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腻了
踩着八厘米高跟鞋爬楼梯，简直是二十一世纪新型酷刑。
到十八楼的时候，顾如笙双脚已经磨出了血泡，脸上的妆容也全花了。
赵雅婷忙不迭迎上去：“笙姐，你来了啊，怎么爬楼梯啊？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啊？”
李玉脸色比打翻了的颜料盒都精彩。
顾如笙目光从她们两个人脸上划过，笑道：“工作总结比较重要。”
她径直走到工位上，像往常一样雷厉风行地下达工作指令。
“程威，去准备待会儿开早会要用的材料，把会议室布置好。”
“是，笙姐。”
“李玉，去前台取傅总的邮件。”
“是，笙姐。”
“赵雅婷，傅总要招聘新任秘书长，你去发布招聘启事。”
“好嘞笙姐。”赵雅婷清脆地应一声，转身往工位走。
“等等。”顾如笙敲敲桌面，“你干什么去？”
赵雅婷不知所以：“去网站发布招聘启事啊。”
“招聘网站我已经发了，我要你去地推，去附近园区和大学。”顾如笙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发传单。”
赵雅婷笑容摇摇欲坠：“笙姐真会开玩笑，这大热天的……”
顾如笙瞥她一眼，眼神和傅晏初如出一辙。
冰冷霸气，不容置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赵雅婷低下头：“我这就去。”
八点，傅晏初无比准时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顾如笙一手文件夹，一手咖啡迎上去。
“傅总，八点半开始下一个季度的规划会，预计时间四个小时。午餐定了回味斋……”
“换一个。”傅晏初面无表情，“吃腻了。”
吃腻了，顾时笙眉梢挑了一下，不知道傅晏初是在说菜还是在说人。
“我马上换。”她把咖啡放在傅晏初桌上，慢慢退出办公室。
“等一下。”傅晏初叫住她，头也不抬，“你的脸，有碍瞻观。”
顾如笙：“……”
回到办公室，顾如笙拿起粉饼补妆。
李玉拿着一张纸出现在门口，脸上赔着笑意。
“笙姐，我看到秘书长招聘了。发现没有任何限制，新人老人都可以，所以想厚着脸皮来试一下，寻思我也有比较丰富的工作经验，可能有优势。”
顾如笙笑着听她说完，才道：“李玉，你有没有想过，傅总之所以没直接提拔你到总秘书的位置上，就是因为他想要新人？”
“总要努力一下嘛，再说了，面试时你肯定会照顾我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顾如笙把粉饼放下，“你别好话不听坏话听，好人不学学恶人，到时候害人害己。”
李玉表情一下子变了：“笙姐，不是我，是婷婷她……”
“出去吧。”顾如笙抬手打断她。
“是，笙姐。”
*
傅晏初秘书长的职位果然是香饽饽，招聘启事发出去半天，就有七个应聘者。
各个腰细腿长、前凸后翘、名校出身，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其中一个甚至是京市豪门陈家的大小姐，陈沐橙。
蒋成和顾如笙坐成一排，担任面试官。
蒋成小声道：“顾秘书，刚刚我偷偷观察了一遍，都没你好看。”
“蒋总助过奖了。”
“真的。”
顾如笙笑笑：“那傅总算是倒霉了。”
“所以，您要不别走了？”蒋成见缝插针地劝她，“傅总和您能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啊，再说了现在整个集团就沪市分公司法务部有空缺，那地方都是人精，水深得很……”
“蒋总助，面试开始了。”
蒋成无奈闭上嘴巴。
“请各位按着名牌顺序依次介绍自己。”
女孩们一个个上前，秉着工作和私人情感分开的原则，顾如笙认真给傅晏初选着秘书。
规划会在傅晏初雷厉风行的安排下已经提前结束，招聘现场的情况正通过实时视频传递到他手机上。
“各位的简历我们已经审核过了，完全没有问题。接下来我们会审核一些非常隐私的问题，”顾如笙顿了下，看着陈沐橙道，“如果有哪位不能接受，可以现在离开。”
七个女孩，包括陈沐橙，皆纹丝不动。
傅晏初的吸引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既然没人离开，顾如笙开门见山：“谈过或者正在谈恋爱的请离开、身上有伤疤的请离开、整过型的请离开。”
指尖点了点桌面，她道：“不是处女的，请离开。”
蒋成在一旁暗暗感慨，她是真的在为傅总挑选一个完全能顶替她的秘书。
而越认真，越说明了她想离开的决心。
傅晏初盯着屏幕，脸色越来越阴郁。
面试结束。
“行了。”顾如笙合上文件夹，对蒋成说，“我认为三号和七号可以考虑留下，麻烦蒋总助拿着简历去问一下傅总的意见吧。还有陈小姐那边，最好安排人事部副总监登门表示感谢和歉意。”
“顾总秘，等等。”蒋成按下蓝牙耳机，“傅总说，感觉这七位都不错，都想留下。”
什么鬼？
顾如笙眉心微蹙，他是要七个葫芦娃在总裁办玩救爷爷吗？
“傅总确实是这么说的。”蒋成苦笑，“傅总还说这七位的入职培训，就请您继续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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