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红菱姑娘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红菱姑娘
“璟偡哥哥也吃~”沈时凊也夹起一块鱼肉放在了裴璟偡的盘子里。
只是放完以后她才突然意识到，她用的是自己的筷子。
裴璟偡有洁癖，这她是知道的，所以平日里不管是在府里用膳，还是在外面吃饭，她都会用公筷给裴璟偡夹菜。
可是她方才只顾着想让裴璟偡也尝尝这鱼肉，所以一时便将裴璟偡有洁癖的事情忘记了。
沈时凊正要把那块鱼肉加回去，却见裴璟偡慢条斯理的将那块鱼肉吃了进去。
“怎么不吃？”裴璟偡十分优雅的将那鱼肉咽下，又看向呆住的沈时凊，问到。“额……”沈时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只能闷头吃饭。
河对岸传来阵阵歌声，歌声缥缈，十分悦耳。
沈时凊揉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听着外面的歌声，好奇的往外望去。
窗外便是河道，来来往往的客船在河道中游动，许多河岸边的春楼，都会在河道上租下一辆船，供歌女在游船上吟唱，吸引来往游玩的客人。
河道中的游船不少，大大小小的游船游荡在河道上，显得更加河道之中越发热闹。
“诶？”沈时凊趴在窗户上，看向河道中央的一艘大船。
那大船装饰十分豪华，在众多小船之中，显得尤为明显。裴璟偡靠了过去，顺着沈时凊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大船的船板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是却依稀可以看出，她的容貌绝非凡品。
一曲罢，围观的人群沸腾起来，看来这船上的女子，大有来头。
“璟偡哥哥，你看那里！有烟花！好漂亮~”沈时凊指着那大船上燃起的烟花，十分兴奋地说到。
还不等她话音落下，方才在那船头上抚琴的红衣女子，便起了身，在烟花前翩翩起舞。
红袖拂面，将那女子的面纱摘下，在面纱下的面容，更是十分惊讶，以至于让众人都看呆了眼。
“红菱姑娘！红菱姑娘！红菱姑娘！”
围在岸边的民众高呼着那女子的姓名，原本沉寂下去的岸边又欢腾起来。
那女子随着鼓点的变化，飞快的转动着自己的身体，身上的轻纱也随着舞蹈动作的改变而飞扬。
一曲终了，那女子却丝毫不停留的，便进了船舱内，丝毫不理会岸边人兴奋地高呼声。
“好厉害~”沈时凊呆呆地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眼神之中满是兴奋。
她回过头，十分激动地摇晃着裴璟偡的胳膊，“璟偡哥哥！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个姐姐竟然能在船上起舞，还那么好看~”
裴璟偡的反应却是极其冷淡，甚至刚才那女子起舞时，他的目光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一下。
沈时凊撇撇嘴，虽然知道裴璟偡向来冷淡，这是刚才那个可是美女姐姐啊！谁能拒绝美女呢？！正当沈时凊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进来添茶的小厮看到沈时凊对那船上的红菱姑娘十分感兴趣，便凑了上来。
“姑娘对红菱姑娘感兴趣？这红凌姑娘可是春欲楼的头牌，最是能歌善舞了，而且还是朵解语花！最受梅镇公子哥儿们的追捧。”
小厮的嘴角快咧到耳朵后面了，这红菱姑娘在梅镇的声名，可不亚于那些什么富豪乡绅家的小姐。
虽说是沦落风尘，可是这红菱姑娘却是只卖艺不卖身，每月只在初一十五的时候，才会到河道花船上献舞一曲。
“哇~原来是这样。”沈时凊托着腮趴在窗户边上，听着小厮的话，对那花船里的人就更加感兴趣了，反倒是裴璟偡一直兴趣缺缺的样子。
“那献完舞呢？”沈时凊又追问到。
那小厮见沈时凊这么感兴趣，便将手中的茶壶放了下来，将红菱的故事仔细的讲了一遍，其中自然不乏添油加醋的话语，但倒也大抵能将红菱的故事讲个清楚。
原来这红菱本是被人丢弃在河岸边的小女婴，当初她是在春夏之交的时候被丢在了河岸边，这才被春欲楼的人捡了回去。
说起来倒也奇怪，这做老鸨的，向来是没有良心，可是那春欲楼的老鸨，对红菱却是实打实的好。
或许是因着那老鸨年轻时伤了身子，生育不了，所以才会对捡来的这孩子这般好。
从小便是精心养着，等到长大了也不逼迫她接客，只是让她每月的初一十五在船头献舞，再做一夜的解语花。
据说前些年红菱刚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个纨绔的公子哥儿，想趁聊天的时候对红菱动手动脚，最后竟然被丢了出去。那老鸨肯为了她得罪公子哥儿，想必心里是十分疼爱的。
而那红菱也争气，不仅长得貌若天仙，一手古琴抚得更是出神入化，舞姿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才出来不过三四年的时间，便成了这梅舟河上最受欢迎的花魁。
这船上起舞的功夫，没有一个舞姬能比的上她。
随着她的名声越来越大，还有不少其他地方的人前来，为的就是一观起容貌，赏其舞姿。
更有甚者，还专门从京城而来，只为见她一面。
这红菱的名声这么响，裴璟偡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所以并未多做了解。
今日这小厮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这红菱身上竟然还有这一段。“那她未曾寻过亲人吗？”沈时凊的关注点却不在这红菱的美貌上，她只是突然想到，若是当年红菱没有被抛弃，应该也不会这般了吧。
毕竟虽说那老鸨看起来对她不错，可是还是让她出来献舞。
虽然方才她隔着很远，并没有看清楚那红菱姑娘的面容，可是从她的琴声里，她却觉得那红菱的心里，一定格外的孤寂。
那小厮被沈时凊一问，有些愣住了，他先前也同旁人讲过红菱的故事，大都好奇这红菱究竟有多貌美，鲜少人会想到红菱的身世。
更别提觉着她孤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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