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33

无名  33

不过，袁懿和叶秘书还没有把人救出，这人就被拉去枪毙了，因为他暗杀渡部，被当场抓获。

这个人是南京人，家人都死在了日本人手上，他就是一心来复仇的。

想的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袁懿那边不好下手，袁懿每次见他都绑着他，又叫他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但是来拿情报的渡部就不一样，他和他能够正面相对，他也就冲动行事了！

袁懿和叶秘书都救不了他，甚至眼睁睁看他被抓走。

行刑那天，袁懿和叶秘书都被叫去旁观，渡部一看到他们，就开始道歉：

“我本来是想派个人过去为叶秘书分忧，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混蛋！真的对不起！”

90°的鞠躬，袁懿当做没看见，叶秘书，虚扶了一把。

“雪子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叶秘书说。

“我竟然还想着拆散你们……”渡部有些后悔。

“把你带来的人都给我带走！烦死了！”袁懿趁这个机会，发了话。

行刑即将开始，渡部忽然将手枪递给了叶秘书。

“你来吧！”明知他这是明显的试探，但叶秘书还是没法接。

“しつこいなぁ（烦死了）！”袁懿毫不犹豫地抢过枪，对准他的头，一枪击中，就此了结了这件事。当天晚上，他们都很沉默。

“房间里的窃听器撤了。”叶秘书说，“他不是相信了我，而是相信了你。”

“对我们来说，没差别。”她叹了口气，“今天……你应该很难过吧！”

“比起折磨，一枪结束生命，反而没什么可难过的。”话虽这么说，他的表情却沉了下来。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她准备关灯睡觉。

“你第一次杀人，是在几岁？”他的问题，让她手一顿。

“5、6岁吧！”她还是关了灯，“父亲说是让我感受杀人的快感……”她轻笑一声，“一根钉子，从脖子这里狠狠扎进去，再拔出来……鲜红、滚烫的血液溅了我一脸。”

她怔愣着，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一具冰冷尸体。“你害怕吗？”他凝望着她。

她却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平静地说：

“成为千面，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这是我们的宿命。”

“我是问，你害怕吗？”她没有说话，于是他继续说：“其实我很害怕，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然后呢？”她好奇，转头看向他。

“我第一次杀人，杀得是个恶人，但我还是害怕了，我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黑暗里，其实他们看不清对方，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但那一刻他们都能看到当时自己看到的场景，甚至感受到当时的温度。

“你坚持下来的理由是什么？”她问他。

“让更多人不要变成我们这样，既不为刀俎，也不为鱼肉。”他说的很认真。“会如你所愿的。”她说。

冰激凌很好奇，问了袁懿一句：

【你呢？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我不记得了。”

【我是说你记忆中的第一次。】

“大概是……大仇得报的满足感，以及……莫名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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