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16

无名  16

这办公室一闹，他们的关系放到了明面上，叶秘书不用每晚爬墙，而是光明正大地走进袁懿家。

在进卧室之前，袁懿从来不和叶秘书说超出伊藤雪子人设的话，所以这一进去，叶秘书就想和她聊今天情报的事。

袁懿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将房间检查了一遍，才说：

“只要离开自己的视线，随时可能被人按上不干净的东西。”

“你真的没有接受过特工训练吗？”她像个过分成熟的特工。

“千面的工作，不会比特工容易。”她说。“你杀过人吗？”他突然问，问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

“你应该问我杀过多少人。”她说。

“我的意思是……”他想要解释被她阻止了。

“你想问我，杀得是什么人吧！”他没有吱声，她说：“我也不知道。千面杀人，只问钱财，不问来历。”

“那你又为什么要做现在在做的事？”千面的工作虽然也有危险，但到底是短期任务，不至于会这样长时间处于危险中。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他说：

“如果我说不知道，你相信吗？”

“嗯？”他不明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坐在沙发上，“以前，我接任何工作，都不会问理由，这仿佛已经变成了我的本能，所以这次我决定去做，也没有考虑过理由。”

“可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她有钱，非常有钱，也很有能力，她去哪里都能够生存的很好。

叶秘书觉得，如果自己是她，可能会找个没有战乱的地方，悠闲自在地度过一生，而不是……上赶着找死。

“叶秘书，你会走吗？”她突然转移了话题，“如果我说我现在带你走……也可以带上方小姐，带上所有你觉得重要的人，你会和我一起离开吗？”

“你带不了我的重要的人。”他说。

“我有钱，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有钱！买一个岛……或者买两个，也可以买群岛！”她说。

叶秘书原以为她在开玩笑，看了她一会儿，后来发现她居然是认真的，一下子笑了出来。

“对不起！”他并不是嘲笑她，“我是很感谢你的好意。”她居然想到了他！“可是啊！我重要的人，我的家人……你不可能有办法全部带走。”他认真地说：“在这片领土上，所有的中国人都是我的家人。我没办法，也不可以离开，只有将敌人驱赶这一条路。”

“是……这样吗？”她怔愣地看着他，“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养父，不就是你的家人吗？”

“可他死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她很茫然，“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这句话，是不是这个人不可替代的意思？但我不是。如果没有袁懿，也会二，三，四……我死的时候，他不会难过的。”

叶秘书知道袁懿的养父收养她，不过是为了培养她成为千面，但他以为这么多年相处，至少会有点感情，可这一刻，他才明白，袁懿于他，不过是一件赚钱的工具。

“你我很快会结为夫妻。”叶秘书凝视着她，“以后，你也会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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