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抓了个正着
好在太医赶来得还算及时。
稍作查看后,太医略松了口气。
“长公主这是旧疾,待服下这枚药丸后,再喝几副药方便能好了。”
关于混合香的事情,他一个字都不曾提起。
裴萤辉长松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管家,赏花宴就交给你了,其余人快安排长乐姐姐回屋休息!”
其余人自然没有异议。
至于外围不太了解内幕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有管家出来安抚情绪,她们便以为是长乐长公主有事先行离开了,压根不会想到长公主居然出事了。
待将长乐长公主安抚好后,管家用袖子擦了擦汗,问裴萤辉:“县主,您觉得闹出这事的人……会是您的二位姐姐吗?”
听出了他话中的试探,裴萤辉并没有立刻承认或是否认,反而拉着他分析了起来。
“当时我和智善大师离开了凉亭,因此并不清楚长乐姐姐身边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是章夫人先说出是裴琰辉最靠近长乐姐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才让人将她们俩押出去的。”
这话看似是在解释裴琰辉和裴绛辉的情况,其实所有的重点都在第一句上。
管家点点头,这个他知道,“然后呢。”
“当时我开口之后,裴琰辉明显有些慌张,并且第一时间看向了裴绛辉。”
“要说是她被吓得六神无主,想找大姐姐为她撑腰,这话我是不信的。”
终于听到一句有些意思的话,管家弯腰做侧耳倾听状:“还请县主赐教。”
裴萤辉摆摆手,“赐教不敢说,但我毕竟和二姐姐相处的时间比较长,算是对她有些了解吧,她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相较之下,我觉得更像是计划败露之后向同谋寻求解决之法……当然了,这些只是我自以为的猜测罢了,做不得准,管家你也就这么一听。”
裴萤辉笑哈哈地说:“毕竟和长乐姐姐站得最近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说不定我也是嫌疑人,若是管家要查的话,也连我一起查了吧。”
“免得事后某些有心人故意将脏水泼在我身上,那我就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看见她如此落落大方的态度,管家自然不能过于失礼。
“县主与我家殿下情同姐妹,您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若是有人敢乱说,小人第一个不答应!”
先表个态,见她身上的衣裳都凌乱了,管家又恭敬地说:“县主不如先移步厢房更衣吧,您帮了殿下,公主府怎么能让您衣着如此狼狈呢?否则岂不是小人招待不周了。”
知道管家醉翁之意不在酒,裴萤辉也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你先查起来,长乐姐姐这里一定要有信得过的人和太医一起盯着,我先去更衣。”
管家无有不应。
过了片刻,有个丫鬟走进来,低声向管家汇报:“荣安县主换下来的一应衣物首饰已经让太医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听完丫鬟的话,管家心里也算松了松,荣安县主的身份毕竟摆在这儿,若是她被牵扯进长公主中毒一事,事情只会变得麻烦。
“既然与县主无关,那就再好不过。你们两个好好伺候着县主,不要让她到处乱走,就待在这儿。”
“诺。”
安排完裴萤辉后,管家大步走出屋子。
查嫌犯,不仅要查当时在长公主身边的人,还要查上菜的、倒酒的、伺候的所有人!
公主府的人,他自然安排了其他人去。
而他身为大管家,就该去会一会当时在场的权贵家眷了。
当然,不论是从嫌疑最大的角度,还是从家世的角度,裴琰辉都是被他审问的第一个。
至于其他人,自然也得和他一起围观审讯的过程。
一抬手,丫鬟上前取出了塞在裴琰辉嘴里的帕子。
她的胳膊被两个使惯了力气的婆子死死压在身后,嘴里一松,立刻干呕了起来。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她红着眼睛怒斥。
管家两手交握在身前,习惯性地用食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闻言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看来裴二姑娘很是镇定呐?旁的小人不敢多说,但只一句——若是长公主有什么不好,裴二姑娘和裴家便是大祸临头了!”
紧接着他又放软了语气:“当然,如果裴二姑娘在长公主醒来之前就交代出事件的整个经过,或许小人还能帮你向长公主求求情呢。”
紧紧抓着刘夫人胳膊的刘秀秀埋头小声说了一句:“骗人。”
她爹是大理寺卿,她自然耳濡目染了不少关于询问的事情。
这管家看着笑容满面的,简直比老狐狸还要老狐狸,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的。
刘夫人沉默地拧了她一下。
显着她能了啊?这种时候不闭嘴,是想往自己身上搂嫌疑吗?
刘秀秀翻了个白眼。
要她说,还问什么问呀,长公主突发旧疾的事情肯定和这个裴二有关系,直接上大刑!保准她立马招供!
裴琰辉被管家的话吓到了,浑身瑟瑟发抖,“不是的……不是我……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让长公主突发旧疾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唯有一点。
她心里已经在害怕,下意识去寻找裴绛辉的眼神被管家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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