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失去的记忆
我还记得梦里那位上神说过,我若想要我失去的东西便去找他。眼下我也没有办法,我若是打听的太多,难免会让人起疑。在九重天上天帝如此避讳那件事,我周围耳目众多,现在在凤栖山,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问,不如就看看那个上神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我。
——
“想好了吗?”他仍是一身白衣坐在竹桌旁,纤尘不染,动作优雅的拿起茶水慢饮。
“我想好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虽然还是看不清,但相比上次,倒是没那么模糊了,依稀可以从轮廓里辨别出来他的样貌还是极不错的。
“仙子如此爽快,就不怕我的条件要你付出所有吗?”
我无所谓。“我既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活在被人欺瞒里,还要这些所有做什么?”
我拍拍胸口。“这里告诉我,我找的那个答案,远不及我现在的所有。”
他没说话,只是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拿起茶杯,朝他一礼,一饮而尽。
入口的茶水并不是上次那般无味,而是苦涩的。我看着茶杯,问道:“这是什么?”声音哽咽,让我一惊。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止不住的泪水滑落到茶杯里。
这、这是……
差不多四百年前,天帝的大女儿长公主茱萸嫁给东海大皇子,普天同庆。自轩辕帝尘世后,六界已经没有那么喜庆了。我们昆仑山被邀请去参加喜宴,师父更是拿出了他尘封多年的酿酒。我在喜宴上喝得尽兴,偷拿了好几坛酒,恍恍惚惚地来到了合虚山。
也是那晚,我遇到了前来寻药的离尤。
他站在树下,一袭玄衣,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清冷,与那喜庆的情景格为不衬。我向来喜欢好看的男子,因喝了酒的缘故,我的胆子竟然变大了,居然主动去勾引他。
他对我的突然出现并不意外,对我勾住他脖子凑上去吻他也不排斥。他只是低头看我喊我,声音格外好听。
“阿柒。”
“你又喝醉了。”
我痴痴笑道:“你真好看。”
月光格外明朗,我将他抵在树干上,笑着去吻他,伸手去扒他的衣服,他伸手搂住我,一翻身,我们都隐在阴影里。
第二天,衣衫不整的我们被白歪歪撞见了。于是,白歪歪成为了我们俩之间的信使。也如歪歪所说的一般。我与离尤情深意切,那段相处的时光,让我们互许终身,以天地为证,结为夫妻,白歪歪是我们的见证人。
我开始瞒着师父私下与离尤见面,本来这件事被我隐瞒的密不透风,直到那件事。
寒棣的身体越来越差,日日受魔气侵蚀元神的痛苦。离尤前来合虚山,是寻找可以消除魔气的最后一株仙蕙草,虽然找到了,但是他因为我,迟迟没有取药。
仙蕙草长在钩吾山封印饕餮的阵眼上。上古凶兽饕餮被神君长旻封印于钩吾山,世代由仙族看护守候。
离尤为了他的弟弟,不怕与天族为敌,可因为我也是天族人,所以他犹豫了。我让他不用顾忌我,放手去做,可他说他们是你的族人。
我终究是做不到这样看着他犹豫徘徊,于是瞒着他,独自一人去钩吾山取药。
那时年轻气盛,觉得自己可以抵御饕餮,没想到饕餮被封那么多年,力量不减反增。我受了重伤,可终归还是拿到了仙蕙草。离尤还是发现了,他赶过来狠狠把我骂了一顿,又气又恼的将我抱在怀里,查看我的伤势。
我拿着仙蕙草塞到他的怀里,让他赶快回去救他的弟弟。他让我呆在一旁,布了个结界护我,只身一人对抗饕餮。
毕竟是上古凶兽,离尤身上又有未愈的寒毒,始终不敌饕餮。看着饕餮将离尤打成重伤,我一急之下,破开他的结界,举全身之力,用红莲业火挡住饕餮。最后一瞬,我几乎要散尽元神,是师父的出现救了我。
可是白歪歪说,离尤他承认饕餮封印是他打开的,难道他是为了我才这么说?我觉得浑身一冷,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受了那样的伤,是怎么活过来的?离尤后来又怎么样了?
白衣上神懂得我想要知道什么,他一挥手,仙气凝聚成一个圆镜,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面。
师父用仙力护住我元神不散,离尤抱着我,浑身是血,立于天地之中,与狂躁的饕餮和天帝众神对峙。他把我交给师父,然后不知怎的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与饕餮血战。
那一战,让六界看到了妖帝的实力,也让仙妖两界从此产生了芥蒂。
天帝并没有降罪于我,可他也猜出我和离尤之间的关系,下令让师父在我醒后喂我喝下忘忧水,忘掉与离尤的一切,同时还下令不与任何人谈论此时,不然贬入下界,永不回天族。
我看着圆镜里,离尤单膝跪地,以剑支撑着身体,眼睛猩红的看着天帝。天上众仙得令,合力向离尤攻击。
在那一瞬,我心中一紧,几乎不能呼吸。一个白影挡在他身前,承下所有攻击,我睁大眼睛,那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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