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输赢
随着比赛时间的越来越近,楼下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大家都围着岸边的龙舟看热闹。
龙舟队伍的男子,一个个也朝气蓬勃,干劲儿十足,虽说有的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身材却是一流的。
他们统一穿着比赛的短衣,露出身上的肌肉,黝黑的肌肤在太阳底下像是抹了一层油脂透亮。
岸边站着看热闹的姑娘们,交头接耳,虽然羞涩,但是还是忍不住朝那些男子身上看去。
“来了来了!”
“快让开!”
“让开!”
前方一阵躁动。
随之而来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他们把人群劈开一条道路,连接起看台。
等到侍卫们都站定之后,贵人才慢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打头的是太子殿下,随后的是五皇子和一位小公主。
太子殿下现已有二十好几,五皇子刚成年,正是凑热闹的时候,小公主也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看得出这三人都有相似之处,也都是皇后娘娘所出。
这些都是梁敬亭悄声告诉孟朝言的。
当然了,他们的穿着打扮气质,这些孟朝言都看不见。
大家都在等,等比赛开始。
梁风眠已经下场,到了船上,孟朝言还以为他是浆手,谁知道他却是鼓手。
“浆手没那么好做的。”梁敬亭摇了摇头,“浆手这一年期间,要不间断的练习划桨不说,而且要同他们一起吃住,培养默契。”
司徒宇和李明远也是鼓手。
梁风眠他们是红色的服饰,远远看去,真如一尾赤色的龙浮在水面上。
司徒宇是白色,李明远是草绿色。
好在他们的颜色鲜艳,孟朝言能够识得大概。
离比赛开始,还有半炷香的时间,梁风眠把外面的棉麻长袖脱了下来,同其他浆手穿的一样。
“快啊!来来来,押了押了!”
“谁赢啊!”
“这可说不好,去年是丞相府的,今年嘛,这侯府的三公子都下场了,说不准呢!”
“嘿!这三公子我知晓,飘香楼的常客,身子怕早就被掏空了!哪有力气敲鼓!”
“哈哈哈哈!”
下面的笑声刺耳,孟朝言微微皱眉。
就连梁敬亭如此好脾气的人都黑了脸。
也不知道是被梁风眠气的,还是被下面的人说的话给气的。
看台上的贵人们坐好之后,计算着时间,让人走到了岸边的空地处。
“准备了!”
那人的声音尖细,就像是被掐住的鸭子一般,听起来,应该是个太监。
听到声音之后,八支龙舟队伍的鼓手开始敲鼓预热,调转,控制好龙舟龙头的方向。
咚!咚!咚!
一下下的有力的,有节奏的,指挥着。
“龙舟赛,比赛,开始!”
鼓手刚刚已经预热,在太监说比赛二字的时候,八位鼓手的手已经抬得高高的,做了预备的姿势。
一声令下,各个队伍如游龙般划出,浆手整齐一致,随着鼓点摆动手臂,带动木浆扬起水花。
“一二!一二!”
白色的龙舟从一开始就遥遥领先,紧随其后的,是梁风眠与李明远的龙舟。
三支龙舟互不相让,每次红色的龙舟都只差一点点就超过了白色龙舟,然而又被拉开距离。
如果按照这个节奏,梁风眠死咬住司徒宇不放的话,那司徒宇很有可能被超过。
但是死咬住梁风眠不放的,又是李明远。
梁风眠手臂上的肌肉绷的鼓鼓的,头上早已用头巾包好了头发,额头脸上,汗水和溅起的河水混合在一起。
他一边打着鼓点,一边观察司徒宇和李明远两边的情况。
现在情况非常不好,按照这个情况,唯一的突破口,只有在调头的时候。
三支龙舟队伍并排着,就像是被人用绳索套起来的一样。
岸边的人声鼎沸,叫喊着,声音乱成一团,互相给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打气。
看台上的裁判们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太子哥哥,司徒宇都拿了两届的第一了,今年要是还这样的话,那以后的龙舟赛更是没有一点儿看头。”五皇子瘪了瘪嘴。
“今年多了一个梁风眠,倒是多了一个看头。”太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眼神一直放在梁风眠的身上。
“梁风眠,这人的名号我也知道,听说是个纨绔,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就这么一个废物,也能拿第一?”五皇子十分不屑。
“你又没有亲眼见过,怎知是真是假,还有,皇妹还在这儿呢,慎言。”太子终于舍得收回视线,撇了一眼旁边自己的两位弟妹。
小公主的眼神整个都贴在了梁风眠身上,哪里还有空去听自己的两位哥哥在谈论什么。
这上京里面的公子哥儿多是儒雅之辈,例如梁景琰,梁敬亭,与司徒宇,就算李明远也是一个纨绔,那是知晓事情轻重的纨绔,至少在人前,也是装的有模有样,再加上有司徒宇约束,实则只是性子比较狂妄。
而梁风眠可不管这些,就算同样是敲鼓,这身姿在公主的眼中看来,也是格外的不同,格外的洒脱逍遥,格外的引人注目。
“五哥!五哥!穿红衣服少年姓甚名谁?哪个府里的?”公主紧紧的拽住五皇子的袖子,眼神还是没从梁风眠的身上扯下来。
“小妹!你可别是看上他了吧!”五皇子甚是头疼,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小都是在手心中被捧着长大的,要是父皇知晓今日带她出来看中了一个纨绔,回去之后那不得剥了他的皮?
“哎呀!什么叫看上!我就好奇而已!”小公主今年才十二三岁,年纪不大,还没有到配婚的年纪,但是架不住她可以提前给自己谋划啊!
五皇子无奈,只得把梁风眠的出身以及行事风格一一夸大,只希望小妹听了之后,对他只剩下厌恶。
这边讲着,龙舟赛那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龙舟调头十分的麻烦,只要队伍出一点点的差错,那将与其他队伍差之千里。
离红色绣球越来越近的时候,为了能够更快的调头,司徒宇已经变换了鼓点节奏,浆手们也开始提前调整龙舟方向。
这是司徒宇队伍的绝技,不仅仅要对路线熟悉,还要众人配合默契,往届里也有队伍学样的,可都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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