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老顽童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四合院早早忙活起来上班的还有上学。
“大牛，你的牛奶！”
“老二，别忘了给小妹送作业。”
“老头子，不吃早餐了吗？”
欧阳欢出租屋里，窗帘挡住炽热的太阳光，空调孜孜不倦给姑侄三人带来凉风，昨晚三个人整理完行李，聊到凌晨才入睡。
这会儿，睡得正香。
欧阳静姝迷糊间被院里的大呼小叫吵醒，皱起眉头，拉高空调被。
床头柜上的闹铃吵醒熟睡中的欧阳欢，她伸手摸索着找到手机关掉闹钟。
好久没和人睡在一起很不习惯，倒不是因为侄女她们睡姿差，单纯是多俩个人呼吸没习惯。
“小姑，你要上班了吗？“欧阳伊闭着眼睛问。
“对，”欧阳欢摸索穿好鞋子，拿起床头柜上衣服，轻声说，“今天你们自由活动，明天周六我带你们出去玩，书桌上我给你们画了一份简单的地图，你们出去玩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小姑，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欧阳伊亲昵回了句。
欧阳欢轻手轻脚拿着衣服和托特包走出里屋，在浴室里换好衣服，提着包出去上班。
路上碰到关系亲近的邻居老太太，老人家九十岁头发花白，照样健步如飞，眼不花耳不聋，太极剑耍得虎虎生威，笑着问：“王奶奶，早上好，刚从公园回家？”
“是啊，年纪大了，一天不活动活动筋骨，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王奶奶脸上永远带着笑意，“小欢，你侄女还没醒？”
“她们坐了好久的火车，太累，我让她们多睡会。”
“小孩多睡觉才能长高，你去上班吧，你侄女我会帮你照应的。”
“王奶奶谢谢啊，”欧阳欢贴近老人小声说，“晚上我给你带炸鸡。”
王奶奶眼睛一亮，牵着欧阳欢的手送她离开四合院，自个笑眯眯哼着歌回家。
她心里暗自思忖道，我一个老人家，容易吗？和阎王会面也没几天，指不定哪天就走了，小王八羔子还要让我忌嘴！
倒反天罡！
王奶奶六十岁的小儿子，见老妈笑得古怪，道：“妈，你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吃零嘴了？跟你说过好多次您有三高，要多吃蔬菜少吃肉，别让孩子们给你买烤鸭和炸鸡。”
“哼，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奶奶梗着脖子说，“再说我都九十岁的人，说不定明天就见阎王，你怎么就不让我过几天快活日子？”
“您老人家吃得还不够好？周边邻居家的小孩，放学第一件事到咱家给你送零食。”想想就来气，偏偏自家老妈妈又爱吃，经常给小孩塞钱，让他们偷偷摸摸带零食。
王奶奶得意洋洋望着小儿子，“你不就羡慕我人缘好，小孩喜欢跟我玩，不喜欢你这个老头子。要不是有我这个和蔼可亲的娘，你还吃不上邻居送的包子馒头。”
母子俩岁数加起来两个半甲子，为这事在院子里争执起来，准确说是王奶奶单方面输出，针对她不孝子。
被吵醒的欧阳静姝和欧阳伊，蹲在外屋窗户边看两人一来一回斗嘴，跟相声似的，别提多有意思。
屋外的两人后知后觉，察觉到灼热视线下意识扭头，两颗毛茸茸的头趴在窗边。
欧阳静姝尴尬笑笑，抬起右手挥了挥。
王奶奶笑着摇摇手。
欧阳伊不好意思地去开门，小声说：“爷爷奶奶，对不起，我和堂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没事，大家都习惯了，”王奶奶牵起欧阳伊的手，“你们是小欢的侄女吧？我姓王，你们应该叫我太奶，我重孙比你们大。”
“太奶奶。”两人异口同声道。
王奶奶当下心都软了，她可真羡慕欧阳家的祖宗，有好几个乖乖巧巧的女娃娃，不像她只有几个硬邦邦的臭小子。
小时候撵猫逗狗人见人嫌，长大了，要脸了，反倒管起她了，吃点肉见天念叨，功力堪比唐僧。
王奶奶儿子接收到母亲嫌弃的眼神，面色如常，从小到大没少被嫌弃。
“你们赶紧去洗漱，太奶奶带你们吃地道的京城早餐。”王奶奶语气温柔地说。
“不行，”欧阳静姝连连摆头，“我爸妈会说我们的。”
没见过面的老人家，欧阳静姝可不敢应承，万一被拐卖了怎么办？电视里人贩子不都和蔼可亲把善良的女孩子骗到山区卖了。
王奶奶人精一个，怎么看不出两个孩子眼里的防备，“别担心，太奶奶，给你们小姑打电话。”
刚进入工作状态的欧阳欢接到王奶奶的电话，以为侄女出事了，急急忙忙接通电话。
“小欢，我是你王奶奶，我可以带你的侄女出去玩吗？今天我请客。”王奶奶洪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欧阳欢悬着的心放下，笑着说：“奶奶，怎么能让你破费，应该是她们两个小的，请您老人家玩。”
“不合适，她们千里迢迢从洪市过来，我作为长辈又是本地人应该请客，你再推辞我要不高兴了。”
“那好吧，”欧阳欢在四合院住了两年，对王奶奶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她很喜欢孩子特别是女孩，经常给孩子买东西吃，喜欢和孩子们玩，等明天休息再请她出去玩，“我给她们说说。”
王奶奶笑眯眯地打开扩音键。
得到小姑姑同意后两人飞快洗漱换了衣服，在门口跟王奶奶汇合。
王奶奶瞥了眼儿子，没好气地说，“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和我的小闺蜜出去玩。”
“妈，你讲点理好吗？”王奶奶儿子无奈地说，“您已经九十了，我不跟出去，家里人能放心吗？”
“上个月住院的是你不是我，”王奶奶嘲讽道，“我一把年纪没能力再给你叫救护车。”
欧阳静姝悄悄打量王奶奶儿子，和老爷子年纪差不多，他涨红着脸，敢怒不敢言。
哎，一旦有了把柄，就有被攻击的点，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和两个孩子走出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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