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再见依然红着眼
第二天吃过早饭，褚昊与霍江鹤一起驱车去监狱探望洛行舟。
齐丝丝做司机，还特意拉着冯晚禾陪她一起。
“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等着他们，我已经是赢家，就没必要去洛行舟面前耀武扬威炫耀了。”
像是看穿了冯晚禾的担忧，齐丝丝笑着说道。
“做人总是要留一线的，人性本善，别走得太远迷失了自己。”
褚昊拎着一个包，里面是他昨日专程去外面买的东西。
他遵循着儿时的记忆，买了几样洛行舟喜欢吃的点心饼干。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在当年没有发生变故之前，他与姐姐的感情其实也很好。
家里贫穷，每每有什么好吃的，姐姐都舍不得吃，全给他留着。
他被村里的小孩欺负，也是姐姐冲出去替他出气打抱不平。
甚至他做错事被母亲揍的时候，也是姐姐扑上来替他挡住母亲的耳光。
那些记忆虽然久远，却始终镌刻在他脑海，不曾忘怀。
洛行舟的管教姓李，被称作李警官，是个温柔的中年女警察。
她看到褚昊前来，眉眼间的忧愁似乎都散了些。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洛行舟每每与我聊起你们姐弟小时候的感情时，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
李警官笑着说道：“她的情况我了解过，虽然犯了罪，但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加以改造，将来还是能给社会做贡献的！”
一边往监狱会客室走去，李警官一边描述着洛行舟的情况。
“之前刚入狱时，她的情绪还算稳定，直到后来她母亲来探望她，情况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从没见过那样恶毒的母亲，她用极其恶劣的语言对洛行舟辱骂斥责，怪她毁了她的家，骂她是刽子手，诅咒她去死！”
李警官无奈说道：“自此，洛行舟就钻进了死胡同，她在上工时故意用钉子划破动脉血管，故意绝食折磨自己，甚至趁着某次外出就医，差点从医院楼顶跳下去。”
说到这里，李警官叹息说道：“实话实说，若是她出了事，我不光得丢工作，还会接受组织的调查和处分，她毁掉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我！”
“我女儿今年才十七，上高二，学习很好，若是我出事，对她也是毁灭性打击，所以我只能一次次请你帮助！”
褚昊表示理解。
李警官特意申请了单间会面，她按照流程检查了褚昊与霍江鹤的包，甚至连点心袋子也拆开，细细查了一遍，这才让人去带洛行舟。
这里是女子监狱，犯人以高学历犯罪为主，其中最多的就是经济犯罪。
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洛行舟依然靠着自身的能力成为监狱之星，短短几个月就考了含金量极高的证书。
“对于她，你不用有任何隐瞒，如实告知你与丝丝姐的关系，不要为了安抚她，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趁着等洛行舟的时间，褚昊对霍江鹤说道。
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善良与心软。
他生怕洛行舟旧情难忘，生怕她会利用大哥的感情。
霍江鹤正要说话，只见房门被打开，穿着牢服的洛行舟被两名女警带了进来。
在看到洛行舟的第一眼时，褚昊与霍江鹤都愣住了。
印象里那个明媚的女孩一脸沧桑，甚至双鬓的头发都半白，眼角有细细的纹路，眼底满是绝望黯淡。
她戴着手铐，在狱警面前唯唯诺诺，甚至狱警不发出命令，她都不敢动一下。
“洛行舟，坐下！”
李警官一开口，洛行舟站直身体大声说道：“是！”
言毕才坐在褚昊对面，视线却忍不住望向霍江鹤，未等开口，已然泪流满面。
“我来看看你！”
褚昊笑了笑，将桌上的点心推到洛行舟面前。
“都是你喜欢吃的，我跑了好几家点心店才买来的，味道大约与小时候不太一样，你凑合着吃点！”
洛行舟在朦胧泪眼中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在监狱这些日子，她每每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儿时的幸福场景。
那时候，她与弟弟总是跟在憨厚老实的父亲身后，缠着他给他们买糖吃。
父亲被母亲管得严，却依然能偷偷攒下几毛钱，领着他们去供销社里买一毛钱的糖果。
十个包装简陋的水果糖，她与弟弟坐在门口的树荫下分糖果。
她一个，弟弟两个，糖果好甜，那滋味她到现在都记得。
如果不是母亲与男人私奔，如果父亲没有死，那么她现在是不是有另外的人生？
肯定比现在幸福，对不对？
“我听李警官说你最近表现很不好，总是做傻事，这样怎么能行呢？”
霍江鹤叹息着开口，说道：“洛行舟，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极其优秀能干的女孩，你自带光芒，走到哪里都是熠熠夺目！”
“我们犯了错，就改正完错误之后昂首挺胸往前走，不能因为摔了跤，就在原地等死，这不是你的风格！”
听到这话，洛行舟哀哀看着霍江鹤。
“我说我还爱着你，我说只要你答应等我，我就好好改造，你能点头吗？”
褚昊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沉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非得绑架我大哥吗？你该知道的，很多事情一旦错过就无法重来……”
话没说完，霍江鹤伸手示意褚昊不要插嘴。
“你从来不是把人生命运依附在男人身上的人，我的态度更不会决定你的命运！”
听到霍江鹤的话，洛行舟苦笑。
“谁说我不是那种卖惨博同情故意道德绑架对方的卑劣小人？不然，你和褚昊怎么会来这里看我？”
洛行舟看着霍江鹤，嘶声说道：“我自私自利，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好好改造，我就去死，让你一辈子难以心安！”
褚昊已经动了怒，可霍江鹤的表情依然镇定温柔。
“行舟，不要说这种赌气的话了，与你弟弟难得见面，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说假话上！”
洛行舟与霍江鹤目光对视，久久，她终于别过脸，无声笑了。
“不愧是我喜欢过的男人，只有你最懂我的心！”
霍江鹤也笑笑，继续说道：“我这次来，还要告诉你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我快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洛行舟的眼神动了动。
许久，她莞尔一笑，说道：“那你一定要幸福，要好好珍爱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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