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 80
长月烬明 80
萧凛和庞宜之都看向澹台烬,他抓着剑的手紧了又紧,最后一松手,剑消失了。
“你是师父,我知道。”他看看萧凛和庞宜之,又低下了头,“你是来助我完成无情道最后一步的。”他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师父,我知道这段时间,是你陪我演戏。”他闭上眼睛,“但我宁愿永远陷在这个虚幻中,宁愿做这个用拘魂术控制你的人,宁愿成为被世人唾弃的人,也不愿对你说出那句话……”
凌华叹了口气,一挥手,他们所在的地方化为乌有,他们四人站在一片荒原之上。
她指着远处在说:
“林村是假的,林姑是假的,拘魂是假的,甚至你我相处这些时日也是假的,但是灾祸是真的。”她每往前走一步,身上的服饰和气息都会发生变化,最后她成为了身着妃衣的神服,带着悲天悯人气息的冥主凌华,“吾乃灭世之神,诞生于世,不是我亡便是是这世间一切不复存在。”
清羽现身,他看了一眼凌华,终于了解了她之前的古怪。
他说:
“吾乃天道清羽,自知资质平庸,甘愿让位,吾为汝化作天怒,助汝一战。”
说着,他闭上眼睛,化作一道金光,缠绕在澹台烬手臂上,最后成为远比他灵力所化之剑更充满气势的天怒剑。
澹台烬看着手中之剑,苦笑着。
“你们都在逼我……你们都在逼我!我若是手刃吾师,还配修仙吗?!”天怒剑在嗡鸣,它盼望出剑,凌华轻笑一声,道:
“你与我从未定下师徒契约。”
她的指尖盘绕着四根金色的线,其中一根与萧凛相连。余下三根,一根上天,两根入地。
不一会儿,天欢、妺女、姒婴都出现了,她们眉间闪耀着和萧凛一样的印记——这便是所有与她定下师徒契约的人。
他说:
“师父,你还真是算计颇深啊!”他握着剑,问:“如若我不是魔胎,没有魔骨,你可还会对我好?”
“众生平等,神怜爱万物。”凌华回答。
他点点头,又问:
“如若你我确为修行者,是否你会对我有一丝不同?”凌华眼神毫无波澜,平静地说:
“我生而为神,无法知悉修行者之心。神之爱,无私、奉献、怜悯、慈悲、宽容、平等,人族可以只爱一人,神族不懂,也畏惧。”
“师父,你对我从未特别过,是吗?”澹台烬再次追问。
她望着他,道:
“确然特别,你天生魔胎,身负邪骨,我需要对你更为悉心,可……”没有私心。
“足够了!”他没让她继续说,他挥舞起天怒剑,指着凌华,“我师曾说过,公平便是错是错,对是对,赏罚分明,无关谁人。”他眼神一变,说:“吾愿佑护苍生,破魔心,斩妖邪!”
他一剑刺去,凌华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杀,她本能眯起眼睛。天怒剑破她护体神力,一剑刺入她的胸膛。
她的血从伤处涌出,浸透她所穿的衣衫,她与他对视着,看到他本长成苍天大树的情丝从五彩斑斓变成了与神力一般的金色,最后化作粉末融入他的骨血。
他的邪骨变成神髓,他那被净化的妖力魔力被金色的粉末沾染,变成了与她一般的神力。
她闭上眼睛,双手握拳,猛地一张,天怒碎,他被震出几十米,还是庞宜之上前扶了他一下。
妺女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发生了变化,眉间的印记也变了。
凌华胸前的伤口自动修复了,她本来被血沾染更加鲜红的衣衫此时变成了白色,她的头发也在一瞬间变成满头银发。
“师父!”萧凛、天欢、妺女、姒婴同时叫道。
她能够感受到身上的力量正在消失——成为真正无垢神族的她,和其他神族一样,需要这世间已经没有的信仰之力。
她看着自己的左手,只有那净世之力发出她从未见过的漂亮光芒。
她双手结印,望着天,喊道:
“吾乃无垢神域凌华,今日聚齐天道、仙首、魔神、人皇、冥主之力,请天允开启净世!”
听到她的话,天欢、姒婴、萧凛、妺女和澹台烬无师自通,同时结印助她完成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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