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贴身丫鬟也被沉塘
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断，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一个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什么事？”君无霜冷声问道。侍卫有些迟疑地看了双溪一眼，吞吞吐吐更令君无霜烦躁，“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见君无霜有些怒了，侍卫不敢迟疑，看了眼门外，随即春桃被两个侍卫押着进来，跪在君无霜面前。双溪愣了，迟疑着开口，“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君无霜也不明所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回皇上，奴才刚刚在外面巡视的时候，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因为担心有什么猫腻，奴才就跟了上去。”“你看到了什么？”“奴才看到这丫头在角落里倾倒欢宜香。”“欢宜香？”君无霜皱着眉头，有些不明所以。双溪却十分明白，这欢宜香就是男女欢好之香，宫中明令禁止使用。因为这次有意要一个孩子，双溪便让春桃私下里去做，谁知道这丫头竟然让侍卫逮个正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双溪嫌恶地看了春桃一眼，更担心春桃情急之下供出自己，忙道，“大胆， 你这贱婢，怎么可以私藏这种东西？”“娘娘，”侍卫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宫女可不单单是藏了，奴才还亲眼看见她用了。”此刻春桃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了，这欢宜香的事情，一旦被查实，可是侵猪笼的大罪，她现在年纪轻轻，还不想死啊。双溪也没想到，这侍卫竟一口咬定春桃用了，当即开口道，“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这丫头跟着本宫多年，心性本宫还是了解一二的。”原本只是想找个台阶， 谁想到面前的侍卫竟丝毫不为所动，开口道，“奴才敢说，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说话间，两个侍卫再次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春桃见到男人，连话都说出来了，只一味地哆嗦着。饶是双溪不知道事情始末，见到男人也明白了一二。“娘娘，这男人是春桃的表哥，他借着为御膳房送菜的由头偷偷溜进了宫，意图和春桃欢好。”“奴才寻到这男人的时候，他身上有浓重的欢宜香味。”“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一直在一旁哆嗦的春桃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挣脱束缚她的侍卫，连滚带爬跪在双溪的脚边，抱着她的大腿连连哀求。“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不是有意的。”双溪眼看着这种情况，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么大的事，不但求不下情来，反会惹自己一身骚，可若是不求，眼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被处置，难免被人诟病。况且春桃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用起来早已得心应手，眼下要是突然死了，上哪再寻一个这样的丫头。“爱妃，你怎么看？”一直在站一旁的君无霜突然开口，脸上探询的目光落在双溪身上。双溪心知这是君无霜的试探，可面前的人毕竟是服侍自己多年的人，要自己亲口将她逼上绝路，双溪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只得退而求其次，福了个身，“双溪听皇上做主。”“既如此，那就公事公办吧。”春桃听君无霜如此说，当下了然自己难逃一死，她木然地跪坐在地上，脸上是死灰一般的绝望。看春桃如此，双溪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眼看着面前的人被侍卫拖着，双溪终究按捺不住，看着君无霜开口道，“无霜，春桃毕竟跟在臣妾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爱妃的意思是，刚刚说的全凭朕做主并非真心？”眼看着君无霜锋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双溪又怎敢说其他，连忙改口道，“臣妾的意思是， 刑罚过后，臣妾想留下春桃的尸体，以做安葬。”“爱妃真是宅心仁厚啊。”君无霜淡淡开口，“准了。”君无霜走后，双溪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身边的宫女为双溪砌了茶，看双溪的样子噤若寒蝉，偌大个屋子里，气氛尴尬而诡异。双溪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她的本意是，借着欢宜香和君无霜生一个孩子，没想到如今君无霜没留住，反倒赔进去了一个春桃。想到春桃，双溪就愤恨不已，她早知春桃有一个相好，只因以为一切事情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也就没有横加干预。只是没想到，这春桃竟这样分不清轻重。不消片刻，有宫女从外面进来，福了个身子开口道，“娘娘，春桃的尸体被侍卫捞上来放在门口了。”回想起今天这宫里发生的一系列瘆人的事，宫女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双溪的目光冷冷扫过眼前宫女，“去看看。”宫女上前扶着双溪出了门，门外，一具湿漉漉的尸体被放在了门口地上。这尸体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外翻着，仿佛死不瞑目一般。双溪心里一惊，但终究是见多识广，竭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开口道，“将人带下去埋了吧。”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双溪久久静不下心。从前的她，本以为将苏慕雪除去，往后的人生便能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可是，为什么苏慕雪死后，她的日子也好像冥冥之中，越发难过。先是自己的表哥，现在又是春桃，下一个会是谁？双溪突然瞪大了眼睛，她脑海中不停涌现的是苏慕雪那张疯疯癫癫的脸，双溪有些惧怕地咽了口口水。“娘娘，”耳畔传来声音，双溪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担忧的脸，“娘娘，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吓死奴婢了。”双溪目光幽幽看来，宫女折身给双溪倒了杯茶，“娘娘，先喝口水吧。”双溪低头喝了一口，下意识地开口，“春桃。”话音落下，才想起，春桃已经死了。终究是陪伴自己多年的人，饶是再狠心的人，也不免有些唏嘘。双溪神色微变，淡淡道，“你出去吧。”自春桃离开之后，双溪总感觉不太自在。顶替春桃服侍双溪的宫女叫流苏，虽说也是个机灵的，但双溪看她时，总有些奇怪的感觉。加上许是接连的打击动了肝火，每每到了晚上，双溪总感觉睡不踏实。有好几次，梦里都浮现出苏慕雪那张血淋林的脸。饶是双溪不信鬼神，也不免在心里嘀咕。她特意让流苏请了开过光的神明，每每睡觉之前，都会跪在佛前祷告一番。君无霜曾问起过一次，双溪当然不会告诉君无霜真正原因，只说是因为想为死去的苏慕雪和苏家人祈福，君无霜便也没再阻拦。然而，这梦魇并没因神明的到来而消散，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随之而来的是，双溪整夜整夜睡不安稳，脾气越发暴躁，人也憔悴了不少。原本明眸善睐清新可人的女人变得如今这番模样，君无霜看向双溪的目光也冷了许多，有好几次，原本打算留在双溪房中的君无霜都临时离开，急急而去。双溪的心里好像有一根弦，这根弦绷得很紧，绷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寝宫里，到处都是檀香的味道，双溪静静地跪在神像面前，她害怕，她怕厉鬼前来索命。夜风很凉，吹开了门窗，屋子里的蜡烛恰在此时应声而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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