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献给dio的玫瑰（21）
交际舞会的举办时间是在夜晚。
这算是西方历来的老传统了，一开始只存在于宫廷贵族之间，逐渐往后延伸到中产阶级、平民之间。
这些社交舞会是年轻男女们的最爱，他们可以在舞会上结交到新的朋友，也可以和自己感兴趣的男女跳舞，深入了解彼此，借此寻找到他们未来的结婚对象。
姑娘们对此最是期待，男士们也不能免俗。
迪奥托着下巴，辛辣点评：“这是个猎艳的平台，充斥着谎言和虚荣。男女的皮相和身后的财产都是砝码，被人用挑剔的眼光称重是否能够配得上自己。”
木木野刚从屋里出来就听见了他的这句话，他用没睡醒的语气说：“迪奥，你太防备人了，不是所有人都抱着那样的心思。说不定今晚会让你终生难忘呢。”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听见这句话的迪奥却一直看着他：“你是想做什么？”
语气好像有些愉悦和期待。
木木野很无辜地眨眨眼。
他在心里偷偷跟系统说：【我觉得迪奥这家伙对我肯定有点想法！】
系统没有任何情绪地说：【人生三大错觉之一——TA喜欢我。可能他觉得你今晚要搞事，所以很好奇。】
木木野：【……】
他又恹恹了，面皮还不禁一红。
可恶，他明明应该越来越脸皮厚才对，怎么现在还开始害羞起来了！
迪奥将视线放在了木木野今天的穿着上面。
那是比较宽松的深色半长款晚礼服，到了后腰下三寸时有些起伏。青年纤瘦高挑，也就那处有些肉了。在外套里面是雪白的翻领衬衫，领口微敞，粉腻的皮肉有些晃眼。
他脚上踩着棕色马靴，勒着他细瘦的小腿，伶伶的脚踝纤细易折。
迪奥收了收手，捏紧成拳。
像是要把什么攥紧在掌心里。
JOJO已经准备好了，他挥着手，朝两人喊道：“你们两个快点，如果迟到的话那就太失礼了。”
他今天也穿得非常正式，特地穿了新礼服，做了新发型，还戴上了长礼帽。他和他父亲乔治很像，如今这个模样更有爵士的气质。
迪奥走了过去，他和JOJO一样高大健壮，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这次穿的西装有些紧身，有几分西装暴徒的气质。
不过好在他有一张出色的清丽面孔，还有一头人们最青睐的金发，因此他在小姐太太们之中还是挺受欢迎的。
木木野走过去，跟这俩人比起来，他就显得有些清瘦。
他有时候就像是没骨头一样，就算是站着也会靠在迪奥身上。
后者像是习惯了，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乔治对自己养出来的这三个孩子非常满意，可是他对木木野从小到大都懒散的性子无可奈何，稍微斥责道：“木木野，身为绅士就应该站得笔直，不能这样靠在迪奥身上！”
木木野倒是很听乔治的话，站正了身体，露出笑脸：“我知道啦，乔治叔叔。你放心，我在舞会期间会维持住自己的体面。”
乔治对此也很清楚，木木野就算平时再怎么随意，到了外面也是风度翩翩，一本正经，实在是让人说不出指摘的话。
“但是你总不能这样……”乔治叹了口气。
JOJO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抱歉爸爸，剩下的事情就等我们回来再说吧，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舞会迟到可不是什么礼帽的行为。”
乔治看着急迫的JOJO，轻声叹气：“好吧，注意安全。”
三个人齐应一声，一起登上了马车。
木木野对着迪奥偷偷说：“你看JOJO，他肯定已经等不及了。艾莉娜恐怕已经在舞会上等着他了，他都心不在焉呢。”
迪奥听着这句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木木野幽幽地看着他，这家伙平时对JOJO的事情不感兴趣，一旦抓住机会，能够打坏主意时，他就比谁都积极。
迪奥哼了声：“别这样看着我。”
木木野没有对他的无礼而生气，笑着开口：“迪奥，你今天在舞会上肯定能大出风头，很不错呢。”
迪奥随口回了他一句：“你长得也很漂亮。”
木木野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我的脸啦，他们也不觉得我长得多出色。况且你不是说了吗，很多人看重的是钱。我目前还身无分文，不会有人看中我的。”
迪奥本来还在走神的，听见他这句话后，不禁捏紧拳，面色黑沉，就像是有人看不上他似的。
木木野自己都觉得无所谓。
JOJO说：“没有关系的，木木野。一定有姑娘不会在意这些虚无的外在，她们肯定会看到你内里闪光的特点，这是不会改变也不会被轻易舍弃掉的。”
迪奥在旁边说了句：“JOJO说得对。”
木木野没料到迪奥有朝一日还能说人话，这真是难得一见啊。
他讶异的神色落在了迪奥眼中，这家伙故意装作好哥俩的模样揽住了木木野的肩，把他往自己这边揽：“笨蛋，你不会相信了JOJO的鬼话吧。你的本质不就是懒散又没劲么，有哪家小姐会傻乎乎地跳进你这个火坑呢。”
木木野气得磨牙：“迪奥！王八蛋——！！”
他们正要打打闹闹，但是幸好马车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巧妙地结束了这一次的闹剧。
这是一位爵士专门办的舞会，他家里有位女儿成年了，为了相看适合的夫婿，于是特地举办了舞会。
如果一场不行，还能多举办几场。
对于拥有一笔庞大财富的贵族家庭来说，举办一次舞会就相当于现代普通人去餐厅吃一次海底捞。
不过如果是表面体面，内里的财富已经被掏空，只能依靠着身份和那些庄园积累的财产苦苦维持身份的贵族来说，连举办一次舞会的钱都非常吃力。
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去不停参加别人家里举办的舞会，包装好自己，娶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或者是嫁给有钱人家的儿子，哪怕那些人是他们以往最瞧不起的商人家庭。
只要能够让他们这些贵族继续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怎么样都行。
木木野打量着这次举行舞会的城堡，它高大又美丽，气势磅礴，被荆棘和蔷薇环绕着。外面到处都是被园丁裁剪得精美的圆形树林子，夜晚躲进里面很难被人察觉到。
不得不说，那里简直是私会的最佳地点……
迪奥也转过脑袋看了一眼，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
请来的乐团已经奏响了美妙的歌曲，不过因为舞会还没有彻底开始，于是这时候的曲子是轻柔优雅的。它仿佛夜莺的轻啼，更像是只有小提琴手的独奏。
木木野说：“舞会开始后肯定要邀请一两个姑娘跳舞吧，不然会被大家认为过于高傲无礼的。”
他左右转头，啧啧称奇：“来的姑娘们可真多啊。”
这倒也正常，姑娘们很难继承到父辈的财产，要想过上好日子，就不得不选择结婚这条路。
这是这个时代不争且痛苦的现实。
木木野挪开了视线，注意到许多人都在看着迪奥，但是那家伙进来后就在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JOJO在艾莉娜过来后就跟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和她谈天说地，真是好一个热情激动的小伙子。
木木野猜测他这个晚上多半都会一直邀请艾莉娜跳舞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热恋期的男女啊。
但现实却让他大开眼界。
JOJO那家伙居然还邀请了其他姑娘跳舞，那姑娘甚至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木木野眯起眼睛看着，由于太过吃惊了，于是他在这次也恰好放弃了邀请那些姑娘们跳舞的行为。
迪奥则是完全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那些人认为过分傲慢而不屑于邀请，他对和姑娘们谈情说爱不感兴趣，也不愿意接受她们那些隐晦的挑逗和暗示。
哪怕和她们说会儿话在他的计划中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木木野想了半天，脑中灵光一闪，就快要想起来在哪里见过JOJO邀请跳舞的姑娘了。
就在他脑中最清明时，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这股大力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木木野转过头，疑惑地问：“迪奥，你有什么事？”
迪奥说：“这一场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恐怕又要进行很长时间，难道你想继续待在这里接受别人的注目吗？和我一起离开吧！外面有个小树林子，你不是对它挺感兴趣的么，跟我去看看。”
木木野：“欸……等等……！”
……是你这家伙自己想看吧。
木木野被他二话不说地拉着跑，迪奥这家伙张扬又嚣张，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就算是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他们身上，他也不会在意的。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所有人都在好奇地盯着他们。
这个时候乐团演奏的曲子到了高潮，萨克斯管和排鼓齐齐响起，间或夹杂着其他说不出的乐器声音，曲调越来越激烈，上扬。
就像是在作战一般。
连大厅中央跳舞的男女动作都变得剧烈起来，踢踢踏踏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脆亮响声，就此掩盖住了他们逃出这座城堡的动静。
木木野和迪奥一起跨出这座城堡的时候，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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