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63

光芒  63

程亦治从噩梦中惊醒，怕吵醒了靳雪兰，转头看向身侧然而靳雪兰根本不在。

他连忙起身，还没走出卧室，房门被推开了，靳雪兰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你醒了？”她看到他有些吃惊，“正好我温了牛奶，你喝一口吧！”

他接过杯子，温温热热的感觉传至掌心，他小声地问：

“怎么突然去温牛奶了？”

“你睡得不安稳，我想着喝杯热牛奶会好一些。”她看着他，“做噩梦了吗？”

“嗯。”她的关心，一下子温暖了他原本发凉的心，“我是不是说梦话了？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她坐在床边，“你不说梦话的，不打呼，也不磨牙。你挺适合做特工的，口风那么严！”

“你笑我？”程亦治本是要是挠她痒痒，忽然想起手上还有一个杯子，连忙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这一喝完，他惊了，问道：“这牛奶变质了吗？”

怎么这么难喝？

“我加了点酒，让你好睡一些。”她说，“还是我爸珍藏的洋酒。”

“洋酒能热吗？”能牛奶里吗？程亦治看着空杯子，笑着说：“我看你是想谋害亲夫！”

“用牛奶？费不着！你多好骗啊！把你卖了你都不一定知道。”她说。

看她没有休息的样子，程亦治问道：

“还不休息吗？”“你没话想说吗？”她反问道。

其实是有的。

有些话他很早以前就想告诉她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睡吧！”他再次逃避了，将杯子放在一旁，拉起被子。

“我的父亲对你做过背景调查。”她的话让他停下了动作，眼里满是慌张，“父亲什么都没告诉我，”她拉着他的手，“他说你想清楚以后会告诉我。”她看着他，“按我的个性，通常会干两件事，你猜猜是什么？”

“直接询问，或者放弃。”他猜测道。

“我会自己调查，或者舍弃你。”父亲让她等到他自己说，而她却是个不擅长等待的人，她讨厌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所以她的选择只有这两个而已。“可我没有查你，也没有放弃你，真心实意耐着性子等待了。”“为什么？”他询问道。

“大概是因为你也耐着性子等我很久吧！”他明知道她有所隐瞒，却还是等待她告诉他了。

他望着她，似乎在她的眼里寻找什么。

良久，拍拍她的手背，说道：

“从我记事起，我就在街边乞讨看人脸色，被人骂野种……”这都不是最让他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母亲每天打我，她打人的时候不像一个母亲，甚至不像一个人。掐着我的脖子，问我要钱。”他克制着情绪，“那天她用棍子打我，我被打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就……我就跑了出去。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我知道我一走，她一定生活不下去，但我还是走了，因为太疼了……”

他的眼眶里已经盛满了泪水，他闭上了眼睛，像平时一样，自行调整情绪。

忽然有一双手，轻轻擦拭着他的眼角，将他已经溢出的泪水擦掉，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她说：

“亦治，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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