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事的同党
在众人面前，顾如笙跟着傅晏初走进总裁办公室。
“傅总，这份协议的内容被人改过。”
傅晏初拿起协议，只看了一眼，就放到了手边。
“内容被人改过，但是上面的印章总做不了假吧？”
顾如笙抿唇，点头。
“还有，谁准你在总裁办撒野的？”
顾如笙解释：“顾总，是她们先嚼的舌根，而且我怀疑协议就是她们做的手脚。”
“证据呢？”傅晏初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语气轻蔑。
“没有。”顾如笙垂首，应声。
“没有证据，你现在难道不是嚼舌根？”
顾如笙饱满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向表情管理完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轻微的起伏。
有几分五年前她求他帮忙的影子。
傅晏初慢条斯理地叠起双腿，修长的指尖捻起咖啡杯，等着顾如笙向他服软。
他想得很清楚，只要顾如笙开口，今天的事情他一定会彻查到底。
半晌后，终于听到她艰涩的嗓音。
“傅总，给我三天，我会尽一切努力解决我带来的麻烦，挽回傅氏的形象。”
拿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下，傅晏初眸底染上烦躁。
“三天解决不了，你负全部责任！”
“是，傅总。”
她不卑不亢地往门外走，快到门口时，又听到傅晏初冷若冰霜的声音。
“去给婉晴道歉。”
顾如笙脚下一顿。
“还有，遇到问题随时给蒋总助打电话。”
“不必了。”顾如笙背对着傅晏初，声线平稳克制，眼眶却微微发红，“傅总既然有意偏袒钟小姐，便不用对我假意关照。”
她轻轻关上门。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傅晏初重重把咖啡杯放回桌上，脸色阴郁骇人。
*
回到工位上，顾如笙整理好情绪，开始下达指令。
“李玉，你拿着合同去和那些女孩当面谈，只要能撤诉，满足她们提出的任何要求。”
“是，笙姐。”李玉现在和顾如笙是一条战线，同仇敌忾，“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李玉走后，顾如笙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陈氏秘书长冯枝的电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陈家大小姐的情绪，防止陈氏断绝和傅氏的商业往来。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顾如笙以为对方根本不会理会时，终于接通。
“冯枝姐？”
“顾秘书啊？”冯枝压着声音，“这关口你怎么还敢给我打电话！”
顾如笙看着脚尖，放低姿态：“这不是捅了大篓子，找您江湖救急嘛，冯枝姐，你可一定要帮我。”
“你呀，从业这么多年，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冯枝端起架子，傲慢起来，“你这职业生涯算是葬送了。”
“冯姐，您教训的是。”她答得乖巧，却摆弄着指甲无比自然地转了个话题，“现在傅总让我处理这件事，说遇到问题随时给他打电话，但是我现在无从下手啊。”
冯枝差异地张大嘴巴，眼珠子转了转：“啊，笙姐，这么说，傅总现在不追究你责任啊？”
“算是吧，也不一定。”顾如笙说的模棱两可，“应该是看我处理的结果吧。”
“笙姐，看在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明天我们夫人和小姐要去图南公馆参加宴会，你可以和夫人、小姐当面谈。”
“冯枝姐，太感谢你。”
“哎呀，叫什么姐啊，笙姐你真是折煞了我！”
又虚假客套一会后，两个人默契地挂了电话。
回到家，她找出一条傅晏初送的价值百万的高定礼服裙。
这个时候，她才又咂摸出来傅晏初的一点好。
除了爱情，他对她一直挺大方。
第二天，顾如笙拿上足以说服陈夫人和陈沐橙的文件，直奔图南公馆。
据说宴会是霍家给一直在海外的霍小公子霍景琛办的接风宴，霍氏是仅次于傅氏的京市第二大家族，各路名流均来捧场。
到门口，顾如笙被拦住了。
“小姐，你没有邀请函。”
“哦，这是我的名片。”顾如笙搬出傅晏初的名头，“我是傅总的秘书，帮他来送东西，进去就出来。”
“那也不行。”
顾如笙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京市，傅晏初三个字的身份好比通关玉碟，一向横行无阻。
二楼。
傅晏初虚倚着栏杆，指尖夹着红酒杯，姿态闲散地看着入口处。
林观南啧一声：“顾秘书递名片亮明身份，怎么还被拦了？你身份不好使了？”
“我交代的。”傅晏初淡淡一句。
“你这是图什么？你明知道这是顾秘书现在唯一的机会……”林观南愣了下，恍然大悟，“你在等顾秘书求你！”
“看她够不够聪明。”
“你真无聊。”林观南吐槽一句。
和顾如笙一起被拦下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同样没有邀请函。
身高颀长，五官精致夺目，虽然了一身休闲装，简单低调，但是仍掩饰不住一身的贵气。
“像您这么漂亮的女士都会被拦下，主办方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男孩朝她点点头。
顾如笙笑笑：“颜值不顶用，你不也被拦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男孩拿出手机：“等我打个电话。”
年轻男孩喜欢吹牛，顾如笙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径直往外走。
等男孩反应过来，顾如笙已经跑到墙根，利索地脱了高跟鞋。
男孩眼前一亮，眉梢一扬，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事从紧急，顾如笙也不见外：“先生，能麻烦你托我一下吗？”
在男孩诧异的眼神中，顾如笙笑道：“我想翻墙进去。”
男孩一怔，旋即快步走过来，大手扣住顾如笙的细腰。
“乐意之至。”
她纤细轻巧的像一只燕子，没怎么用劲儿，就被他托上了墙头。
顾如笙刚想说声谢谢，却看到男孩也翻了上来。
“做坏事，当然要有同党。”
男孩冲顾如笙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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