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铁证如山
“说!”
窦怀恩终于施舍给贾管家一个眼神。
裴萤辉就看见贾管家凑过去,小声对他嘀咕了一番。
随着他的说话,窦怀恩的脸色显然一点点好了起来。
等贾管家说完,他问他:“人呢,都抓起来了吗?”
贾管家露出一丝尴尬的笑,“驸马您一路赶回来这么快,小人还没来得及将凶手抓起来呢。”
窦怀恩将鞭子在手心里敲了两下,“甭管那么多了,她们如何能与梅仙的安危相比较?统统抓起来送去大牢!”
梅仙是长乐长公主的小名。
“你在这里唱戏唱半天,不如让她们体会一下牢里的特色,不出半日便能招供了。”
既然驸马都这么说了,贾管家还能有什么异议。
这时,窦怀恩看见了站在月洞门下的裴萤辉,十分眼生,“这是谁?”
贾管家为他介绍:“这是陛下最近新封的荣安县主,今日也是应邀前来参加殿下的赏花宴。”
裴萤辉福身行礼,“见过驸马爷。”
“原来是荣安。”身为禁军副统领,窦怀恩当然知道荣安县主。
“今日府上招待不周,往后再向你赔罪。今日我还急着去看望梅仙,见谅。”
裴萤辉侧身让开路,窦怀恩握着腰间的刀把,如同一阵风刮过。
贾管家稍慢一步,又把裴萤辉带回了院子里。
他冷着脸一挥手,裴琰辉和裴绛辉立刻就被粗使婆子扣住肩膀,狠狠压制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裴琰辉惊慌大叫起来。
“不好意思了,世子夫人,裴二姑娘,小人已经查到证据,证明就是你们俩谋害了我家殿下,所以你们也别想着挣扎了。”
“来人,把她们直接送去天牢!尽快审问!”
贾管家的话音落下,就连裴绛辉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等等!”
她强作镇定质问他:“贾管家你什么意思,你说有证据,那证据在哪里?还是你只是用这两个字,就想把我和妹妹屈打成招啊?”
“我虽不如长乐长公主身份尊贵,但好歹也是宁远侯爵府的人,我公公和夫君都是陛下的臣子,你难道想寒了老臣们的心吗?!”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算贾管家是长乐长公主的管家又如何,他扛不住“对不起老臣”这句话的。
贾管家深深看了她一眼。
“看来世子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罢,就当是小人自证一回吧。把证据都呈上来吧。”
片刻后,两个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裴萤辉一看就笑了,果然,上面的东西就是裴琰辉刚换下的衣裙,还有和她腰间佩戴的,一模一样的荷包。
“这两样东西,世子夫人、裴二姑娘,你们总不会说不认识了吧?”
姐妹俩当然认识。
刘秀秀伸长了脖子去看,“这些我也认识呀!一个是裴二的衣裳!还有一个嘛……”
她眼睛一转,对着裴萤辉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还有一个,不是和荣安县主腰上的荷包一模一样么。”
事情发展到现在,刘秀秀当然知道裴琰辉已经完蛋了,但是她更讨厌裴萤辉,要是能把她也拖下水就更好了。
所以才有了她故意大声说的话。
果然,贾管家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但出乎刘秀秀意料的是,裴萤辉不仅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大方摘下腰上的荷包递给贾管家。
“确实,这只荷包和二姐姐的一模一样,贾管家要是不相信的话也可以检查一下。”
贾管家没用手去接,而是示意端着托盘的丫鬟上前去接过,再送去给屋里的太医检查。
“这荷包是荣安县主亲手做的吗?不然为何会和裴二姑娘的一模一样?”
朝刘秀秀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感谢她主动创造机会让自己解释,换来对方一个不解的瞪视,裴萤辉这才解释起来。
“这不是我做的,而是刚才进公主府之前,我这位大姐姐亲手为我和二姐姐佩戴的。”
她忽然呜咽一声,用帕子擦了擦根本没有影子的眼泪,哀伤地说:“大姐姐……我原以为你以前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们相处时间少,何况你是嫡女,我是庶女,你厌恶我也是正常的。”
“但是我没想到,你真正讨厌的人居然是二姐姐?”
裴绛辉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讨厌琰娘?”
“咦?既然大姐姐不讨厌我,也不讨厌二姐姐,那你给我们准备这个荷包的意思是……你真正讨厌的人是长乐姐姐?”
裴萤辉捂着嘴巴,被这消息惊得呆住了,“天呐,你、你怎么会讨厌长乐姐姐到居然想杀了她?大姐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可怕的人?”
她在放屁!
裴绛辉越听越不对劲,“我没有!你不要乱说!你这、你这是污蔑!”
“有问题的明明是你的衣服!是你借助我的好心算计公主殿下,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她终于忍不住把真话说了出来。
可惜她再怎么否认,此事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裴萤辉认真地说:“我穿来的衣裳是二姐姐准备的,身上的荷包是你给我的,两样东西都没有经过我的手,我怎么会是凶手?”
注意到贾管家专注看着她的目光,裴萤辉继续条理清晰地罗列证据。
“再一个,我的衣裳和荷包有没有问题,大姐姐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贾管家只要一查便知道。”
贾管家像看着跳梁小丑似的看着裴绛辉,“那还真要让世子夫人失望了,县主的衣裳和荷包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裴二姑娘的衣裳上带着甘松香,荷包里装着混有白芷香的粉末。”
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直接动手的凶手是裴琰辉,而躲在她身后操纵这一场谋害的人,则是裴绛辉!
铁证如山,不容反驳。
面对这番所谓的“证据”,裴绛辉如坠冰窟。
“这不对……这不对劲……”
她喃喃自语,“问题怎么会出在琰娘的衣裳和荷包上?”
就算她的荷包给错了,可裴萤辉的衣裳是琰娘提前好几日精心准备的,怎么会弄错?!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贾管家懒得再和这个凶手多说什么,谋害长乐长公主,这两个人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和死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拖下去,送到大牢去,让他们手脚麻利点,今日便把画押的证词送上来。”
有了证词,明日便送她们去死!
就在这时,又有小厮来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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