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安静得有些窒息的办公室内，一道冷笑声响起。
沈复眼神嘲讽，他站起身与陈生双目相对：
“怪不得，大学期间你的成绩明明比我优秀，却甘愿成为我的秘书。”
“恐怕你是想一直守在方锦柔身边。”
“太可笑了，陈生。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宁愿放弃你的前途吗？”
陈生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就算是沈复嘲笑他是舔狗恋爱脑，在他脸上也看不出来一点情绪波动。
他只是平静解释了一句：
“沈复，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低估了自己，我做秘书并不全因为方锦柔。”
“我有我的节奏。”
说完，他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辞职信，这些年多谢沈总的栽培。”
沈复嗤笑一声：“方锦柔走了，你也要走，陈生我没想到你还会睁眼说瞎话这个技能。”
“陈生，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五年了，你在方锦柔面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同事而已，上学的时候，她都没有看过你一眼。”
“就算她和我分手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陈生：“嗯，她开心就好。”
他转身离开，房间内只留下一脸阴沉的沈复。
－
一年后。
“外婆，妈妈说差不多出发了，你可以了吗？”
方锦柔对着房间喊了一声。
房内传出一道回应：“可以了，可以了。”
随后走出一位头发发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家。
老人除了那一头白丝，脸上的皱纹并不多，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般。
细看她的五官轮廓，能够看出当年年轻时的美貌。
那双桃花眼没有因为年老而变得浑浊，反而明亮通透，眼底如星光般闪烁。
浓密的白发被整齐地挽成一个发髻，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外面搭着深蓝色的外褂，直筒的牛仔裤。
这一身搭配看起来也是一位漂亮又时尚的小老太。
方珺拖着个行李箱，笑容满面地看着方锦柔。
方锦柔在见到外婆能够在现实中出现，曾经好奇问过她能不能变成绑着麻花辫的那个年轻形象。
外婆说可以，但她想让人一眼就看出她们三个人的关系。
“变老不可怕，对我来说，当你们的妈妈和外婆，才是我最骄傲的事情。我希望和你们走在街上，别人能够一眼就认出我是你的外婆，是你妈妈的妈妈。这样，我会非常开心。”
方锦柔还记得，当时说出这句话的外婆笑得很温柔好看，就连她脸上的皱纹都仿佛变得从容和优雅。
方锦柔上前接过方珺的行李箱，熟练地挽住她的胳膊，带着一些歉意说：
“没想到妈妈的甜品店刚上轨道，就要搬家，是我的问题，不然你们都不用陪着我跋山涉水。”
“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去的，你和妈妈就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方珺摇头：“不用感到抱歉，你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对我来说是这样，对你的妈妈来说也是这样。”
“你在我们这里，永远都是第一位。”
“况且甜品店有请人打理，不用担心这方面。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不过去恐怕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你忍心外婆这么大的年纪，惦记你惦记得连觉都睡不好？”
方锦柔一听到这话，连忙摇头道歉：“不不不，我不忍心！外婆我不提让你们留在这了，我去哪，就带你们去哪！一辈子都不分开！”
她差点就举手发誓。
方珺这才满意地点头，还要补充说一句：
“你们两个可别想摆脱我这个老太婆，不管上天还是下地，我也要缠着你们。”
“哪能啊，不是缠，是我们舍不得你！”
方锦柔汗流浃背了，她发现她妈妈完全是遗传了外婆，就连说话方式都有种浓烈的既视感。
方珺嘴角含笑，明显是在逗方锦柔玩。
方珺发现老人的形态挺好，不仅可以“道德绑架”，还能让人模糊掉她真实的情况，下意识把她当成一位需要人照顾的老人家。
就连方锦柔也会这样，她虽然知道方珺的具体情况，身体不像是一般的老年人，但每次看到方珺苍老的模样，总是下意识把她当成老人家去照顾和迁就。
两人下楼，和刚交待完甜品店事宜的方颖汇合。
三人拖着行李箱，先是坐一个钟去往机场，三个小时的飞机，下机后转的士，大巴，再到三轮车。
越走，周围的环境变化越大，从城市到县城，县城下的辖区。
路程就花了她们一天一夜的时间。
三人下车时，除了方珺看起来精神饱满一些，方颖和方锦柔都顶不住，长时间的车程，让两人看起来脸色发青又发白。
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妈，外婆，你们先去宾馆休息一会，我先去报到。”
方锦柔灌了半瓶矿泉水，一路上闻到大巴车浓烈汽油味导致恶心反胃的感觉消退了一些。
“行，那你注意安全，我和妈先去休整。”
方颖半靠在方珺身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三个人就她晕车最厉害。
方珺按了按方颖的合谷穴、内关穴。
方颖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晕车的后遗症，需要缓和一下。
“妈，你还有这一手？”
方珺轻描淡写解释一句：“我在下面读了老年医药大学，我是985211届的优秀毕业生。”
方颖和方锦柔顿时向方珺投去敬佩的目光。
去世了还这么好学，牛！
玩笑过后，方珺和方颖上了宾馆，方锦柔则是走到了宾馆对面，和周围房屋没什么区别的乡村振兴局。
方珺用前台给的钥匙，把房间打开，让方颖坐到棕红色木制沙发上。
打开手中自制的药油，把药油点在方颖的几个穴位上。
方颖感到浑身一震，精神清明了不少，她望着方珺手中的小药瓶，惊喜地感叹：
“这是神药啊！”
涂一点，立刻见效，效果好得有些离谱。
方珺把小药瓶放在方颖手心：“好用吧，刚刚在车上让你用，你还不想用。”
方颖嘿嘿一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害怕药油的味道了，我之前用的那些药油都没有用，晕车反而更严重。妈，你这个药油好，闻起来只有花香，没有那些刺鼻味道。”
“妈还不知道你，这药油是我专门为你调制的。”
“谢谢妈妈~”
方颖心里暖乎乎地收下药油。
在四十多岁的这个年纪，还能重新收到妈妈的关心，还能继续对妈妈撒娇，她也太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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