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
云伽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厉明渊应该是在车内抽了一段时间的烟了，整个车厢都是烟味。
他买的烟味道并不冲，但这次有些浓烈，应该是等了她有一会儿了。
厉明渊扯了扯嘴角：“真是母慈子孝，等得我都困了。”
云伽看了他一眼，很真诚地说：“谢谢……你的帮忙。”
这一次，云伽没有虚与委蛇地说什么“谢谢厉少”，在她心里，厉明渊不仅仅是帮了她，更是拯救了她和林兰的希望，拯救了她的家庭。
“我会好好听话的，”云伽说，“真的……很谢谢你。”
烟雾缭绕之中，云伽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但厉明渊依然看得很真切。
云伽白皙的脸蛋被昏暗的灯光衬得格外晶莹透亮，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厉明渊从来不忍的。
于是他真的俯下身去咬了。
云伽的身子顿了顿，到底是没有躲开。
厉明渊欺身上来，挡住了前方路灯的光亮，伸出手，越过她的身体，解开了她的安全带。
他想要让云伽坐到他的腿上来，云伽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看了一眼窗外。
父亲病房里的灯光还亮着，她不想要在这种地方和厉明渊做这些事。
她的手握住厉明渊的手腕。
“回家去好不好？”
厉明渊停下了动作，垂眸看着身下的人。
云伽的脸变得有些红，眼神也有些躲闪。
殊不知自己这样一副欲拒还休的模样，落在男人眼里，简直是一种盛情邀约。
厉明渊的喉结动了动。
他的唇畔落在云伽的耳旁：“回去，怎么样都可以？”
云伽的耳朵也肉眼可见的红了，即便在不甚清晰的光线里，厉明渊也看得很清楚。
他浅浅地笑了。
云伽哑着嗓子说：“嗯，回去怎么样都可以。”
厉明渊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良久才重新坐在位置上，有些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有些明显的某处，随即发动引擎，开了车。
云伽系好了安全带，从后视镜里，云伽看见自己的那辆白色宝马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只能等明天下班后打车来这里取车了。云伽心想。
-
厉明渊给她新找的公寓在市中心，距离厉氏集团很近，走路差不多只有十多分钟的距离。
云伽刚好可以步行上班，还可以在中途买个早餐，不用再胆战心惊地在办公室里点外卖，生怕被杜春华发现。
想到杜春华，云伽想起了两天前她给杜春华打电话请假，却被厉明渊截了电话。
她随口问了一句：“杜姐这几天怎么样？”
她其实也不是关心她，只是她担心杜春华会泄露什么她和厉明渊的关系。
没想到厉明渊云淡风轻地说了句：“现在应该在拘留所。”
云伽一怔。
厉明渊开了点窗户散味：“她挪用公款，非法牟利，金额的话，判个十年应该没问题。”
云伽早就知道杜春华伙同贺屿一起利用项目贪污公款的事情了，只是之前她告诉厉明渊的时候，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
过了一个红绿灯，云伽懂了。
就是因为杜春华已经知道了她和厉明渊的关系，所以才被他杀鸡儆猴了。
杀的是杜春华，但警告的是背后的贺屿。
之前云伽一直不知道厉明渊为什么明知贺屿是什么人，还要继续留着他，让他待在厉家和尹漫身边。
是后来时麦告诉她，尹漫之前有过小产过，也许以后无法生育，这对于一个豪门世家来说，尤其是厉家这么注重脸面的人家，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污点。
但是云伽却觉得，厉明渊留着他，似乎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她暂时没有去多问什么，忽然又听见厉明渊说：
“财务部下周应该有个竞聘通知，你有兴趣吗？”
杜春华走了，财务部总要有人接替。
云伽扭过头看向他。
厉明渊的侧影如刀，嘴角微微勾着：“我不会假公济私的，云小姐有这个想法的话，就得加油了。”
……
很快回到了新的公寓，云伽环视了一圈，这个地方不大，适合她一个人独居。
位置和视野很好，从阳台上看过去，漫天星辰和海市的璀璨夜景连成了一片，星星点点的，很好看。
她回过头去，厉明渊就坐在沙发上，比星空还好看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底似乎弥漫着什么。
云伽缓缓走过去，蹲在厉明渊面前，无声地抬眼看他。
这个视角的云伽简直美得不像话。
厉明渊俯下身去，伸出手摁住了云伽的脸，随后，他的力气慢慢加重，云伽开始慢慢向前，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热源。
她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
那股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恐惧再次席卷了她，可这一次，云伽没有拒绝。
她拒绝不了，她欠眼前的人太多了，只要是为了父亲，她愿意把自己的命都给他，更别说，只是这样一件事。
云伽紧紧闭上眼睛。
很快的，很快就会过去。
厉明渊不是那个人，那个噩梦早就应该结束了……
一切归于平静后，云伽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的人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昔日的场景便轮番向她驶来，一遍一遍地从她的身上碾压过去。
云伽将自己的身体埋进了被窝里面，即便如此温暖，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她只能祈祷这个夜晚再快一点，再短一点。
等到日出降临，这些阴霾，就不算什么了。
第二日一早，厉明渊起得很早。
他其实昨天晚上就注意到云伽的不对劲了，整个人抖得像一个筛子一样，他联想到第一次让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反应，没有多问。
只是在云伽替他打领带的时候，他拍了拍她的脸。
“有个国外的专家过几天会到，陈明恩会给你爸爸安排。”
云伽的手顿了顿。
她想，这应该是对她昨晚表现的奖励吧。
她扯出一个笑容来，薄唇因为昨天的粗暴对待显得有点肿，就连笑起来，看上去也很牵强。
“谢谢厉少。”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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