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一言不发
老马终于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天也擦边亮着，老大爷穿着白大褂出门溜达着，没事折腾两把打打太极，一片祥和。
老马带了三个保镖一个司机，坐在了最不起眼的车子上，冲着“大仓库”去了。
途径隧道，黑了大约十几秒的时间，出来之后，老马的车子周围就多出了两辆银色的面包车来，一前一后慢悠悠开着，正好挡住在了老马的车子前面。
老马觉得不对劲，立即冲着身后的那辆车看了看，却只看见了一个穿着汗衫的中年司机，脸上满是胡渣，眼圈很深。
“看个屁看，不会开车就滚下来！”身后的司机暴躁喊了一声，干脆地敲着喇叭，响起一片刺耳的声音。
老马的司机生怕老板生气，绕道了前头的面包车旁边想要超车，却被车子一挡，重新落到了后面。
“靠，女司机。”司机小声的念叨了一声，不敢说太多的话。
刚才老马也看清楚了，前面那辆车坐着个中年女司机，俨然是将马路当成自己的了，硬是开出了唯我独尊的架势。
老马也懒得让手下去解决了，前面就是岔口，到时候变道转个弯就好了。
几息间，岔路口就到了，老马的司机正准备转弯上去，前面那辆面包车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似的，硬着脑袋就在马路上东倒西歪了起来。
“卧槽！”司机喊了一声，一把将方向盘朝着右边转到了低，车子一头扎在了护栏之上，保险杠粉碎。
这还没玩，没等老马下车，后头的面包车又狠狠撞了上来。
顿时，车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打手揉变了形，里头的人也是天翻地覆生不如死。
老马的右手骨折的不像样，脑袋上也开了花，温热咸湿的血液溜进眼睛，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后头一个保镖直接没了气，剩下这个好不容易扒开了变形的车门，却卡在了门里出不去。
老马咬咬牙，干脆踩在的了卡主的保镖身上，从车子变形的上头钻了出去，滚到了地上。
还没等老马放松下来，前头那辆面包车上下来的六七个人，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脑袋，来者不善。
只听为首的那人说了一句，“带走”，老马就被带走了。
老马再清醒过来的时候，骨折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眼睛上还被罩了一层黑布。
“哟，醒了。”这声音十分熟悉，让老马不由得一僵。
“别介，这人都醒了，我们不能再送回去吧？东西都拿到手了，直接杀了灭口算了！”
“先等等，看看这位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聂远和那个詹三胖！
老马咬牙切齿，但是无奈伤势严重，现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
“摘开吧。”詹三胖说着，伴随着一股咀嚼食物的声音。
老马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明亮，随后，眼前的景象就让他憋着一口气。
这两个人居然就坐在了他的面前，桌子上摆着火锅涮肉，角落里还堆着不少酒，俨然一副吃夜宵的模样。
“为了糊弄你，我们可是一晚上都没捞到吃的，光是喝那家的水兑酒精，想想就让人反胃！”詹三胖摇晃着脑袋，“来来来，给马哥添一副碗筷，不能的做个饿死鬼不是？”
老马被压在了桌子上，断了的手边被放了一双筷子，让他脸色越发难看。
“不吃？看不起老子？”詹三胖眯着眼睛的，被火锅的水雾熏得明暗不定。
老马看向聂远，面色铁青。
“要杀就杀，哪里这么多废话？”
“马哥说笑了，我们这不也是为您考虑，毕竟是送行饭啊。”聂远悠闲地喝了口酒，“或者说，您是怕我们给您下毒？”
“原来是这样！”詹三胖恍然大悟，“那您早说啊，我这就让人去给您就地取材。”
说着，握着手里的钢筷子就一把捅进了老马断了的手碗里！
老马惨叫一声，顺着凳子滚落到了地上，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抓着那只手，神色狰狞。
“你们敢！你们敢！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上家是什么人！”
聂远拎着一瓶子白酒走了过去，全部泼在了老马的伤口上面。
“消消毒，算我们给你的赔罪。”聂远说着，手却十分没诚意地把瓶子一丢，瓶子就直接戳在了地上，差点将老马的脑袋再砸出个大窟窿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就是上头让我来解决掉你的。”聂远蹲在了老马面前，“说你手脚不干净，果然是真的。”
老马听着聂远的话，瞳孔忽然放大开来。
干老马这一行的，手脚有些不干净不稀奇，以前的上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换到这上家，老马依旧不知道收敛，变着法子套钱。
发出去的“大货”里有时候会掺点东西，或者是看机会抬高价格，上家曾经警告过他们，于是他做的十分小心，满以为上面是不会发现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就是发现了，才会找人来端了自己啊！
“你们不能这么做！”老马终于慌了，“这一片只有我最熟悉！你们要是杀了我，绝对控制不了这一片的！”
“前段时间的那个家伙也这么说。”聂远眯着眼睛，“所以我才说他，不识抬举。”
“你，你什么意思！”老马蠕动着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仿佛聂远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也看见了，落在他们手上，你只有死路一条。”聂远站了起来，面容隐没在了灯光中，看不清楚，“只要你和我合作，保准有活路，还有财路。”
老马混了这么久哪里还听不出来，这个聂远也不是什么忠诚的货色，打从一开始就抱着私心，拉拢下线想要吞了上家的货物。
但问题是，这么大的货量，聂远一个年轻的小子真的吃得下？
“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上头可是来催我了。”聂远从桌子上顺出匕首，寒光一闪而过，让老马的脸上多了几分惶恐的色彩。
不答应，现在就是死，答应了，说不定还能够缓期执行。
老马犹豫的时间不久，立即就选择了和聂远合作，做个“识时务的人。”
后来的几天里，聂远没有着急着去问老马，而是带着人抄了老马的底，顺走了老马手里所有的货后，向众人散播是老马逃逸了。
这样，即便老马逃出去了，也会被神王的人追杀致死。
老马被关押的第五天，聂远终于发了善心把人提留出来了，因为他要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寒冬腊月的，外面还结着冰碴子，但是老马的心却是比冰渣子还要冷。
他被聂远挟持找到了自己的经常接触的一个上家，接触之后还要弄走那人手里的货物，掌握了所有货物后，还要动一动这里的联系网。
老马的上家甚至比老马更加谨慎，每次和老马交货都是人钱货分开交易的。人的这边，老马被人的约在了金属园区。
这里是一片烂尾楼，平时敢来这里玩的孩子不多，还有不少出事的，久而久之来的人就更少了，也更加方便了。
聂远和詹三胖跟在了老马身后，假装是两个小跟班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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