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病娇王爷他难以捉摸（22）
柳拂絮听到不用行礼，就没有说话，只是虚虚一笑。
李越墨还是恭敬道：“是，父皇。”然后拉着柳拂絮坐下。
老皇帝感慨万分道：“朕许久没有畅意享受这般合家之欢了。”
柳拂絮脸色复杂地看着老皇帝和似乎用黏膏粘在他身上的芳妃，两人年龄差距极大。而芳妃正一口又一口地喂葡萄给老皇帝，画面充满着满满的违和感。
不如说天伦之乐更为合适。
仿佛感受到柳拂絮的心情，李越墨也给柳拂絮喂了一口米糕，顺势挡住了柳拂絮脸上的表情。
“专心吃。”看着柳拂絮鼓起来的腮帮子，李越墨笑了，拂去了刚才陌生的表情。
见李越墨两人如此温馨，老皇帝也下场做了一回老父亲会做的事。
“墨儿，你们什么时候给朕生一个大胖孙子？”老皇帝笑眯了眼。
按照李越墨跟她讲的故事，老皇帝是认为他俩之间有血缘关系，有血缘关系还让人生孩子，老皇帝的口味，有些重。
心情复杂，柳拂絮还是听李越墨的话，专心致志嚼着口中的米糕。
“燕儿身体太弱，孩儿打算待燕儿身体养好了，再考虑此事。”李越墨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却让下午刚吃完晚饭的柳拂絮胆战心惊。
老皇帝似乎也信了，爽朗笑道：“你们正值大好年华，身体理应强健起来。看朕都多大年纪了，靠着芳儿的春水灌溉，不是也有意外之喜吗。”
李越墨立刻道：“父皇说的极是。”紧接着就给柳拂絮喂了一口茶，然后装作低声，实则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听到父皇的教训了吗？你可不能再娇气了。”
柳拂絮：“……”你们可以当作我不存在吗？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燕孩儿可要羞红脸了。”
老皇帝也不再为难两人，转而对着李越墨另起话题：“我一直觉着对不起你母亲。”
李越墨神色也肃穆起来。
这是我应该听的吗？
柳拂絮懵。
“朕也不怕芳儿心里堵就直说了，朕如今见到芳儿，就仿若见到当初的燕华。”老皇帝伸出手指在芳妃的嘴角上轻轻一点，芳妃轻轻咬了一口。
柳拂絮看不下去了，眼睛看着桌底，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当初你的母亲，像今天的芳儿一样，活泼动人。”老皇帝回忆动情之处，忍不住笑起来，“朕在深宫见惯了端庄疏离的妃子。在冬天里见到你母亲穿着粉嫩的红衣在梅树下时，觉得眼前一亮。”
见色起意被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柳拂絮很佩服老皇帝的脸皮厚度。
“你母亲也如芳儿这般单纯，三言两语，我们便熟络起来。”
单纯？
柳拂絮悄悄抬头瞥了一眼芳妃，瞬间被懒懒地把脸贴在老皇帝脖颈处的芳妃抓到，芳妃立刻用眼神向柳拂絮迸发杀意。
李越墨见状，用帕子轻轻擦拭柳拂絮嘴角的枣糕碎屑，挡住了芳妃。
老皇帝正沉浸在青春回忆之中，不知道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但可惜，你的母亲性子太烈了。朕在你母亲去世后，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老皇帝的情绪急转直下，“当初力排众议封你为皇子，也是想要补偿你的母亲。”
把自己说得如此深情款款，柳拂絮怀疑自己看的和老皇帝自己说的不是同一段情节。
柳拂絮内心疯狂输出，但是眼睛一直看着李越墨，努力模仿李越墨的淡漠神色。
李越墨对柳拂絮的炽热眼神一直有所察觉，但脸上不显，依旧平淡如常，也没对老皇帝的话有什么反应，似乎在听别家的故事。
“朕现在也老了，恐怕没有几天了，”老皇帝叹道，“还是怕下去后，你的母亲会怪罪我没有把你照顾好。”
“朕现在想来，的确做过不少荒唐事，想开了，也就直说了。”
“撇开最初的想法，朕的确见你喜欢燕孩儿，燕孩儿对你的爱意也没有掩藏过，一来二去就想撮合你们。”老皇帝似在解释道。
“朕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芳儿。”
老皇帝语音刚落，芳妃的眼睛就蓄满了泪水，娇声道：“皇上。”
芳妃好会！
柳拂絮叹服。
“芳儿如你母亲一样，除了朕，没有任何可以依附的人。”老皇帝捧着芳妃的脸，拭去芳妃眼角晶莹的泪水，“朕也知道，下面对芳儿的污蔑不少，朕担心，芳儿以后会受到欺负。”
老皇帝转而看向李越墨，郑重道：“墨儿，朕希望你以后能像对待母亲一般，对待芳儿。”
这关系好乱。柳拂絮脑子开始混沌。
“是，父皇。”李越墨还是平淡道。
老皇帝喝的是酒，说一句喝一口，语言还清晰，但已经神志不清，酒喝上头导致情绪高涨，老皇帝竟然趴在芳妃身上哭起来。
芳妃也十分配合，抱住老皇帝，也哭着道：“皇上。”
柳拂絮不知道过了今晚，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李越墨神色还是十分平淡，他轻轻抱起柳拂絮，轻声道：“夫人，走吧。”
柳拂絮茫然地被李越墨拉起来，然后茫然地回到房间。
坐在房中，柳拂絮才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她警觉地问：“你……今晚真的要在这里待着？”
李越墨笑吟吟地看着柳拂絮，道：“夫人有认真听父皇的教训吗？”
柳拂絮满脸写着抗拒，蹲在凳子上，抱着自己的腿，道：“没有。”
李越墨无奈，走过去抱起柳拂絮。
柳拂絮炸毛，瞪着李越墨。
李越墨把她放到床上，无奈笑了，道：“睡吧，夫人。”
“你，在外面待着。”柳拂絮不客气地吩咐道。
李越墨一向顺着柳拂絮，这次却并没有如柳拂絮所说出去，也耍着脾气道：“不要。”
于是柳拂絮决定和李越墨一晚上都大眼瞪着小眼。
李越墨也很配合，坐在凳子上看柳拂絮。
最后，柳拂絮扛不住睡意睡着了。
待柳拂絮闭上眼睛气息稳定后，李越墨俯身，给柳拂絮盖好被子，轻轻在柳拂絮唇上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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