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病娇王爷他难以捉摸（24）
老皇帝听到李越墨将皇位让与李越晋的提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怕是不愿见我了。”
李越墨知道莫烟烟是在利用他，但他终究是要被人利用的，倒不如让这个关心过他死活的人利用，不管当初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老皇帝见李越墨又不说话，也没再强求。但想要残留最后的温馨，他另起话题道：“你和燕孩儿，处得如何？”
“谢父皇关心，尚可。”李越墨淡淡道。
“朕看是燕孩儿一心热忱，而你冷脸相待。”老皇帝似在打趣道，“你可要好好珍惜燕孩儿，她可是唯一关心你的人。”
李越墨忘了自己当初有没有回应，当时的他，眼里只有佛家之说，少有能纳进眼中的人，也只有莫烟烟。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妻子，他并没有太多实质性感情，甚至，故意忽视。
李越墨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做，他隐约感觉，对于周如燕的感情，他是怕的。
他好不容易用了几十年时间为自己冻了一层冰，他害怕一旦靠近周如燕，便会被热得烫手的光融解所有的防备，便决定一开始就把她推开。
他认为这样对两人都好，时间会凉了所有人的炽热，周如燕不过也是凡俗间的一人。
只是，他没等来周如燕心冷的失落，却梦见周如燕被狼狈毒死在牢狱的凄惨。
心一惊，李越墨回神。
侍从们还在哭泣，他莫名慌张，匆匆离开混乱的大院。
一路上，他越走心越慌，却不敢将心中的慌张透亮。
到了院子，看到门大开着，周如燕身边的婢女刘青，却没有在大门守着。
他急急地走进去，看见柳拂絮散着长发靠在枕头上，刘琴正给柳拂絮喂汤。
李越墨见到盛汤的碗，心大慌，怒道：“你在干什么？”说罢，就上去将刘青手上的碗打飞。
柳拂絮正专心致志地喝姜汤，刘青也专心致志地伺候着，两人都没有看到进来的李越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着碗被摔碎在地上，喝了一半的姜汤大部分都洒在了被子上。
柳拂絮刚被哭声吵醒，脾气还没稳定下来，她愤怒地看向李越墨。
她发现李越墨的情绪更加不对。
李越墨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但他大脑处于空白阶段，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不停地大喘气。
刘青在一旁想要解释什么：“王爷……”
柳拂絮罢手制止：“青儿，你先下去吧。”
“是。”刘青出去后，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李越墨似被房门的关闭声惊醒，他定眼看完好地坐在床上的柳拂絮，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她。
柳拂絮十分在意被姜汤打湿的被子，不过这番李越墨实在太过狂躁，她只能抱住李越墨，道：“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哭了？”
李越墨没有回答她，只是一直在柳拂絮的怀中不停地颤抖。
柳拂絮只能安抚李越墨，待他情绪恢复稳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越墨终于停止颤抖，他依恋地蹭上柳拂絮的脸颊，道：“父皇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李越墨说着像别人家的丧事。
这事对于柳拂絮来说，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就算柳拂絮没有详细了解，她也察觉到李越墨这一世的野心是那个最高的位置，几次不见他在家，应该都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意料之外的是，老皇帝死的比上一世早太多。
柳拂絮猜想，不仅她没反应过来，在京城中的莫烟烟也一定没反应过来。
虽然这一世的不少剧情已经偏离轨道，但像皇帝提前驾崩这事，着实歪得有些离谱。
莫烟烟作为手握剧本的人，现在怕是不能再这么淡定了。
“哦。”柳拂絮就这么应着，“遗诏有吗？”
“有。”李越墨摩挲柳拂絮的耳垂，轻声道。
两人之间的氛围，并不像是在商量继任者大事，反而是在调情。
柳拂絮也感觉两人的氛围十分不正经，但考虑到李越墨的情绪始终没有稳定下来，她还是没有打断。
她感觉李越墨这份不稳定的情绪不是来源于他死去的爹，而是来源于她的原身周如燕。
就凭她现在略微不舒服地动一分，李越墨箍在她腰上的手就要紧上两三分。
应该被掐青了。
柳拂絮暗暗吃痛地想。
“你现在，很像被噩梦惊醒后，四处要安慰的小孩。”柳拂絮努力缓和李越墨紧张的情绪。
李越墨紧贴柳拂絮脉搏的唇弯了弯，轻声道：“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柳拂絮轻轻拍了拍李越墨的背，道：“梦都是假的，不管多可怕的梦，我们现在都好好地待在一起，所以，把它忘掉就不可怕了。”
“好。”李越墨应道。
柳拂絮再陪李越墨安静地待了一会。
外面十分吵闹，但传不进屋内，李越墨心里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平静。
柳拂絮再拍拍李越墨，道：“你，该出去主持大局了。”
一会儿，李越墨起身，严肃对柳拂絮道：“在房里待着，不能出去。”
“哦。”柳拂絮很是听话。
李越墨按住柳拂絮的头，亲了亲柳拂絮的额头，然后转身。
柳拂絮乖巧地坐在床上望李越墨，不经意瞥见李越墨的衣摆上裂了一道长长的口。
“你的衣摆上怎么有一道口？”柳拂絮叫住李越墨问道。
李越墨低头去看，这才注意到衣摆上裂了口。
“许是刚才走过来太急，穿过花园没注意就被花枝划开了。”李越墨解释道，“我等一下去换。”
柳拂絮兴致而来，朝李越墨招招手。
李越墨不知道柳拂絮要作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走过去。
柳拂絮拾起李越墨的衣摆，摆弄几番。
李越墨以为他要给自己结成上次的蝴蝶结。
却不想，柳拂絮毫无雅致之趣，利落地打了一个死结。
柳拂絮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艺：“嗯，这下它就不会散开了。”
李越墨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丑丑的死结，还是道：“谢谢夫人。”
“不客气。”柳拂絮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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