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那时候，曹江其实是希望有人能出来阻止的。
他是人已经站在那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种情况下，他再后退，面子里子全没了。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他。
他也没想到沈向霆和顾妄言居然火上浇油！
节目组居然也不叫停这种荒唐的PK！
而现在，他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曹江心里咬咬牙，没什么好怕的！顾妄言实力也就那样，临时准备的舞台能好到哪里去？
他还不一定会输！
再说了，九十八人里，讨厌顾妄言的大有人在，他们要是把票投给了他，把顾妄言淘汰了，于任何人都有益！
聪明的都不会投票给顾妄言吧？
希望他们长点脑子！
曹江看了029一眼：好好帮我拉票！
029也不知道是看懂了没看懂，跟其他人一起下了台，淘汰的去后台，留下的回自己座位。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摘星者老师，可是九十八人的话，平局怎么办？”
沈向霆断言：“不会有平局。”
大家仔细一想这话，这意思是，他觉得顾妄言一定赢？
这是对顾妄言有多大的信心啊！
其实大部分人也都觉得顾妄言会赢，相比两个人的实力的话，有眼睛的都知道实力差了太多了。
但凡事有个万一，万一曹江爆炸发挥，顾妄言发挥失常呢？
人都有紧张的时候，比入行年龄，顾妄言都是刚来的小新人，舞台经验就比他们少了太多，这种强压之下，他或许会担心给摘星者老师丢脸，导致发挥不好。
而曹江也有可能越压越勇，超常发挥。
都是有可能的！
不等其他人再问，沈向霆又道：“平局算顾妄言输。”
啊！摘星者老师对启明星还真是要求严格啊！
沈向霆睨了顾妄言一眼，冷冷地道：“你要是输给了他，就趁早退圈。”
众人：！！！
卧槽！至于吗？
退赛都够严重的了，还退圈？
沈向霆可太可怕了吧！还好他们不在他手下！
后台总导演都惊了一下。
他还指望启明星继续给他们节目惊喜呢，退圈过分了啊！不过顿了一下又想，沈向霆这是觉得顾妄言必赢吧？
四位导师也是诧异。
裴子昂自认为跟沈向霆关系不错，忙回头说了一句：“不至于不至于，向霆老师，退圈过分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言言即便输了也不至于退圈啊！你对孩子也太严格了吧，担心吓着孩子！”
倒不是不信，但万一呢？不至于下这样的军令状！
本来人言言能表现得好好的，被沈向霆他这么一吓，过于紧张担心发挥失常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叮——”的一声，沈向霆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韩晴曼发来的一条微信。
不用打开就能看到预览：
韩晴曼：沈向霆你想死是不是！把媳妇儿作跑了你就开心了？？
韩晴曼：把话给我收回去！
沈向霆瞄一眼就没管。
所有人都对顾妄言抱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同情心：启明星真惨，被摘星者老师这般折磨！当着摄像机的面都这样了，摄像机关了还不知道受着怎样的虐待呢！
摘星者老师打不打人啊？启明星会不会唱不好跳不好就挨鞭子挨戒尺啊！太可怕了吧！
曹江听到这话觉得稳了，顾妄言这个小屁孩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他赢定了！！
“如果说——”
就在大家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时，一道清灵悦耳的声线在各自的耳边响起，整个现场都好像亮了起来。
没有心理准备，没有音乐，顾妄言拿起手麦离开了座位。
他清唱着几句歌词，从阶梯式座位上缓缓走下来。
“……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那声音就在自己身边散开，朝远处飞去。
《追光者》，明明是一首耳熟能详平日里也经常听的歌，众人却觉得，顾妄言这几句清唱，唱得他们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四起。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又好像很不一样。
清唱是最容易听出问题的，他的气息很稳，下楼梯也没有哪怕一小丝的颤抖，仿佛大佬走钢丝，如履平地。
“……
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低低的尾音轻下去，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明明该眺望夜空的时候，顾妄言却低下了头，闭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的心噗通噗通地等着，要来了。
音乐老师像是默契地get到了顾妄言的点，在顾妄言骤然抬起头来唱出“我可以”三字时，和下一个“跟”字完美卡点合上了音乐。
“……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顾妄言下到最低阶，经过舞台，经过发愣的曹江身边。
人们在沉醉于听歌之时，也没有忘记去用眼睛看。
顾妄言在抬头后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就是紧紧地追随着导师席的一处的。
陆放很想那道视线是对着自己的，可是他错了。
他的眼里没有他。
向妄对视，像是这世上最长情的告白。
他们穿越过了人群和距离，无视了旁人的注视。
让人不由自主地会去想，顾妄言这首歌，是为沈向霆而唱。
这画面，好美啊！！
“……你看我多么渺小一个我
因为你有梦可做
也许你不会为我停留
那就让我站在你的背后……”
顾妄言始终看着沈向霆，他动情地唱着，双眸一红，从舞台上走下来，朝着他的光走过去。
他踩上一个阶梯，没有给陆放一个小小的眼神。
陆放一怔，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顾妄言身上。
他从他身旁走过去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却抓了个空。
顾妄言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陆放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砰”的一下，心脏猛然剧烈地跳了一下。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么闷？
有好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脏里，快要挤爆。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
滴答——
手背有点温热。
陆放一下子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哭了？！
他从来不知道，顾妄言的歌声这么有感染力！
让人听了会有这么深的心痛感。
顾妄言一步步走上这个阶梯式座位，沈向霆就坐在最高处，V字型的尖端位置。
所有人目送着他上去，或陶醉，或悲伤，或沉浸，或……
激动兴奋难以抑制。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阳光倾落
边拥有边失去着……”
顾妄言站在沈向霆的面前，双目通红：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
却依然——”
音乐一下子停驻，停了几秒。
两个人的对视，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人们或许看不见他们对视时的眼神，却能看见那抹带着伤的背影坚定不移地向着他的那个他走去。
顾妄言朝他伸出手去。
沈向霆亦是伸出手，右手抓住了他的右手。
那一瞬间，音乐复起，顾妄言的嘴角也弯了起来，唱完最后一句：“——相信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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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歌词来源《追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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