亲会为了五十万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一个老男人？
周杰故意装出心痛的样子，捂着胸口朝围观群众道：“大家都看看，二十年含辛茹苦就养出来这么个女儿，也罢，你要是真舍不得花钱，也好，反正我迟早是要死的，何必多花那些冤枉钱……”
他这么说，立刻就有人同情这个可怜的父亲，开始讨伐许杳，说为人子女孝顺是最基本的，不能这么自私。
眼看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许杳只能妥协：“你不就是要钱吗，你跟我走，我去给你取。”
达到目的，周杰才善罢甘休，问许杳去哪个银行，直接把钱转到他银行卡上也行，带现金不方便。
离开学校后，许杳在手机里看了余额，对周杰道：“五十万我给不了你，最多只有三万，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
周杰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清姿说上次医院里那个男人是个有钱人，身上穿的都是大牌，手腕上那块儿表就值好几百万，你都给人家包养了，再和他要五十万不是什么难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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