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果然有问题
原以为这程大人是个明事理的,至少在这种事儿上还是会站在自己亲女儿这边。
谁知道他听了柳氏说的话后,一脸责备的目光看向芸妃。
“你回来家里,就是打算这么折腾你的家人的!?”
一听这话,芸妃愣住了原地不知如何动弹。
苏简在一旁也傻眼了。
哈?这还是当爹的应该说的话吗。
你亲女儿顶着压力从宫里出来看你,现在帮你解决了手上棘手的要务,想着整顿一下内院。
结果呢?
芸妃的眼眶比起刚刚更红了几分,几乎是瞬间的工夫,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瞧着这泪水都要落地了。
偏偏柳氏这时候还非要上前来蹬鼻子上脸。
“老爷您刚醒过来,可千万别动了怒,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到时候将罪责推到芸妃娘娘的身上就不好了。”
两三句话的工夫,柳氏将话题扯开,冒头直接就指到了芸妃的身上。
真不愧是能从妾室上位的女人啊,果然有几把刷子。
苏简觉得,自己今日若不是在这里,这事儿就得被柳氏按下去了。
她咬着牙站出来。
“若是芸妃娘娘看不得,那本郡主呢?本郡主也不能看吗!”
“这……”
柳氏的表情多了几分尴尬。
程大人蹙起眉头,似乎是才踌躇,好一会儿才冲着柳氏道:
“既然郡主要看,让人取过来就是。”
柳氏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的点头。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办。”
吩咐好下人离去,很快,账本就被送了过来。
里里外外一共有四五本,端正的摆放在桌子上。
柳氏上前冲着苏简道:“郡主请过目,程家所有的账目都在这里了。”
说着,柳氏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听闻郡主原本只是普通的农户出身,进宫后也并未学习过账目之事,不知是不是需要请个账房先生来啊?”
看似贴心,实则柳氏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里都是对苏简的看不起。
她压根没有将郡主放在眼中。
芸妃正要开口说什么,苏简在一旁按住了她,随后慢悠悠的走近。
“谁说本郡主看不懂了,不过是账目而已。”
这具身子的原主或许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野村妇,可她苏简不一样。
她是学霸、是女总裁,只是看个账本而已,难不倒她。
柳氏无声冷哼。
装吧,她早就打探过郡主的底细,知道她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眼下嘴里说的好听,一会儿账本拿过来看的两眼发黑就老实了。
芸妃也担心苏简会看不懂,起身想要过去帮忙。
柳氏赶紧拦着。
“芸妃娘娘还是别过去了,毕竟是郡主要看的,你去添乱也不好吧。”
芸妃气得咬牙。
她去看就是添乱?这什么歪理!
古代记账和现代记账的确很有不同,苏简一开始翻看着只觉得毫无头绪,好一会儿找到了规律这才看懂。
万变不离其宗,熟悉了方式方法后,想看懂就简单了。
如果按照自己的猜测,柳氏私下里真的收取了秦家的贿赂的话,账目之上应该会有出入。
毕竟程府管控严格,就算是拿一根针一根线都是要记录在册的。
只是看来看去,苏简并未看到有什么不妥。
“怎么样了郡主?”
柳氏笑着过来打断,“可有看到什么想看的东西?”
苏简抬头,只瞧着柳氏这样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将顿时就明白这账目肯定是被动了手脚的。
自己只怕在这儿看上天昏地暗都看不出问题来。
“程夫人以为,我想看到什么?”
苏简慢悠悠的说着,继续低着头翻阅。
柳氏干笑一声,随即面上带着几分无奈说道:“郡主这话,倒说的好像我故意有所隐瞒,程家上下我随打理的不算多么妥帖,但也是尽心尽力了的……”
苏简抿着嘴唇,没有理会她演的戏份。
沉思之际,门外一阵细微的风吹过,翻动了桌上的账本。
苏简瞧着只觉得不对劲,这几本账本,有的被风吹的翻动,有的却并未。
她拿起其中一本没有被微风吹动的,这个里面记录的都是下人的开支,款项都很少,所以苏简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
“怎么这本对不上……”
一旁,柳氏表情一僵。
“郡主说笑了吧,您连算都没有算,怎么能直接说对不上呢,这种罪过,我可担待不起。”
古人算数大多数都是借助算盘,这个时候还没有阿拉伯数字,所以并不知道什么是心算。
苏简从小就对数字很是敏感,所以像是这种加减的账目运算,只看几眼就能知道个大概。
别的那几本都能对上,唯独手里的这个,有些奇怪。
再加上刚刚微风没有吹动这本账目,她心里顿时多了个猜测。
想着,苏简微眯起眸子,捧着账本到眼前仔细观察。
柳氏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急了,上前就一副想要阻拦的样子。
“郡主也看了好一会儿了,既然没有看出什么来,不如就……”
“找到了!”
苏简惊呼一声,眼底里闪过一丝亮光。
芸妃在一旁也屏住了呼吸,上前询问她发现了什么。
“你看这里。”
苏简拿起其中一张纸,在芸妃的注视之下慢慢分开。
这本账本的纸比起其他的两本都要薄一点,所以有些页面是粘合在一起的,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
如果不是刚刚那阵微风吹不动,苏简压根不会注意到。
芸妃神色微微有些变化,可此时还是故意表现出镇定的样子。
“这怎么黏在一起了?一会儿得好好的让账房那边誊抄一遍才是。”
说着,柳氏就要伸手过来拿走账本。
“真是多谢郡主了。”
“等会。”苏简一个侧身躲开,冷笑着:“急什么,本郡主这不是还没看完吗?”
柳氏表情尴尬,眼底里的慌乱更多了几分。
一旁,刚刚醒过来的程大人此刻也注意到了不对劲。
柳氏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人,她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自然一样就看出来了。
想着,程大人的眸子沉了几分。
苏简和芸妃认真翻看了那几页账本后,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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