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验证
姜岁岁又在小星身上细细翻找一遍,并没有看见任何有关凶手的物证,倒是在她口中发现一些蓝色浆料。
像是水果一类的东西,许是小星姑娘死前吃过的。
姜岁岁没往心里去,戚府府兵众多,梅花枝穿胸而过,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要指认凶手,除非小月姑娘清醒过来。
见她不言不语,戚大人脸上闪过一丝胸有成竹的算计。
他使了个眼色,立即有熟识的官员道:“大将军,你这妖、婢女究竟查得如何了,不能她没查到,我们大家就在这陪她耗一整晚吧。”
“就是,大将军,您别被那个婢女给蒙骗了,宴席上戚大人和戚小姐可是一直都在的,他们想要处置府中下人,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姜岁岁望着众人,一字一句地道:“他们自然不用亲自动手,凶手究竟是谁,叫来府中下人一问便知。”
戚大人神色越发自若:“好,那便依你这婢女所言,带所有下人到这来。”
戚管家应声而去。
等到所有下人像赶鸭子一样被赶到这里时,祁霁瞄了一眼,引他去救人的丫鬟不在其中。
姜岁岁同样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带走祁柔的几个婆子也没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祁霁趁着乱哄哄的一片,飞快地隐匿身影,朝黑暗中而去。
陡然见到小星的尸体,下人们都吓得面无血色,戚管家大声敲打道。
“小星被歹人杀害,你们其中若有谁见到今夜异常之事,统统报上来!”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奴婢一直在宴席上,并没有见到小星姑娘。”
“小的一直在前厅迎客,连后院的门都没摸到。”
“老奴在厨房烧火,倒是见过小星姑娘来厨房取蓝梅。”
“蓝梅,”姜岁岁皱了皱眉,用帕子取了尸体口中的浆料过来给她瞧,“可是这东西,小星姑娘喜欢吃?”
那个婆子道:“是,不过喜欢吃蓝梅的是我家夫人,这东西从南州而来,极其昂贵,小星应该是奉夫人之命来取的。”
姜岁岁垂眸沉思,她一个小丫鬟,这么昂贵的水果,戚夫人赏她吃一两颗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死时还未吞咽下肚,说明凶手已经出现,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也会因为对蓝梅好奇,碰了或者吃了?
她不是专业的办案人员,解不清凶手的目的,只能按照常理推断下去。
“戚管家,这东西还有谁碰过?”
戚管家先是望了一眼戚大人,见他点点头,这才谨慎答道。
“前院负责采买的小厮,事关戚府安全,所有入府食物全部要检查一遍,然后还有洗菜的厨娘,大概经手十来个人,全都在这了。”
戚大人脸上满是不屑:“大将军,照她这样推理下去,这东西下官也吃过,难不成下官也是凶手?”
姜岁岁丝毫不慌:“敢问戚大人,府内可有白醋或者牛乳?”
戚大人冷哼一声:“本府自然有,你待如何?”
姜岁岁微微一笑,径直对沈心道:“大将军,奴婢从前在上京见过蓝梅这东西,它很神奇,加白醋会变红色,加牛乳则变紫色,小星口中有此物,很难不怀疑是凶手在她死后也碰过,因此奴婢想要验证一翻。”
蓝梅富含花青素,即便是洗过手,也依然会变色,所以姜岁岁丝毫不担心。
沈心应道:“准,戚大人,劳烦你准备她说的这两样东西。”
沈心发话,戚大人自然得听,很快,便有下人把白醋和牛乳端了上来。
“还请各位大人把手放进里面试一下,戚大人,您先请。”
众目睽睽,要想摆脱嫌疑,只能先行照做。
戚大人过了一遍白醋和牛乳,手心没有任何变化,他对着姜岁岁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姜岁岁笑而不语,继续指挥着下人把盆端到其他人面前。
有了戚大人做第一个,其余人自然没有异议。
接着又转到下人面前,的确如戚管家所言,碰过蓝梅的有十来个人。
“大将军,老爷,老奴怎么敢杀人,冤枉啊,老爷!”
“奴婢也没有,今晚奴婢一直在忙,有人可以做证的。”
“奴才也是,老爷明鉴啊,奴才怎么敢杀人!”
众奴仆乌泱泱跪了一地,姜岁岁敏锐地察觉到戚管家从角门一闪而过。
她弯起唇角,大声道:“大家放心,我只是验证一下,并没有指认凶手是你们,还有几个人没到。”
沈心隐隐约约猜到她想干什么:“姜姑娘,你指的是戚夫人?”
“不止,除了她,还有别人,还请各位再耐心等一下。”
沈心点点头,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祁霁押着一个丫鬟和三个婆子而来。
“大将军,这四个均是戚小姐的人,他们还没验。”
沈心点点头,示意把白醋和牛乳端到几人面前:“验。”
丫鬟吓得腿软,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大将军、老爷,奴婢没有杀人,奴婢真的没有杀人,是蔡婆婆让奴婢去喊大将军的人帮忙救火,除此之外,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
姜岁岁仔细观察着三个婆子,三人均是面无血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水仙姑娘,你说这话可要讲良心啊,我不过是担心小姐被大火迷晕了,这才让你出去找人救援,我怎么知道你引来的是谁,再说,跟在小姐身边的又不止我一个,还有贾婆婆,曹婆婆在呢。”
“老爷,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小星这贱蹄子素来跋扈,总是偷吃夫人的好东西,许是这样,夫人才恼羞成怒,弄死了她呢。”
“是啊,是啊,老爷。”那丫鬟忙不迭地应道。
“都啰嗦什么,”戚大人颇不耐烦,“大将军让你们验便验,再敢废话,你等便是凶手!”
四人被吓得一愣,还想再辩解时。
姜岁岁突然道:“请等一下,戚大人,未免有人作弊,让他们先用水洗一下手。”
戚大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当着沈心的面,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吩咐下人端了盆清水过来。
一一过遍清水后,三人的手均没变色,除了那个蔡婆婆,她的手背则是黄色。
蔡婆婆当即跪下解释:“老爷,冤枉啊,小姐刚刚哭闹不止,老奴实在没法了,这才给她灌了杯葡萄酒,许是酒液洒在老奴手上,所以才会变色。”
戚管家道:“是啊,老爷,那葡萄酒还是先夫人在世时酿的,小姐极其喜欢,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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