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 31

长月烬明  31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

一晃，过了五年。

这一年，叶冰裳16岁，澹台烬和萧凛17岁。孩子们都在长大，曾经的青年也步入了壮年，只有凌华容颜未变。

她一身玄色衣衫，在祭祀台上开阵，为今日要去边关的将士们祈福，金色的神力洒满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充满力量。

“这阵没什么用，该死还得死。”不知道是谁低声嘟囔了这么一句。

澹台烬眼神不变，右手藏在身后，汇聚力量，准准击中那人，他几乎同时跪下，大喊道：

“不敬国师会受到天罚！”他话音落下，那人倒地，他痛苦挣扎，浑身布满黑气。

凌华瞥了一眼澹台烬，下台用神力驱散此人身上的黑气，不消半刻他便恢复正常。

他连忙起身，跪在凌华面前，说道：

“感谢国师救我性命！”

凌华扶他起来，重新走回祭坛，她望着下面众人，说道：

“生死有命，凌华无力与天对抗，但至少能让吾将多一分生机，即便是死也能魂归故里。”

“天佑盛国！”台下众人齐声一遍遍喊着。

回到钦天监，叶冰裳给凌华沏了一杯茶，澹台烬跪在凌华面前一言不发。

“今日你在仪式上对人出手，我罚你你可认？”凌华平静地看着他。

“他对您出言不逊！”澹台烬辩驳道。“我无法让众人信服，是我的错，他何来出言不逊？”凌华喝了口茶，“况且他说的没错，我救不了他们。”该死还得死，不会因为她给他们祝福，他们就能改变命运。

“您尽了全力了！”她给了他们一份生机。

“我都问心有愧，你却为我感到无愧？”凌华摇摇头，“你今日的罚翻倍，望你能深刻反省。”

凌华起身离开，澹台烬还倔强跪在地上，叶冰裳走到他面前，对他说：

“你不去领罚吗？”

“我会去的。”他不曾忤逆凌华。

“你是景国的皇子，在盛国祭坛上对盛国百姓动手。姑母养育你这些年，本就背负骂名，你这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啊！”叶冰裳冷声道，“你还心不甘情不愿了？”

她的话稍稍让他醒悟了一些，他低着头说：“我本意并非如此。”

“世人皆看结果。”叶冰裳说完就要走，想起了什么，又提醒道：“过几日六皇子就要回来了，他是姑母正儿八经的徒儿，你莫要又因嫉妒，对他不敬！”

澹台烬紧紧握拳，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他望着地上不知在思索什么。

凌华到了书房，清羽早就到了，他说：

“五年了，澹台烬情丝未生出，倒是学会了妒忌、怨恨，那些滋生魔神的情绪。”

“他从未感受过情丝，自然无法生成。”情也是困住他的利器，魔神也希望他有，这样他才会更痛苦。

“看来叶冰裳这情丝还得拿。”清羽了解了凌华的想法。

“拿也得不同意义上的拿。”凌华看着掌心的净世之光越发闪亮，轻声说道：“我突然发现寻得五人倒也不难，难得是……”

“你无法得到纯净的神力。”她身上的衣衫还有颜色。

“我懂了信仰，懂了使命，懂了众生之苦，却还是无法无条件爱他们。”只要她不爱，这裙子的颜色就不会彻底变成白色。

“你本来就很难爱人。”这次演爱可没有用，她必须真的认可。

“是啊……”她收起了力量，“如何能够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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