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霸道将军与乡下小村医(25)
“来不及了,”宋晴紧紧盯着柳拂絮,红了眼眶,“已经来不及了,顺子,自杀了。”
啊,死了?
柳拂絮心里像压了块巨石,沉闷地无法呼吸。
怎么就死了呢?
“为什么?”柳拂絮问道。
“他说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与其在这里情意绵绵地说这些,你为什么在顺子表达出轻声想法时阻止他?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让我现在同情你吗?同情你爱而不得,为你的一片深情动容?”.柳拂絮十分愤怒,说话直伤人心。
“我很羡慕你,一直都可以保持那么单纯的想法。”宋晴勉强笑道。
宋晴收了情绪,缓缓叙述:“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宋晴,真正的宋晴早就在刚生下来时就没了呼吸,和她娘一样走了。我不过是宋金明对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仆见色起意的意外产物,我比宋晴生得早一天,于是宋金明借此让我代替宋晴的身份。”
“你恨宋金明。”
“从我叫宋晴的那一天起,我从来没有堂堂正正喊过我娘一声。”宋晴哽咽道,“那老家伙为了不让我和娘亲见面,故意让管事把我娘亲放到干最低等活的院子。娘亲每次出去给我带东西,都是偷偷地托人给我。小时候有一次她偷偷抱了我一下被管事看到,管事罚了她二十大棍。”
“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家伙要这么做吗?”宋晴讽刺笑道,“因为宋晴的外公原本是南洋一带有名的富商,做的是钱庄的生意,而宋晴的外公是个痴情种,发财了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糟糠之妻,宋晴外婆去世后就没有再娶,独剩宋晴的娘一个宝贝女儿。这戏码听着很耳熟对吗?宋金明将它照搬到自己身上,伪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骗取宋晴外公的信任,在宋晴外公一次外出被山贼劫持,意外死亡后,宋金明名正言顺地吞下了宋晴外公的所有财产,谁知道宋晴外公的死,宋金明有没有参那么一手笔,毕竟,他经常找了一些地痞流氓去暗中陷害自己的政敌。不过,如今这份家产,怕是被他败得一点不剩。”
“这几年南洋持续干旱,许多地方发生闹灾荒,各地都响起了宋金明不作为的怨言,宋金明的政敌对宋金明的位置虎视眈眈,所以宋金明急切想要找了一联盟对象,所以他找上了柳依琴。熟练地运用老手段引诱柳依琴,柳依琴也没脑子地中计了,对宋金明死心塌地,什么话都告诉他。柳依琴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宋金明。而宋金明只是想利用她,却并不想给她名分,怕柳依琴有名分后可以理直气壮地闹事,耽误自己猎艳。所以,对柳依琴肚子里的孩子,宋金明并不想要,但为了诱骗柳依琴他并没有直接表示这个意思,不过暗中使绊,想让柳依琴的孩子流掉,都没有成功。”
“我想借助刘司仁的手远离宋府,所以答应了联姻,并且暗地里和刘司仁商量好怎么演,结果你出现,把我们所有人的计划都搞砸。”
柳拂絮面无表情听完宋晴的整个身世,从听到顺子死的那一刻,柳拂絮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这一大段肮胀的大户人家内幕,说出来不是想让你同情,是,我真的很羡慕你,经历了这么多,始终像个旁观者去审视,决不让这些肮胀的事染上自己一分一毫,依然还是顺子的舒墨姐。而我,当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宋晴时,我就已经不是顺子口中的晴妹了。”宋晴提到这,整个人落寞许多。
“宋府在节日时,会缺人手,这时候会在外面雇佣一些短工,顺子每次都会来。见他的第一面,我因为娘亲偷偷给我的玉兔糖被四房的小儿子抢走扔在地上,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哭。他看见了,就随手抽了几根小竹竿,三两下就编成了一只蚱蜢,把它送给我。后来意外碰着的次数多了,我们就熟络起来,如果他能来刘府,我们会约在第一次见面的小角落里聊着话,他也会常常跟我提外面的事,不过提到最多的还是你。”
“你很幸运,有那么多人为你赴汤蹈火,顺子是,刘司仁也是,甚至符书逸,他也喜欢你。”宋晴道。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柳拂絮冷漠道,她不是不能理解宋晴的感情,但她实在无法认同,既然喜欢,却又不愿意去争取,找了一个胆怯的借口,让自己无法跟对方在一起,等事情真的不可能,却又后悔至极,把一切归为所谓的幸与不幸。
宋晴听懂了柳拂絮的赶客之意,将情绪收敛,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拿出一封信封,将它递给柳拂絮:“这是顺子让我带给你的。”
“再见。”宋晴向柳拂絮道别,然后起身离开。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面向未来。”柳拂絮冷静道,“过去美好的事情固然值得怀念,但也应该好好地放在心底,若总是让自己沉醉于过去,遗憾与叹息,只会让这份美好愈发廉价。顺子,也不想你总是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宋晴停住脚步,转身朝着柳拂絮,郑重地弯下腰:“再见。”说罢,离去。
同一时间,刘司仁正从车上走来下,神色十分担忧,匆匆忙忙走进刘府,刚好与宋晴碰面。
刘司仁看了一眼宋晴,皱起眉头,宋晴先叫住了刘司仁:
“刘将军。”
刘司仁点头道:“宋小姐。”刘司仁的脚步不停,正要擦肩而过。
“我们再次合作吧,刘将军。”宋晴道,“现在不需要着急回复我,刘将军想清楚了可以给我答复。”
刘司仁脚步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向未来看啊。”宋晴抬头,欣赏了好一阵子的落日余晖,边走边仰头描绘云朵的模样。
刘司仁走进客厅,就看到柳拂絮坐在沙发上,捏着一封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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