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道在何方！
第656章道在何方！
五十年寻道，李道尘找到了，却也没找到。
因为他从未缺了哪一道，缺的是对自身的认可，是对自身所有经历的肯定。
光阴从不曾虚度！
苦难也不是白费！
他认可了自己，大道自现！
此刻李道尘体内，真假道丹开始融入镇天道婴，一切水到渠成。
凡他所修之道，皆在蜕变，成长。
那是质的飞跃，不仅是大道强度，还是大道领悟，全方位都在提升。
甚至在肉身的深处，长生手札开始散发煌煌长生气，竟是浓缩为一颗种子，一颗…能够成长为道丹的道种！
这是他不曾深研的大道，却因此次的明悟在体内生根发芽。
此刻李道尘道心透彻，不染尘埃。
一身大道皆在沸腾躁动，却又那般的融洽和稳定。
他知道，自己能斩道了！
寻了五十年的道，却是自己的本心。
不论过去，亦或未来，他李道尘就是李道尘！
李道尘回忆上辈子种种。
狼狈逃出妖魔域；被埋天坑十五载；被罗易背叛；被谢伏龙当做降服之龙；药魔族当药奴；七罪魔子磨砺大罪之魔种；被炼为魔傀；苦寻轩辕传承；再度化为魔傀到此地……这就是他上辈子的岁月，没有丝毫差错。
上辈子，他还要过一百多年才会经历这些。
而对于那几个修士来说，这一百多年并不长。
罗易，谢伏龙，姚伶，七罪魔子，魔妟……他们只不过是提前遇到了李道尘，将上辈子李道尘经历的苦难，让李道尘这辈子提前经历了。
若他不曾走这前尘路。
罗易依旧会在奉道宗外挣扎；谢伏龙也依旧在红尘州蹉跎……
不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有一定的轨迹可言。
不论李道尘何时遇到他们，只要李道尘无法反抗，结局都只会一样。
“我重回千年，为弥补一切，为快意恩仇，为杀尽一切负我者。那这过去，便是我的道。”
李道尘心中有更多的明悟在萌生，也在这时抬头看向古邪神。
“又见面了。”他仔仔细细的盯着古邪神，仿佛要将她烙印在脑海。
“若按过去的轨迹，这应该是你我第一次相遇。”古邪神语出惊人。
李道尘一怔。
古邪神又道：“你在龙州见过我，但你确定那是我，而不是你对自己的指引？你在未来见过我，但那是相对那时的你我。你甚至在过去见过我，但若没有今日的前提，你如何能回到过去？所以对于我而言，在你还未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初见，无关过去或未来。”
李道尘被古邪神讲迷糊了。
古邪神接着道：“你可以把此刻当成是过去，而我在很远很远的未来，需要你拼尽一切前进，方能追赶上我的脚步，与我同行。”
“未来如何，我不懂，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只想知道，我到底为何能回到千年前，甚至能回到更遥远的过去。”李道尘轻轻摇头。
“聪明，这的确是你现在不该知道的。”古邪神眼神赞赏，接着又道：“千年后，你身死，却不是终点，而是踏上了更遥远的征途。在那段岁月，你为自己争取到了回到这一个时间段的机会。那时候，我走向未来，而你走向过去。”
“我怎么做到的？”李道尘问。
古邪神却道：“我说出理由之前，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过去不可变，纵然冠绝古今，主宰宇宙洪荒，依旧不可能改变过去。那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然恒定。强行改变的结果，只会是规则暴乱，宇宙崩塌，过去和未来皆消失。”
“那我是怎么回事？”李道尘问。
“你是例外！”古邪神眼眸熠熠的看向李道尘：“你是众生间唯一的例外，生在此方宇宙，却又天生超脱宇宙外，不在规则中，不受规则束缚，所以你能改变你自己的过去。”李道尘听不懂，但大受震撼，忍不住问：“那其他人呢？”
“那就要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了。在这段岁月，很多与你相关的人，命运不是被改变了吗？”古邪神反问，眼神意味深长。
李道尘依旧震撼着，但若有所思。
“那我该如何回到过去？”李道尘问。
“你已然得天独厚，但自身过于弱小，如何能靠自己回到过去？”古邪神笑了笑，又指着自己：“你靠的，是我。”
李道尘怔怔看他。
“我为你开轮回，让你承受岁月和轮回双重之苦，以此在你身体凝聚轮回和时空之力，才让你开启了过去之门。所以我说，你能重生，那是你自己争取而来。”古邪神道。
“世间真有轮回？”李道尘头皮发麻。
“宇宙之大，你的认知不过沧海一粟。轮回不算什么，执掌轮回才是真正的强大。”古邪神呵呵笑。
“那你呢？是否也如此强大？”李道尘下意识问。
古邪神只是笑了笑，眉眼平静。
她不会说，她曾杀到一个时代的强者失声，更以过去谋未来；她更不会说，她在过去映照未来，降临未来的逆天操作；那是属于她古邪神的骄傲和辉煌，无人知道亦不会随之泯灭。
她现在更不会说，有人能凌驾轮回之上，做那宇宙霸主。
那是李道尘还远远无法触及的层面！
李道尘却有些看懂了，知道自己和古邪神的差距何止鸿沟那么大。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恢复了些，扯回话题，问：“我好像不止一次回到了过去，那我到底回去了几次？”“那就要问你自己到底凝聚了多少轮回和时空之力。简单来说，你凝聚的越多，能回去的次数也越多。此事我亦不知，就像我不知你是大罪龙帝。”古邪神促狭道。
李道尘一滞。
“那若是有足够的……”李道尘莫名又问。
“过去并不是回去越多次越好，你改变的越多，未来不确定的因素也会越多。”古邪神直接打断他，警告道：“而且你能改变过去，是你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凡事都有两面性，这未尝不是你的不幸和牢笼。”
“再者，因为你能回到过去的独特性，你此生无望轮回和时空两道。也就是说，当你需要凝聚这两种力量时，只能沉沦入轮回，经历一世世苦难，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凝聚时空轮回两力。”
“为何是苦难？”李道尘忍不住问。“因为苦难的人生才最深刻，让人觉得时间更漫长，以此凝聚的轮回和时空之力也越多。而且，这是宇宙规则对你的限制，希望你沉沦崩溃在轮回中，彻底死去。”
“我死了，是否还会入轮回？”
“不会，魂归虚冥，无道无念，宇宙会抹去你的一切。”
李道尘听了长久沉默。
从古邪神这一次所说，他对自己也有了一定的认知。但直觉也告诉他，这必然是极其凶险的一件事。
对于未来或者过去，李道尘心中莫名生出了一抹敬畏。
他看向古邪神，不禁问：“你一次次出现见我，应该不止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的确。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护道者。我会在某个时刻指引你前行，让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会在某个时刻告诉你一些事情，让你明白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古邪神点头。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李道尘问。
“入轮回！”
“啊？”
“准确的说，是一段轮回的记忆。未来你初入轮回，我还是能推演一二的，可惜你越走越远，不知去了轮回何方……这一段记忆，应该能帮你开启过去的一世记忆。你知道的越多，经历的越多，意志和信念就会越强，这一世也能走的更远。”古邪神道。
顿了顿。
古邪神又道：“这一切，皆是为了你这一世厚积薄发。”
“不是大罪龙帝？”李道尘问。
“那是我亦不知的过去。而我知道的，是另一段在我看来都可以称得上可歌可泣的岁月。”古邪神笑道。
“可歌可泣？”李道尘浑身一颤。
“对。”古邪神点头：“在那段岁月，你就是唯一的传奇。”
“这是好事吗？”李道尘拳头握紧，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比他身为大罪龙帝时还惨？
“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古邪神失笑，接着又提醒：“对了，在龙州时，你能借助龙州运势觉醒大罪龙帝一世记忆。但如今，你却再没如此依仗，所以需要借助轮回记忆开启，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帮你。那一段段记忆对你来说是巨大的宝藏，所以开启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道尘却忽然抬头。
握紧的拳头松开，眼中的迷茫也悄然散去许多。他道：“那亦是我的人生不是吗？”
古邪神一怔，旋即大笑：“对！那都是你，是你李道尘人生的一部分。所以，不要沉沦，不要迷茫，去挣扎，去拼命，去呐喊，为你自己去赢得更璀璨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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