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无名富贵村（47）
恰好这时，黄建耀房间的门被打开。
因为有隐身衣的掩护，并不会有人看到自己，柳拂絮就漂浮在窗外，看着进来的人。
是黄健耀。
黄建耀脸色暗沉，似乎遇到了麻烦事，眉头紧皱着，急急忙忙进来，连房间门都没有关。
他一把拿起刚才绊倒柳拂絮的麻袋，离开了房间。
柳拂絮立刻跟上，和黄健耀一起出了房间。
黄建耀一路下楼，脚步急促。柳拂絮跟着黄建耀的过程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十分痛苦地呻吟，一声一声就像是绝望的呼唤。
他又在害谁？
柳拂絮心里泛起极大的厌恶。
黄建耀似没有听到这一声一声呼唤，径直进了厨房，将手上的麻袋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炉里。麻袋迅速被火焰吞噬，化成灰烬。
黄建耀骂道：“可惜了，本来还可以再装几十个死人。”
柳拂絮闻言，心一紧。
他已经杀疯了。现在黄建耀的模样完全不是柳拂絮当初熟悉的样子，原本干净的脸不知道因为什么蒙上了一层黑，就像一团不干净的浊气蒙在他的脸上。面容也变得凶神恶煞。
哀鸣声的主人似乎听到了黄建耀造成的动静，开始咒骂，扯着嘶哑的嗓子，势要引起黄建耀的注意：“你个畜牲……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黄建耀骂了一句国粹，往地上吐了一道唾沫，气势汹汹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柳拂絮跟着黄建耀进了一间小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一扇窗也被黑布蒙上。整个阴沉地压迫透不过气，而房间里唯一的活人也奄奄一息，等待黑白无常的审判。
或是尚有执念，老太太不甘愿就这么死去，所以留下一口气支撑自己。
老太太恶狠狠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黄建耀。
“娘，怎么总是不好好睡觉啊？”黄建耀摆上笑脸，将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老太太强行按在床上，“快睡吧，等我解决完别人，再满足你的想法，让你下地狱去见建光。”
“该下地狱的是你！你个畜牲！”老太太骂道。
黄建耀笑了笑：“我是畜牲，你是什么。”
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接着，她瞪大眼睛看向黄建耀身后。
柳拂絮和她对视上，一愣。她看的见自己？
黄建耀见老太太这番模样，心一慌，转身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接着自己就被老太太扇了一巴掌：“我当初在生下你的时候就应该把你给杀死。”
黄建耀暗骂自己被老太太搞得疏忽大意。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拿起一边的脏抹布，硬是塞进了老太太的嘴里。然后再熟练地拿起一边的绳子，将老太太整个人捆绑起来。
“222号，有什么可以直接把副本人物干掉的办法吗？”柳拂絮冷道。
“被判人，暂时没有。”
000号紧接着道：“而且，我们希望被判人冷静，如果被判人此时暴露，那么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
柳拂絮不言，老太太一直看着她。
这时，黄建耀的手机铃声响起。黄建耀赶紧打完最后一个结，接起电话：“喂，王婶。”
王婶？
“对，我都处理完了，你不用担心。”
“郝富贵要搜就搜吧，反正我这里是没有东西给他找。”
郝富贵？他回来了？
“张小花，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反正你看紧点郝富贵，不要让他跟别的人接触。我会好好找一找张小花。”
“我不会手软的，王婶，你放心吧。”
听见另外一个人这么堂而皇之地讨论怎么杀自己，柳拂絮问：“真的不能动手吗？我下手很快的，在他反映过来我就把他杀了。”
“被判人。”000号依然劝道，“我们无法把控这个世界的不确定因素。”
黄建耀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房间。
柳拂絮没有再跟上去，她担心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动手。接着，她听到黄建耀打开门，走出去的声音。
过了许久，床上的老太太睁开了眼，看向柳拂絮。
柳拂絮和她对视许久，问：“你能看见我？”
老太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柳拂絮走过去，拿出老太太口中的布，接着还想要解开老太太手上的绳索，被老太太阻拦：“不用了，孩子。”
“这结只有他会打，你现在要是解开了，到时候就不好绑回去了，会被他发现的。”
柳拂絮顿了一下，许久后才放下手中的结，抬头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绑着你。”
“你不看到了吗？我一直招他生气呢。”
“你为什么要招他生气？”柳拂絮似要问出个十万个为什么。
“我恨他，他也恨我，就成了现在这样。”老太太没有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身上有一种看遍世事的淡然，“不过，最初还是要怪我。”
柳拂絮听多了这番悲秋伤感，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性的情感去理解这个村子里人的委屈，直接问：“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他这么恨你。”
老太太如柳拂絮所料回避了这个问题：“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的，你就让我来解决吧。”
“你想怎么解决？我凭什么答应你。”柳拂絮直接不客气道，“黄健耀说，这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老太太没有料到柳拂絮会这么干脆地拒绝，毕竟刚才柳拂絮看到自己被折腾，以为她会同情自己，许久后才道：“你是隔壁家的小花吧，跟你娘长得很像，上次她还特地送东西给我。自从被瘫痪后，我已经很久没出过门，差点要认不出你。”
这是要套近乎吗？
下一秒，柳拂絮发现盲点：“你为什么能看得见我？”
“我也不知道，黄建耀为什么看不见你，你是死了吗？所以只有我能看见你？”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帮你扯掉嘴里的布。”
“也是，不过，我是快死了。”
见老太太说不出个所以然，柳拂絮直接问222号：“222号，为什么她能看得见我，是技能出了bug吗？”
222号道：“或许是副本人物魂魄即将脱离所在世界，所以不受所在世界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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