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陛下,你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进过后宫了
太和殿
方珺和沈裴玉相对而坐,二人中间放置着围棋,黑白棋子交错。
“陛下,育儿堂已在国内设立五百七十三处,遍及凰北每一座城邑,百姓中让男儿读书的也越来越多,相信今年能够完成陛下的想法。”
沈裴玉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不过顺利也很正常,他想到有关育儿堂的规定。
育儿堂读书的学子们每七日才能回家一趟,她们每日饭食都需要在育儿堂的饭堂解决。
一日三餐,不用任何金钱。
这个做法一出,许多贫困的庶民哪怕认为男子读书无用,也会送他们进去育儿堂,更别说她们的女儿了。
既能识字读书,又能省下家里的粮食。
自从开设育儿堂后,百姓之间不论女男,读书识字的人数越来越多。
方珺点头放下一枚黑色棋子:“这半年来,辛苦你了。”
育儿堂这件事她完全放手给沈裴玉去处理,基本没有过问什么,听说他忙得免去了后宫君侍们的请安。
方珺见他比一个月前还瘦了一点。
沈裴玉倒是没觉得辛苦,只是偶尔感觉到有些累,但大半时间都很开心。
他忙着育儿堂一事时,能够感受到他是沈裴玉,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候,而不是凰北国那高高在上的皇后。
“陛下,我不辛苦。只是育儿堂想要维持下去,恐怕要花费不少金钱。”
沈裴玉自从开始办育儿堂后,一直担忧这件事情。
育儿堂的支出实在吓人,连他看着都感到心惊胆战。
这支出全是走皇上私库。
半年来,皇上有玻璃和白糖这两种高收入的产品,可这两种,沈裴玉知道皇上的私库可没有进过一笔钱,全进了国库。
他也知道凰北国这半年做了许多事情,修理水坝,修路,还有成立了和育儿堂差不多的书院。
这书院和育儿堂不同,接收的学子都是及笄的庶民们,里面教的也是一些谋生技能,或者各种技术。
所需要的支出不比育儿堂少。
“陛下,我的钱财不多,历年俸禄与宫外店铺之收益,累积亦达三十万之数。我打算这笔钱,悉数用于育儿堂。”
沈裴玉是真没多少钱,三十万已经是他全部的钱。
这点钱投在育儿堂,就像是倒一杯水入江。
方珺抬眸看着沈裴玉,目光在他认真的脸上流转,嘴角微微上扬:
“皇后不用担心,朕还是有点小钱的。”
皇上的目光压迫感很强,哪怕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沈裴玉还是忍不住红着脸移开视线:
“嗯,我知道了,陛下。”
话题结束,沈裴玉和方珺继续下棋,下了大约半时辰,脸色热意退却,他说出了今日过来太和殿的主要目的:
“陛下。”
方珺手中紧捏着那颗黑子,眼神依然凝视着棋盘上的纵横交错:“怎么?”
沈裴玉暗自打量方珺的神情,轻声说:
“陛下您已经半年没有进过后宫了,宫里的弟弟们都很想您呢。”
方珺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沈裴玉看不出方珺的喜怒,只能继续试探往下说:
“我问过贾太医,她说陛下的龙体已大好。”
方珺放下手中的棋子,身体坐直看着眼神有些慌张的沈裴玉。
她站起身,从书案下方的柜子拿出一个墨绿色的锦盒,走到沈裴玉面前,打开盒子。
里面放置着两指大小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精美玻璃瓶。
沈裴玉错愕地眨了眨眼,不理解现在的情况。
“这是朕亲手为你调制的香水,希望你喜欢。”
“陛,陛下亲手调制?”
沈裴玉有些懵地接过锦盒,准备站起身行礼时,被方珺一手压住肩膀,不让他起身:
“朕说过私底下,你我二人不用多礼。”
“可……”
沈裴玉看向方珺的眼睛,抿了抿唇,垂下眼眸:
“谢陛下赏赐。”
“不是赏。”
方珺轻笑一声:“朕是你的妻主,这是妻主送给夫君的礼物。”
带着玩笑一般的语气,仿佛就是随口一说。
沈裴玉却忍不住握紧手中的锦盒,视线变得闪躲。
与皇上成亲多年,这半年来不知道为何,他在皇上面前总是会时不时惊慌失措,随意一句话就能让他失去冷静。
一点都没有皇后端庄大气的气度,更没有曾经沈裴玉的冷静自持。
沈裴玉心里叹了一口气,准备好劝皇上入后宫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收敛心神,沉默地继续下棋。
一个时辰后,沈裴玉准备告退时,却听到了一句话:
“朕今晚过去凤仪宫用晚膳。”
方珺看到沈裴玉清瘦白皙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挑了挑眉,调侃地说:
“如何?”
沈裴玉低头,双手抱着锦盒,声若蚊蝇:
“……好。”
当晚,凤仪宫。
方珺还没有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等候的沈裴玉。
他换了一身晴山色的衣服,身上的配饰大气精美,相比今日在太和殿的装扮,明显精致很多。
方珺大步走过去,在沈裴玉行礼前握住了他的手。
“免礼,进殿罢。”
沈裴玉感受着双手接触传来的暖意,他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挡住了他眼底的复杂色彩,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陛下。”
宫人们安静地跟在天下最尊贵的两人身后。
晚膳时,沈裴玉还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就结束了。
直到等宫人们退出寝殿,只剩下他与皇上两人时,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忍不住心里发虚。
沈裴玉不理解他现在的状态,明明都经历过,为什么比新婚那天还要紧张?
他低着头靠近方珺,抬起手,声音颤抖:
“陛下,我侍候你沐浴。”
刚说完,手就被抓住。
沈裴玉被吓得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方珺。
方珺一边将他拉到床榻边,一边说:
“不用,直接来吧。”
沈裴玉双眼瞪大:“啊?”
没等他说什么,就被方珺推倒在床上。
沈裴玉慌张地张开嘴,话还没说口,一阵酥麻传来,变成了感叹声:“啊…”
他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样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不是,陛下。”
“等等,别。”
“不要急,我…唔。”
晴山色的衣服与明黄色衣服交错在一起,飘逸的纱幔遮掩床榻景色,偶尔泄出几声喘息。
声音欢愉中夹杂着痛苦。
一个时辰后,纱幔被一只修长有力带着薄茧的手掀起。
方珺把撩起来的衣袖放下,语气平静:
“你的身体体寒情况严重,光是按摩不行了,得配合服药,朕明日会让人送药过来,每日服用。”
“再怎么工作也得照顾好身体,朕看你越来越瘦,等调理好体寒之症,再食补。给朕一个月,定能让你身体健康地工作。”
脸色绯红的沈裴玉无力地趴在床上,身上白色的里衣被汗水渗透,勾勒几分线条。
身上余韵还没消退的沈裴玉,已经顾不得衣衫不整殿前失仪。
依靠着大脑仅有的一丝理智,向方珺气息不稳地道谢:“谢,唔,谢陛下。”
方珺穿上外衣,看向床上一塌糊涂的沈裴玉,唇角轻勾:
“皇后好好休息,朕先回太和殿了。”
床上没有声音响起,方珺还没有离开,沈裴玉已经陷入了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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