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52

光芒  52

谁能想到，焚化炉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工厂，里面产出的除了医药用品，还有军需，程亦治震惊地说不出来。

靳雪兰带着他往里走，介绍道：

“这里做了加固，和多层通道，虽然入口很多，但是除了我们刚刚进入的主入口，其他入口外人进来都会迷路。”她指向一处，“那里是备用的防空洞。”

“你是革命军，还是北洋……”程亦治迟疑了一下，才问。

靳雪兰没有回答，带着他继续往前走，通道越来越窄，经过了好几次岔道，终于他们又重见了阳光。他们是从一户废弃农宅的地窖钻出来的，从外头看，这处地窖破败不堪，完全想不到它内有玄机。

程亦治环顾四周，此时已经距离焚化炉3、4公里，已然瞧不见那里。

“靳家并不是任何一方的人。”靳雪兰拍拍身上的灰。

局限于哪一方太过小看他们，靳家从一开始就不在乎帮助哪一方，他们在乎的是……

“你其他收的地也在做这些用途吗？”程亦治问。

靳雪兰摇摇头，道：

“一是为了狡兔三窟，二是为了掩人耳目，三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全部启用，一旦启用，代表了他们的底牌被掀了。

“原来如此。”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

她有些意外，询问道：

“你就没有其他好奇的吗？”

“有很多。”应该说非常多，可能需要问上个几天，但是现在他一个字都不想问。程亦治环顾四周，问道：“我们的车停在了那里，现在我们该怎么回去？”

“跟我来吧！”她带着他走到巷口，车子已经停在了那里。他们上了车，这回开车的是程亦治，程亦治开回了自己家。路上，靳雪兰说道：“你要做的，就是想好怎么保护自己。”

程亦治的家是黄如洪送给他的，靳雪兰从来没来过，这是头一回。

程亦治的家里有两名佣人，一老一少，不知道底细，但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敬重他，看到程亦治带靳雪兰回来也特别高兴。

程亦治不知道嘱咐了她们什么，两人一同外出，程亦治仔细检查了门窗，拉着靳雪兰上了楼。

“靳老师，我们的婚姻，是你的掩护吗？”程亦治问这句话的时候，手在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是。”她回答的很快，“也是你的。”

“我的？”他不懂，“为什么？”

“你是我选中的人。”她凝视着他，“会帮助我们的人。”

程亦治望着她，良久，忽然笑了出来。

他问：

“所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选择了我，作为你们的帮手是吗？”

“是。”靳雪兰知道这话会让他很伤心，但还是坦白说了，“靳家因外籍身份发展的非常快，但也因为这个身份我们不太能同本地实业打交道，而你会成为我们之间最好的媒介。”他出身草根，又熟悉本地市场，特别是有在钱业工作的经历，容易获得本地实业的信任。

“只是这样吗？”他再次确认道。

“理论上说，或者说，我应该只有这个理由。”靳雪兰看着他，“但其实不是，人选很多，只是我想选择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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