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分青红皂白
晓楠已经被这一幕吓得气都不懂得这么喘了。
直到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她愣愣地抬头去看，发现竟然还是一个熟人，登时睁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而后，她脑子难得灵光一闪：“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安排的人来袭击娉婷的！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再怎么样她都是你姐姐啊！”晓楠真情实感地为她的好姐妹指责着突然冒出来的沐如歌。
周围那些没有散去的路人闻言，纷纷扭过头去看。
发现被指责的人五官精致，垂眸看人的时候冷冷淡淡的，就算被指着鼻子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稍稍扯了扯唇角：“您可真是张嘴就来啊，有证据吗？”
“我——”
晓楠一噎。
她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你一直不喜欢娉婷，你会这么做稀奇吗？！”
“我又不是傻的。”沐如歌笑了下，“现在我处处压着她，我为什么还要买凶就为了捅她一刀，还敲诈，我需要吗？”
晓楠被沐如歌的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你——”
晓楠的话还没有落下，落后警察一步匆匆赶上来的医生冲她们问了声：“别吵吵了，你们谁是受害者的家属？！”
沐如歌往前走了一步：“我是她姐姐。”
晓楠也赶紧从地板上爬起来：“我我，我是她朋友！”
“你们……”
医生扫了一眼她们两个，最后急于把人送去医院，便直接扔下一句“你们跟我来”就赶紧让人抬着沐如歌下去。
沐如歌在跟下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在人群外站着的男人。
男人身高挺拔，模样俊美，格外鹤立鸡群，此时正静静地看着她，在注意到沐如歌的视线时，轻轻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沐如歌轻抿着唇，迟疑了一下后动了动唇：“对不起。”
秦岑摇了摇头。
他站在原地注视着人慢慢走远，最后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才收了目光，拿出手机，让夏平取消了餐厅的订座。
最后沐如歌和晓楠都上了救护车跟着去了医院。
宋丽萍和沐宏覃赶到医院的时候，沐娉婷还没从急救室里出来。
两人都风尘仆仆，看起来是听到消息根本没怎么准备就直接冲过来了，一向最注意形象的宋丽萍都形容狼狈，脸色苍白。
沐宏覃盯着那还在亮着的急救室红灯，目光扫过一旁坐着的沐如歌，二话不说大步迈过去：“沐如歌！”
他低声吼着，扬起手就用力甩下一巴掌。
沐如歌猝不及防应下这一巴掌。
比她从前受的还要用力，还要的疼。
她甚至在被打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口腔里的软肉，脸颊的痛觉连带着嘴巴里的疼，让沐如歌忍不住倒抽口气。
她摸了摸。
应该已经肿了。
宋丽萍见到旁边这一幕，也不再像以前做戏那样，冲过来挡在沐如歌面前，假惺惺地维护，而是待在原地抹着眼泪，为沐娉婷祈祷，目光掠过沐如歌的时候，眼里还深藏着一抹恨意。
沐宏覃气得眼睛和脸都红了：“你非得要这么狠心！非得要把婷婷害死才罢休吗？！”
沐如歌掀起眼，冷冷地看着沐宏覃：“你觉得是我做的？有证据吗？”
“你又要和我狡辩了是吗？！晓楠在电话里都和我说得一清二楚了，那个挟持袭击婷婷的人就是你叫来的！”
“还要证据？那你说，为什么婷婷被捅的时候你立马就出现了？你敢说你不是在一旁看着！你敢说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沐宏覃指着沐如歌，“一次两次在我面前狡辩，我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信了，结果你现在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过分，下一次，我看你直接在家里桶死我得了！”
沐如歌：“也不是不行。”
没料到沐如歌会这么回应的沐宏覃被气得噎住：“你！”
“沐如歌，要是婷婷真有了什么，你就给我滚出沐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沐宏覃压根没顾及这里是医院，直接冲着沐如歌大声吼叫。
沐如歌盯着沐宏覃，眼底一片冰凉，沐宏覃被沐如歌看得心里发憷，他的眼睛瞪得更大：“怎么？还敢不服？”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会在那里吗？”
沐如歌笑了，“我确实早早就在那里，不过只是单纯地路过而已。”
沐宏覃还能挑出刺来：“你既然早早就在那里了，你怎么不上去帮婷婷？！”
“我为什么要帮她？”沐如歌反问。
“她是你妹妹——”
“妹妹？”
沐如歌跟被逗笑了一样，她别过头，看了一眼急救室，道：“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妹妹，我也不会跟着来医院。”
沐如歌又扭回头，问道：“你猜我为什么会跟着过来？”
沐宏覃察觉出沐如歌下一句话可能不是什么好听的，他皱眉刚想要打断沐如歌，沐如歌就直接说了出来：“因为，我想亲眼听到，我的好妹妹因为出血过多而抢救无效，这句好消息——”
“啊啊啊啊啊——”
沐如歌的话还没有完全落下，一旁的宋丽萍直接发出尖利的叫声打断，她冲过来，抬起一双泪眼，紧紧地盯着沐如歌，声声控诉：“如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婷婷？我知道你一直以来不喜欢我，不认可我，我都忍了，我也把你当做我的女儿一样在对待，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就算你对婷婷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也站在你这边而让我的婷婷受委屈……”
她哽咽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不满意……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你跟我说啊，你来对我下手啊，你别冲婷婷去……婷婷她，她是无辜的啊……她为什么会遭遇这些？”
“我可怜的女儿啊……”
说着，宋丽萍像是承受不住极致的痛苦，用手盖脸哭出来。
沐宏覃见状，连忙心疼地将人抱进怀里，拍着后背安抚着人，紧随着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沐如歌。
沐如歌冷眼看着这一幕。
片刻，她缓慢一笑，道：“她为什么会遭遇这些，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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