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良俗恶俗
“好吧，我要是一只狗，你就是小母狗。”花极天说完，贼贼一笑，狂蹿而去。
霍佳佳大怒：“臭小子，敢骂我。别跑。”说着迈开她修长纤细的双腿，去追花极天。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像丧家之犬逃出饭店的秦勇，用无比怨毒的眼睛，看着他们二人远去。
花极天砸了秦勇赖以生存的饭碗，秦勇怎能不恨？
——
留在饭店里的人，好久才回过神来。
董事长摇头苦笑。
女评委问：“你辞退秦勇，花极天又不当这个厨师长，饭店怎么办？”
董事长一琢磨：“只能从其他地方调一个过来。这里的三个副厨师长都是秦勇的心腹，厨艺都不怎么样，都不是厨师长的好人选。”
女评委又问：“你有人选了？”
“有。”
“谁？”
“最好的那个。”董事长一笑。
“罗传水？他可是你的爱将，要坐镇京都的。”女评委觉得不可思议，她觉得老杨的决定实在疯狂。
“呵呵，你没发现，最近白水城暗流涌动，比京都好玩多了么？”董事长抬头望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女评委大惊失色，左右瞧了瞧，附近没人，才小声道：“那个层次，不是我们可以触摸的。”
董事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女评委听懂了，她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热切。
“世人都道神仙好。”
这是一个小说里写的谶子，还有下面一句，‘唯有功名忘不了’，但是董事长没说，女评委也没说。
也许，他们所注重的，就是董事长说的这句。
男评委也是热心此事，大喜道：“老杨带带我。”
董事长杨敬看着男评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人都是有追求的，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追求的已经不是金钱，甚至不是名声。
大厅里，董事长三人在聊天。
其他员工在饭店经理的安排下，已经开始收拾，准备接待中午到来的客人。
而秦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灰溜溜的溜走了。
董事长看了一眼手表，叫过负责人事的副总：“我会安排罗传水过来当厨师长，两个月内，不允许有人辞职。后厨所有员工薪资加倍，打杂的提高四倍。利用这段时间，从其他地方慢慢调厨子过来，然后逐步清理。”
“好。”副总答应。
董事长知道，一家饭店，要保持菜品味道稳定，首先要保持人员稳定。秦勇在后厨经营多年，流毒深远，很多人都是他的心腹，若是跟着秦勇一起捣乱，白水大饭店就乱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董事长临时提高工资，也是釜底抽薪之际，这样就算秦勇自己能找到另一家饭店接盘，也不可能带人走。
因为，他给不了这么多钱。
没有钱，心腹也就不是心腹了。
董事长能有今天的位置，权谋之术，自然不会太差。
这时候，一个姑娘风风火火从外面闯了进来。姑娘只有十七八岁，却已经身材傲人，腿长，肤白，容貌俊美，但是小脸上的神情，有点骄横。
她随便拉着一个服务员，嚷嚷道：“我爹呢，我爹呢？”
那服务员一看，原来是蛮横的杨家大小姐，服务员慌忙指着董事长，弱弱道：“在那里。”
杨家大小姐直接奔过去：“老爸，我的卡刷爆了，借你的用用。”
董事长大怒：“杨柳儿，一百万的额度，你每个月都给我刷爆。在你眼里，钱不是挣的，是自家印的是不是？”
“我是您亲生闺女啊。您挣钱，我花钱，天经地义合情合理。我要花别人的钱，您能愿意？”
杨柳儿一脸无所谓，上前抱住董事长杨敬的胳膊，另一只手掏进他的兜里，拿出钱夹，抽了一张卡，扬长而去。
“谢了。”杨柳儿远远甩了这么一句。
气的董事长杨敬直哆嗦。
“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败家闺女？坑爹啊。”
男女评委却都哈哈大笑，看热闹。
半天之后，董事长神情严肃，缓缓道：“花极天这个人，我们不应该放弃。”
男女评委都点头。
——
花极天一路被霍佳佳追赶，两人跑了好远。
跑到一个路口，霍佳佳气喘吁吁，不再追赶：“臭小子，累死我了。不追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花极天不上当：“小妮子，莫要骗我。”
霍佳佳道：“不信就算。”说完转身过了一个红绿灯。
花极天在前面跑，一直是回家的路线，可是霍佳佳却走了另一条路。
看来不是骗他，霍佳佳真的有其他事，花极天判断。
反正自己闲着没事，跟着去看看。
“我能去么？”花极天喊道，他打定主意，如果霍佳佳是去找男朋友，哼哼，非得给她搅黄喽。
霍佳佳回头：“随你大小便。”
花极天闯红灯，很快来到霍佳佳身边，刚要说话，便被霍佳佳一把揪住耳朵。
“哎吆哎吆，轻点轻点。耳朵快掉了。”
花极天悔不当初，最毒妇人心，霍佳佳为了骗他，故意拐弯走岔路，也真是豁出去了。
没想到霍佳佳很快松开他，道：“我去玉器古玩市场。”
“买什么？”花极天心有余悸，揉着耳朵问。
“今年我们那里有个风俗，女儿留妈，要送给妈妈一个玉石吊坠。”
花极天听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今年？难道风俗还能每年都换？”
“这几年农村人也都有点钱了，开始时兴各种说法，前年是舅舅留外甥女，也就是舅舅要在外甥女生日这天送两条鱼外加若干花样点心，去年时兴姑姑留侄子，姑姑给侄子买两只鸡，一百个鸡蛋。”
“今年就是女儿留妈？”
“嗯。我们附近几个县的人都按照这个说法过，谁不跟着照单来一套，就会被戳脊梁骨。”
“活着就是折腾啊。”花极天感慨。
“谁说不是呢？去年，我们邻村的一个妇女还因此上吊自杀了。”
“为什么？”花极天惊讶。
“因为她的丈夫是个二流子，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人家都买了东西留侄子，可是她买不起，她侄子的妈也就是她娘家嫂子，找她来闹，让四邻街坊看了笑话，她面子上过不去，就自杀了。”
“这么严重？”花极天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
有些愚昧，无药可医。
“良俗教人，恶俗杀人。这个世界我越来越看不懂了。”霍佳佳感慨。
“你说的好深刻，我竟然无言以对。”花极天道。
“那是，我还是挺有文化的，经常看各种言情电视剧，神剧也看，想没有文化都不成。”霍佳佳洋洋得意了一下，转而道，“白水大饭店的董事长出三十万年薪留你，你还不干？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啊，一激动就拒绝了。现在想想好后悔，刚才要不是你追我跑，我就回去问问董事长，我反悔还来不来得及。”花极天笑着道。
“真的？”霍佳佳不信。
“当然是真的。”花极天一本正经。
霍佳佳被花极天唬的一愣，接着回过神来，大怒：“臭小子，敢和我胡说八道，不想混了。”
说着，两个人又追逐起来。
很快就来到白水城古玩玉器一条街。
这里人来人往，这里每天都上演着冰与火之歌，这里是真货赝品共存的世界。
古玩古玩，玩的就是一个眼力，你买错了玩意儿，打了眼，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当然，这里也有现代的玉石城，低至十块八块的石头，高到十万百万甚至千万的翡翠玉器，应有尽有。
霍佳佳此次前来，就是给她的妈妈买一个玉石吊坠。
她不看古玩，直奔玉石城，也不回头，她以为花极天一直跟着她，谁知到了玉石城大门，一回头，花极天不见了。她掏出手机给花极天打电话。
原来花极天看着路两旁的小摊位，琳琅满目，挪不动脚，不一会就被霍佳佳甩下。
霍佳佳给花极天说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自行去挑玉石吊坠，她的预算是三千以下。
很快霍佳佳挑完吊坠，出来回头，寻找花极天。
走了不远，就发现花极天蹲在一个小摊前，津津有味的看着小摊上的各种东西，鼻烟壶、烟斗，玉器，佛像，带着土的铜器。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看着都挺有年代感。
摊主是个五十来岁的黑瘦汉子，有两撇胡子，极富喜感。
两撇胡摊主道：“兄弟，就连这鼻烟壶，都是一百多年前的玩意儿，相中的价钱可以商量。”
“就是先看看。”花极天并没打算买什么东西。
果然，他看了半天，也没询问两撇胡价格，两撇胡也不赶他，也不再和他说话。
花极天看够了，起身，走到下一个摊前，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两撇胡子摊上有东西吸引着他。
于是他又回头，继续蹲下看。
两撇胡一看大喜，第一次看，能买东西的很少，可是回头的人，成交率就很高了，他笑着道：“相中哪一个物件儿了？我保证给兄弟你一个公道合理的价格。”
花极天道：“都不错，我可以上上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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