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逃出花园的爱丽丝
第65章
黑色的流星悬停在空中一千米,近三十门高射炮瞄准黑点火力全开,弹壳叮叮当当落地,炮声震耳欲聋,每秒射出不下三百发炮弹,这些炮弹能够轻易的横扫一整条长街,房屋对他们而言宛如纸糊一般薄弱,哪怕是钢筋混凝土构造的承重柱都只是泡沫罢了,缩在高墙后面不会有一点安全感。
满脸灰尘的神蟾州留学生聚集在一起,他们躲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仰望空中的燃烧着黑色烈焰的法师,目光呆涩,他们从未经历过战争。
三十发高射炮以空中的黑袍人为目标火力全开,炮弹连成三十道黄色的火线交叉汇聚,哪怕是超越音速三倍的速度都不可能躲开!哪怕是超王阶的法师都不可能硬扛这种规模的轰炸!
一栋百层高楼面对这种炮击不出一分钟就会支离破碎彻底瓦解轰然倒塌!
“快走快走!”一个在学生会任职的留学生大喊,“走!”
“神咒师进场了,马上走!”他抓住一个男生的衣领狠狠拉扯,嘶声咆哮,“不想死就走!走!”
炮声震天动地,大地真的在震颤,废墟随之颤抖,地底之中似乎有什么巨兽要破土而出向这个世界发起冲击!
留学生们四散奔逃,在途中因为暴露踪迹而遭到邪教法师的攻击,一千五百米外炮楼上的反叛军锁定他们的位置,疯狂射击轰炸。手臂粗的炮弹连成一道赤色火线,每发炮弹间隔不到三米,一个留学生躲在倒塌的墙壁后面,炮弹直接穿过三层断墙将他拦腰截断,上半身在空中翻飞离地七八米,还未落地便已经被死神拥抱。
不到三秒钟时间便已经有超一半的人死在了炮击中,他们组建不起有效的防御,就好像苍蝇一样乱窜。看着身边的人被超高速旋转的炮弹撕裂抛飞到高空,恐惧在心底蔓延,他们无力抵抗死亡,他们大脑一片空白,因为爆炸声他们的听力受到严重损害,炮击声逐渐模糊,视线逐渐模糊。
一发炮弹斜飞入街道炸出四五米宽的深坑,炮弹碎片宛如飞刀一般隔断一个学生的喉咙,轻易夺走了一个女学生的性命,女学生捂着喉咙躺在街道上,滚烫的鲜血不断从指缝流出,她绝望的看着匍匐在地,身上天狼星分院长袍满是尘土鲜血的室友。
绝望,极大痛苦。
历史的一粒尘埃,落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他们苦学十八年来到伦敦,被卷入战争的巨大漩涡之中,在此地死亡。
仅增加了明日英国报纸上的死亡人数。
仅此而已。
城中有人在笑,他端着酒杯,微笑注视着一切。
他笑那些对炮楼发起死亡冲锋的法师,讥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宛如蚍蜉撼树的行为。
在他们被炮弹打得四分五裂的时候,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眯起眼睛,心情愉悦至极限。
痛苦吗?弱者就该如此不体面的死去。弱者死亡的姿态如此狼狈,被炮弹击碎四散飞溅的肢体让他颇感滑稽忍不住发笑。
出生在这个世上,能够以统治者的身份看见这些画面真的是太美好了。
统治者是观众,是兽笼的主人,战争的火焰不会波及到他们华贵的礼服。
残破的大街小巷之中,砖石瓦砾飞溅,城市变成了一座炼狱正燃烧着烈焰焚烧生命,吞没虚浮的爱情亲情友情,人的肢体在超音速的炮弹撞击下就好比西瓜的红肉。
一个原本在今晚准备和爱人一起去电影院观赏上世纪浪漫爱情片的少女,被炮弹的冲击波波及,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狠狠提起,人在空中旋转七八圈宛如最卑微最下贱的木偶,她的爱人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
精致的连衣裙,精致的妆容,都被狠狠的撕裂,破膛而出的内脏在空中翻转,宛如癫狂至极的艺术家毕生追求的死亡艺术。
有人在捧腹大笑,哈哈大笑,为此感到如痴如醉,宛如疯魔,压抑不住癫狂疯魔病态是情绪弯腰疯狂捶打自己的双腿。
下一秒,这位站在城堡上发疯狂笑的人,就好像这场战争中被炮火吞没摧残撕裂破碎的无数凡人一样,被张禾夺走了生命。
张禾来到他身后时没有宣告他的罪行,没有耐心与他讲解他的罪恶,听他因为暴力而屈服倾吐的虚假赎罪之言。
张禾知道如果男人知道自己的暴力是“绝对不可抗力”,绝对会屈膝跪地磕头求饶,但是他并没有耐心听。
张禾的利刃是华纱的“破败之刃”,纯银色,被刺中的人哪怕是神都会流干最后一滴血。
是银圣山曾经屠神的神器。
张禾拔出银色的破败长剑,男人体内的鲜血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喷洒而出,争相恐后的从男人的口鼻眼眶,以及没有丝毫破损的全部皮肤毛孔喷溅而出!
一秒里男人便失去了鲜血的温暖!哪怕是骨髓都好像被十万吨的液压机以超音速压榨!
男人变成了没有一滴水分的“皮囊”,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张禾连看都没看身后一眼,抬手,握拳,男人的近卫兵全部在零点一秒内灰飞烟灭。
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没有惨叫,哪怕是武器,盔甲,所有所有都化作了亿万微小的尘埃消散。
那么的卑微,死神连让他们与之对话的资格都不愿意赐予。
尘随风去,张禾戒指内的名单减少五人。
全程张禾都心无波澜,没有因为自己是他人的“不可抗力”和死神而感到快感。
让一件“弱小事物”在百万度的超高温中刹那间灰飞烟灭并不会给他完成艺术品的成就感。
把黑龙大帝罗罪钉在阿尔卑斯山上让全世界瞻仰这种事情才会让他感到愉悦,让他兴奋,嗨到不能自己,愉悦到癫狂放肆大笑。谁都管不住他。
张禾抬头望月,跺脚踩踏砖石,整个人以超越音速十倍的速度冲入云端。
天上乌云几朵,张禾化作黑色的闪电冲破黑云直达云端,瞄准城市中的一大碉楼,黑色长袍刹那间舒展至极限,他握紧了手中的银色神剑。
飞入云端的感觉,他曾在儿时望着电线杆上的麻雀时幻想过。
在云上,风吹来的感觉是如何的。
合金碉楼之中的法师都没有意识到危机即将来临,他们对张禾的假身疯狂倾吐弹药,炮弹编织出了一个火力网,这是超越音速五倍飞行都无法避开的必杀大阵,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抬起头看向天空都能够看见这张哪怕是百米巨兽都会在顷刻间被支离破碎的火力网。
张禾落下了,快到似乎没有下落的过程,直接从起始点到距离他千米外的终点,一座拥有五门重炮的碉楼。
由魔法,合金加固,结构强度可以硬扛王阶法师绝招的碉楼在刹那间崩碎毁灭,八百道雷霆从中间爆发,宛如八百条嗜血的墨色史前巨蟒,狰狞巨蟒在搅碎钢筋混凝土和合金构造的超坚固碉楼后,宛如被封印了八百年一样渴望自由,从争相恐后的吞没了碉楼方圆一公里的所有建筑。
吞没,吞没,吞没,十公里外不敢参与战争,但却不想错过这场大戏的猎人脸庞被雷光映黑,他眼中倒映八百道肆无忌惮的狂蟒!每一条狂蟒的身躯都超五十米!以他的认知学识完全无法判断这是否已经达到了神咒水平!这是他此生都没有见过的癫狂绝景!
八百极黑的狂蟒宛如从深渊中挣扎而出对人间充满恶意的死神,它们的身躯交缠重叠在一起,余下的四个堡垒火力全开,其余叛军更是发了疯一般倾斜炮弹想要阻止这把八百道黑蟒,火力编织成网,没有一发炮弹落空,可是每一发炮弹都仿佛融入了黑洞,掉进了容不下一丝光芒的蛇窟深渊。
三百条巨蟒飞到了五十的高空之中,它们的腹部对准了能够抵挡超级大地震的碉堡,碉堡中的炮兵已经绝望,可是仍然在机械性的重复炮击。
群蟒的中心,张禾高高抬起双手,大地震颤,准备发射“对神咒”炮弹的碉楼地基剧烈颤抖,宛如水豆腐一样脆弱四分五裂碎成百块,碎裂的地基冒出一条条岩石巨蟒,巨蟒无情执行造物主的命令绞杀所有法师战士。
骨骼被碾碎的声音那么的可怕,滚烫的血浆从岩石巨蟒的缝隙间溢出,融入巨蟒体内滋养了巨蟒。
就在百蟒准备吞噬第四座碉楼时,紫袍大法师出现在了百蟒前,他的魔杖对准百蟒,念诵远古用以召唤不朽神明守护,神秘古老的咒语。
一道巨大高达百米的半透明石碑凭空出现拦在百蟒和紫袍男人之间,厚达十数米的石碑沉入大地深深扎根在大地之种隔绝了黑蟒,散发着无比柔和充满神性的护御之光。
张禾迅速抬手收回所有飘散在空气中的魔能。
百蟒在一秒内全部退缩回了他的袍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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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在鸟语花香的笼子里的爱伦来到了战场外围,克里斯汀的身边。
张禾是绝对禁止爱伦参与战争的,哪怕是旁观都不被允许,所以在来之前他让她安睡在了有禁制的花园鸟笼里。
克里斯汀抬起手,对同为收藏品的爱伦打招呼。
克里斯汀清楚自己和爱伦在张禾心中是一件藏品。他深爱她们,对她们的占有欲极强,无时无刻不想细细把玩。
爱伦看克里斯汀,看了几秒后小跑上山巅。
吹来的晚风带着一股血腥味,爱伦的瞳孔倒映人间炼狱。
两个神咒师从地面激战到天空,战斗的余波使得方圆五十公里内没有一片乌云。
来自神蟾州的留学生被炮弹炸成了破碎的红色碎块,仅剩四分之一的上半身就躺在千疮百孔的大街上,曾经光鲜亮丽的魔法师长袍被火焰点燃,一点点的化作灰烬。
他们的父母仍未得知他们的情况。
千辛万苦考上伦敦魔法大学,似乎没有任何的价值。
爱伦仿佛藏着极南蓝冰的眼眸将这一切收入。
她很小的时候开始便是一个聪明的人,智慧且理性。
她没有悲天悯人的向上帝祈祷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能够上天堂。
她除了有些许感伤外,便没有再多的情绪了。
她无法改变大环境,神蟾州的留学生被白人导师怂恿,自大狂妄的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想要建功立业,想要获得伦敦魔法大学的“护卫法师”勋章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好了,爱伦快回来吧。”站在爱伦肩膀上的黑白色千纸鹤出声。
传音的人是夜啸雪。
张禾把爱伦关在百花百年不枯的鸟笼之后,还让夜啸雪帮忙看管。
不是不相信爱伦会不听话,而是他太在乎了。
爱伦没动,千纸鹤飞到了爱伦的鼻尖,“给你哥发现我都要受罚。”
夜啸雪很清楚张禾多在乎爱伦,如果给张禾发现她放爱伦来到战场,势必会大怒。
她夜啸雪拿竹竿抽他张禾,他张禾都不生气,还低声下气讨好她哄她,是因为他想让她知道他在乎她。同样的,她在某些时候必须听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话。
正因为张禾从未打过她骂过她,所以夜啸雪才害怕张禾发怒。
因为对她温柔到了极致的张禾如果发怒,不会是骂几句,或者冷战。
只会是爆发!
在张禾心底他一直都是一家之主,如果他决意要做一件事情,那么绝不可被她这个妻子忤逆违背。除生父张平成外任何家庭成员都不得违背他的意愿,克里斯汀,她夜啸雪,爱伦,都必须听从。可以有意见,但不用说出口,不听!
爱伦看千纸鹤,万里之外的夜啸雪很着急,虽然爱伦踏入这片土地不到十五秒。
“爱伦快回来吧,你哥他的精神覆盖范围超万米,被他注意到的话你可能十八岁之前都没办法踏出家一步。”
爱伦自然清楚后果。
恨不得天天把她抱在怀里疼爱的某人知道她忤逆他,势必会大怒。
禁足五年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她在今夜逃出花园鸟笼的举动无疑是在挑衅他的权威,质疑他的决定。
他会很不满,非常不满。
她可以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踩着他的脸下床,可是挑衅他要求她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在挑衅他一家之主的话语权。
禁足五年?禁足到二十岁都不是不可能。
那时候她的长发应该能从鸟笼木屋的窗边,垂落到青青草坪上吧。
不过爱伦不怕,男人再愤怒,狂怒暴怒都不会打她骂她。对于会被他关起来这件事情她也不在乎。
神咒师魔法碰撞造成的轰鸣声宛如两个十万吨的洪钟超音速碰撞,光是声音都能够震碎人的内脏。
爱伦鼻子上的千纸鹤轻飘飘的落在了爱伦肩膀上。
夜啸雪发现张禾已经发现了自己,还有本该在木屋床上睡觉,等他在早上回来唤醒,抱到阳光下宠爱的爱伦。
爱伦金色的睫毛颤了颤,放松垂落到双腿旁边的小手轻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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