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无情仙人你别跑(21)
柳拂絮无奈,感觉陷入了死循环。
想要裂纹修好,魔气散去就得吴青青和紫翱在一起消除读者怨念;然而吴青青因魔气无法支撑身体,两人没办法长久的在一起。两人没办法长久在一起读者就会生成怨气,有了怨气,魔气就无法散去。
柳拂絮斟酌了一番,问道:“紫翱仙人,这番打算重新来过,有几分是为了青青,有几分是为了天道?”
紫翱被柳拂絮的问题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良久才道:“符姑娘的问题,我并不能确定,因为当初与几位尊者确定重新书写时,我心中喜悦全是因为青青,但是,决定重新书写之源头,却也是担心天下的动乱。”
“那仙人认为,杀一人以救天下,是否公平?”
“世间本无绝对的公平,我们尊者只能在多方考虑之后,选择伤害最小的方案去实施。”
“这番考虑里头,可有想过青青的感受呢?”
“私情与大义,终究无法两全。”
“不对,青青要的并不是这样满篇大义的空话,”柳拂絮注视着紫翱的眼睛,“最初妖魔大乱,天道并未加以干涉,魔气开始向大地蔓延,天道选择帮助相对威胁更小的妖来制约魔,还放任一个女人在魔界做了疯狂的事,魔气渐渐深厚,危及天柱,天道才开始想到启用人来救助,然而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无辜的女人,自以为的仁慈之心放过了一个婴儿,却又因无法修补天柱给一个女孩强加罪名,让她不得不死。敢问,天道所谓的大义,体现在哪?”
“虽然尊者手握书写天下命运的大权,但一切受限于因果。我们虽能推算出写下的文字最终导致的多种结果,但并不能使它避免不好的结果。”紫翱艰难道。
“那为什么,在青青一事上,所进行的每一步,都似乎是最坏的结果,”柳拂絮理智道,“你们是否想过,正是由于你们太注重所谓大局,忽视你们不以为意的个体,但正是因为这一个个体,影响到结果走向最坏。”
柳拂絮又接着道:“若是你们当初并未放任青青的奶奶失去理智,魔气就不会如此肆意;或是你们并没有让吴清雪和佘渊相遇,佘渊就无法利用青青……”
“符姑娘所说一切,皆是在所有事情已经发生之后所作的推理猜测。”紫翱冷静道。
“那么,既然你们以大局为前提在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导致了最坏的结果,这番既然重来,不妨试一试考虑个体?”
“符姑娘有何打算。”
“请问天柱在哪,我或许可以想办法修补。”柳拂絮道,“不过我的条件是,青青体内的魔丹,不可销毁。”
“你作何打算?”符书逸问。
“魔气无法消散最终的源头我们都知道其实是读者怨气,因为魔气无法及时消散导致天柱裂纹愈发深。而这个世界的天道,比起所谓魔气似乎更在意天柱的裂纹。而我们刚好在青青的父母这问题上回答正确有一个金手指,不如就用这个金手指去修补天柱的裂纹。等到没有裂纹了,天道可能就不会如此在意青青体内的魔丹。我们再好好借青青体内的魔丹以整顿魔界,魔界稳定了,妖那边有老妖在守着,人间有仙宗,天下也就安宁了。”
“想法很不错,不过,使用工具书时,我们要避开天道。”符书逸还是谨慎道。
“好的。”柳拂絮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多虑,但还是应下。
“行,一切都交给符姑娘了。”紫翱并未多问,同意了,“天柱有四,出现裂纹的是南柱,南柱的位置正在魔境边缘。我可以为符姑娘带路。”
“有劳仙人了。”
“符姑娘客气了。”
在去往魔境的路上,柳拂絮心思一动,替青青问道:“仙人是何时发现自己喜欢上青青的呢?是青青自毁道根的时候吗?”
紫翱摇摇头:“青青自毁道根时,我心中虽然空了一大片,但当时需要处理的事情过多,所以并未对此加以关注。只是升尊位后,多了个心眼看到了青青的话本,才意识到青青对自己报以怎样的感情。”
“那仙人对于青青的感情,有没有可能是愧疚?”
“不,”紫翱否认道,“我也曾怀疑过,不过,当时并不敢回想青青死之前的笑容灿烂的模样,却一直怀念着她不停笑着说她喜欢我,最后还是确认自己,爱上了青青。”
“青青醒来后知道你爱她,一定会很开心。”柳拂絮道。
“但愿。”
紫翱没有丝毫的欣喜,平静如水。柳拂絮怀疑自己的安慰水平是不是日渐下降。
到了南柱之处,柳拂絮观察那道巨大的裂纹半响。
紫翱担心地问:“符姑娘?”
柳拂絮装作思索:“请仙人找大河中五块最大的巨石。”
紫翱虽然略有疑惑,但还是飞去大河寻找。
柳拂絮赶紧拿出工具书刷刷地在上面写:修补南柱裂纹。
待紫翱携五块巨石回来,柳拂絮又道:“将巨石堆成围天柱的样子。”
紫翱依令而行。待紫翱解决完,天柱的裂纹已经自动合在一起。
“符姑娘,可否请教这是什么法术?”紫翱惊讶地看天柱的裂纹迅速消失。
“符书逸,快背一遍《淮南子·览冥训》。”
符书逸:“……”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 ”柳拂絮故作玄虚道,“这是我原来所处世界的神话,我不过是想试一试,果见奇效。”
“实在佩服。”紫翱恭敬道。
符书逸:“……”
柳拂絮又接着正经道:“我想暂时留在魔境,一边调养一边思考如何将大地上的魔气收回至魔境。”
紫翱并没提出异议:“那我先回去与尊者一同商量接下来的事宜,青青的身体,就麻烦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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