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福祸相依
第251章 福祸相依
自从上次皇贵妃在柳嫔寝宫大闹，贺云婉知晓了自己身世，她便开始闭门不出，谁也不见，沈清晗担心她的状况，害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更怕她心事太重说露了嘴。
刚好，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去探望一下贺云婉。
此时，婉公主的寝宫。
就如沈清晗预料的那般，贺云婉已经快忍到自己良心的极限了，把自己困在四四方方如牢笼一般的屋子里，接连数日像只困兽一样不停打转。
记起昔日种种，自己对贺凌霄有过的欺负和刻薄，自己对柳嫔也曾轻蔑，多年来鸠占鹊巢享有的荣宠，她快要被逼疯了。
“婉儿，真的不用请太医来诊脉吗？”皇帝手中端着茶，却一口也喝不下去，虽然朝务繁忙，但听说贺云婉接连数日茶饭不思，他还是急忙赶来了。
听到皇帝的关怀，听到自己多年来每次都这样享受着父皇无微不至的照顾，再想一想贺凌霄呢，在道观里没人疼没人爱，跟可怜的小白菜一样。
“父……父皇，孩儿没事，身体好着呢。”贺云婉愁眉苦脸坐在皇帝身边，见皇帝放心的展颜了，她揪着自己的手指，试探性道，“父皇，倘若有一天您发现，孩儿不是你所认为的孩儿，您还会这样疼爱我吗？”
“说什么傻话呢。”皇帝在贺云婉面前，便是一副如所有寻常父亲那般慈爱的神情，目光落在贺云婉眉目之间，眼神总是有些怀念。
像是在透过贺云婉，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贺云婉越发长大，其实与夏皇后倒不是很相似，不过也是心理使然，皇帝还是越看越觉得欢喜，总是觉得贺云婉是有夏薇然一些痕迹的。
“你呀，平时活泼的不行，总是顽劣的像只小猴子一样，最近这么老实，是不是闯祸了呀？你老实交代。”皇帝还以为贺云婉是惹了什么麻烦，在自己面前装乖。
“……”贺云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皇帝见她一脸的纠结和痛苦，便伸手温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也是独一无二的女儿，无论你闯了什么祸，父皇都不会计较。”
字字句句，深藏的情真意切，只让贺云婉心间越发的酸涩了，要是父皇知道，自己这个独一无二的女儿，其实是个冒牌货，他该多么伤心呀？
“父皇，其实，我最近刚刚知道一点事。”贺云婉咬着唇角，吞吞吐吐道。“这件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对您也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隐瞒，如果以前是错，那么至少应该亡羊补牢，只是女儿希望您听完之后，能不要太激动，至少不要伤着自己的龙体。”
即便这样，皇帝也没有把贺云婉的凝重放在心上，觉得这小丫头在小题大做，“你说吧，父皇还没老到那么没用，能一点点打击就受不了。”
“好，那我告诉您，这件事就是……”
“父皇，婉儿妹妹，你们在聊什么？”贺凌霄站在门外，锦袍的带子被风微微吹起，身姿挺拔，朗如玉树，然而与贺云婉对视，她却瞧出几分警告的意味。
“凌霄，你怎么来了。”皇帝面对贺凌霄时，脸上和蔼的笑容顿时冲淡了几分，毕竟他是君父，不应该是个和善的形象，而更该雷霆万钧，使人臣服。贺凌霄早已习惯，浑不在意，“听说婉儿妹妹最近身子不大好，都不怎么出去，儿臣便来探望，若真有什么不适，也好帮着看看。”
贺凌霄一片好心，皇帝自然不会阻拦，正好贺云婉不让请太医，贺凌霄师承神医，医术不在太医院之下，给妹妹诊下也好。
“五哥，你……”贺凌霄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贺云婉不要说话，却趁着皇帝不注意，在贺云婉手心里写下了一个“瞒”字，意思是不要贺云婉说实话。
贺云婉这才惊觉，贺凌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知道了真相，她动了动嘴唇，终究选择了听从，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了。
“你妹妹身子怎么样？”皇帝问。
“还好，没什么病，只是缺乏锻炼，略微有些体虚。”贺凌霄收回了手，冲着贺云婉淡然一笑，贺云婉心头五味杂陈。皇帝闻言，也便放心了。
“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还约了丞相话事。”陈公公提醒道。
“朕知道了。”皇帝叮嘱了贺云婉身边的宫人几句，叫她们好好照料公主，然后便回了御书房。贺凌霄瞧着陈公公在皇帝身边那沉稳的背影，眸色微沉，若有所思。
贺云婉见人都走了，这才敢去看贺凌霄的眼睛，小声的道，“五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父皇真相，我想他早晚会知道的，现在享受着这些荣宠，我觉得好难受。”
即便知道了自身身世，贺凌霄看贺云婉的眼神也从没变过，并不会觉得自己的身份被霸占了便有多委屈，事实上，这些年贺云婉也为他抵挡了很多明枪暗箭。
福祸总是相依的。
贺凌霄道，“云婉，你本性善良，所以我理解你不希望欺骗父皇，也不想伤害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我之间的事。”
贺凌霄心思重，这阵子贺云婉行为反常，柳嫔也忧心忡忡，再加之上次贺云婉无意中说了句什么他和谁好像，立马就引起了贺凌霄的怀疑。
几番套话之下，便从柳嫔口中套出了真相，当时，贺凌霄也是震惊，不过很快的，他便镇定了下来，贺凌霄不似贺云婉那般粗神经，自己和柳嫔半分不像，他早就察觉到了。
再加之自己身世一直很坎坷，作为皇子，却是在宫外长大的，不寻常的经历，于是再听说什么都仿佛不是很难以接受。
只是有一点……
关于夏薇然的死因，他还是觉得要亲自认真去调查一番，彻底查明。
而今天，一听说皇帝来探望贺云婉了，他便立刻觉得不妙，幸好赶来的及时，堪堪把贺云婉的话堵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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