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晴雪圣城周边,泉眼镇,豪饮酒馆。一天后。
1.玛吉纳开始后悔自己多此一举的行为了。在五分钟之前,这个热闹的大酒馆还充斥着欢笑声与来自各个地区的脏话,以及浓烈的黑麦酒气味。在几个不明事理的醉酒者搭讪了吧台那位明显与这个酒馆中的景象不像是一个世界居民的身穿蓝色短斗篷的白皙美女之后——
这整个酒馆连同在这个酒馆中喝酒的所有人,除了玛吉纳和他周围的一小圈范围以外,都已经成了一座大冰雕。而刚刚放话出手阻止这几个无礼搭讪者的玛吉纳,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傻子一样。
“额……小姐。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哼。”对方轻哼了一声,这个年轻可爱的女孩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虽然玛吉纳稍微有点不悦,但眼前的法师少女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次性把这么大的酒馆冻成冰雕,看来拥有强大法力的同时,也是个不知道收敛的家伙。
“你的头发真搞笑啊——”对方露出了一个天使般美好的笑容。金色的、末梢微微卷曲的长发和身上带着洁白绒毛的冰蓝色斗篷及其相配。洁白的脸蛋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额头上顶着的冰霜水晶熠熠生辉,然后还有那让男人无法忽视的胸前半露的一对女性特征。
“试试看,再说一次。”玛吉纳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他那接受过星隐寺特殊训练的瞳孔中透出渗人的紫色光芒。
2.“冰封禁制——”那是常人无法听到的魔法元素升腾,然后被咒文牵引着重组的声音,但是玛吉纳却十分清楚。一些冻结地面的冰块,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的向玛吉纳延伸,他们所爬过的地方,本来就已经结成冰雕的桌椅,都瞬间再次覆盖上一层更坚固的冰——
但当这些冰延伸到玛吉纳脚边时,它们却不能再次向前了。
玛吉纳一步一步地向法师少女走近,那些冰也如同畏惧他一般,立刻从他即将走到的地方散去,很快,玛吉纳走过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条这个室内唯一没有冰霜的小路,这个自由漫步于冰霜之间的死神,就这样用他那空洞的双眼直视前方,向前。
“如果再嘲笑我的发型——”不知什么时候,敌法师已经悠然来到了她的面前,玛吉纳把手放在少女的肩膀上,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你的魔法就将终结于此。”
眼前的少女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哭了出来。
3.如果我不试图先尝尝这的蛋挞,再进森林工作,也就不会进到这个酒馆。如果我不进到这个酒馆,也就不会遇到这个少女。如果不遇到这个少女——
玛吉纳把刚刚在柜台后面找到解冻没多久的手帕递给了少女,“也就不会遇到这种我根本无法处理的情况。”玛吉纳仔细端详着这个少女,年纪最多20多岁,白皙的皮肤和青春少女独有的美妙身材,洋溢着只属于年轻人的活力,无论怎么看,都是男人评判标准中最优质的女性,更何况她对于魔法的造诣还这样深厚,更加证明了她的优秀。
“好了,能别哭了吗?”女人,或者说雌性,是玛吉纳完全无法理解的一种生物,这种生物会做出很多常理根本无法解释的事,那些事往往是说不通并且没有章法可言的。有一次玛吉纳和诺崇提到过这个问题——有关于“诺崇,你怎么看待女性这种生物?”这个问题。
最终也只换来了诺崇的一句“别烦我”。
是啊,玛吉纳永远都搞不懂这其中的深刻道理:挑衅的是对方,先出手的也是对方,但是这个女性居然哭起来了。这种毫无防备的主动示弱行为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她是想以示弱的行为来促进自己传宗接代成功的几率吗?玛吉纳想,这是雌性寻求繁衍的一种表示吗?
“喂,你是不是想传宗接代?”善于揣测人心的敌法师就这样问了出来。
羞红了脸的法师少女即便还没擦干自己的眼泪,但还是选择了给面前这个褐色皮肤的男人一个巴掌。
4.“所以说,莉莱你是为了找人才来到这个地方的?什么人?”玛吉纳毫不客气地发问了。由于刚刚解冻的酒馆温度实在太低,天色渐暗,两个人不得不在旁边的旅店开了间房间,虽然价格要明显高于酒馆中的空房,不过环境也更加舒适,更重要的是,这里可以洗热水澡。“是我的爱人。”莉莱的白皙的脸蛋再一次红了起来。
“原来如此。”玛吉纳迅速了解到了这之间的关系:“就是和你传宗接代的人,我懂了,小姐。”
“也不是啦。”莉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没常识的“前”僧侣。“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对我是怎么看待的,他也是个怪人,整天带着牛头面具……还穿着一身不好看的蓝衣服。”诉说的同时,莉莱的心中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也?”玛吉纳已经放弃告诉她这种关系不能称之为爱人。
“他是个流浪中的剑客。”莉莱补充着说道:“他的内心好像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强大,但却能让身边的人安心,我就是对这一点……”
玛吉纳一边吃着手里的派,一边点着头,认真听着。
“那让我来总结一下,你,莉莱小姐,想穿过这片戈尔贡森林,去寻找你单相思的对象,对吧?”炸的太酥脆的派上的碎渣掉了一桌子。
“我这次可是一定会问清他对我的态度!”莉莱皱着眉头,一脸可爱的样子,似乎瞬间打气了精神,之前在玛吉纳这受到的挫折已经被她完全抛在了脑后。
过了五分钟后,莉莱抛出了一个玛吉纳不得不回答的问题:“你怎么还不走?”
5.在确认了两人的利害关系一致,暂时结成了队伍后,玛吉纳坐在了旅店的走廊里。作为曾经星隐寺僧侣的一员,尽管未被寺院本身正式承认,但他早已经不再需要睡眠了。冥想可以代替身体所需要的一切休息行为,并且能让自己更加集中,尽管闭着眼睛,但听力和触觉,包括对于魔法和其他危险的感知力,都大大的提高了。
“劳伦斯老师,大海象……别抛下我。”当冥想进行到一半时,在深夜中,玛吉纳听到了来自莉莱梦中的呢喃。这个看上去开朗活泼的旖旎少女,居然在内心深处去也有着这种孤独渴求。
玛吉纳不禁想到了自己孑然一身的一生,自己却从未感觉到孤独。在自己的生命中,并没有什么太值得回味的人出现,关系好的人自然有,仇人也很多。玛吉纳从未感觉自己孤身一人有什么不便。
玛吉纳曾经为了很无聊的理由试图去学习星隐寺的真传,但通过钻研却发现,星隐寺的僧侣中,没有一人能参透那珍贵教义上真正想展示给世人的内容。
唯有这个一直没有得到正式承认的外来者——感悟了那其中的真谛。获得了足已终结魔法的力量。一边这样回忆着,玛吉纳陷入了更深沉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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