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二次见面是一场交易
沈逸见到憔悴的凌心悦，心口莫名的痛，尤其是看到她的身后空空荡荡，更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在涌动。
前些日子他接到敏儿寄来的信，让他直接去江州与她们汇合，年后他就直奔江州，结果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们主仆二人的踪影。
后来，从漕帮那边传来消息，京城出了大事，沈逸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凌心悦的鼻尖泛酸，她眨了眨眼，制止泪水溢出眼眶。
“你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肯定累了，回房去休息吧，其他事都等明天再说。”
沈逸垂下眼眸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凌心悦把需要外出巡查交涉的生意，都交给了李管家打理，她觉得她应该消失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去刺激云蕖公主。
凌家在京城是首富，除了丝绸布匹生意之外，还涉及大米和食盐以及货运。
一直以来人脉宽广，也没有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凌心悦身边真正能够信任的心腹不多，她和李管家的意见一致，开始慢慢的培养沈逸，希望将来他也能独当一面。
午休过后，凌心悦正坐在镜子前梳头，身后的小丫鬟怎么都梳不出让她满意的发髻。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大小姐，李管家派人进来传话，您若是醒了就去书房一趟，他有事向您禀报。”
老嬷嬷走了进来，她了解凌心悦的心思，从丫鬟手里接过了梳子，细心的梳理起来。
“大小姐，敏儿那丫头走了之后，您身边也没个可以使唤的人。要不……从外头挑几个进来吧。”
自从敏儿去世，凌心悦身边就没有了贴身丫鬟，她自己好像也没有要再找的意思。
老嬷嬷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是放不下，可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凌心悦心头酸痛，轻叹道：“嬷嬷替我做主吧。”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黯淡无光，面容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可她明明才十七岁呀。
凌心悦心中一阵长长的叹息，起身去了书房，李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管家，是庄子上有什么事吗？”
两天前李管家去了庄园巡视，这会儿才刚刚到家没多久。
他给凌心悦端了一杯茶，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缓缓说道：“庄子上没事，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回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一件事，思量许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
“什么事？”
“三天前，平南将军府涌入了一批刺客，听说……闹得还挺凶，双方互有双亡。平南将军萧北麟被刺伤，因此引发旧疾，此刻命在旦夕。”
凌心悦的心微微怔了怔，紧张的问道：“那……他怎么样？”
李管家当然知道凌心悦口中的“他”是谁。
“这个……不清楚，应该是没事，否则，京城之中不会这么太平。我派人暗中打听了一番，平南将军府这两天到处在寻找南海黑珍珠。据说，是御医开出的药方，需要给萧元帅做药引。”
“他们没找到？”
“至少，在我收到消息之前，他们没有找到。”
凌心悦有些惊讶。
南海黑珍珠虽然也很珍贵，但是总不至于整个京城都没有；即便民间没有，那宫里呢？
萧北麟战功赫赫，萧家向皇上求取一颗南海黑珍珠做药引，难道皇上会不给？
“李管家，我记得三年前我们的当铺里收到过南海黑珍珠，是不是？”
凌心悦的记忆力很强，李管家点了点头，答道：“确实有，而且两年当期已经过了，物主没有来赎回。如今这珠子就放在老爷生前的书斋里。”
“你去帮我找出来。”
“大小姐是要送过去吗？”
凌心悦转身看着李管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并不想介入到朝廷争斗当中，但是……就算萧元帅不是他的父亲，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些年萧家镇守边关，为朝廷为百姓都立下了汗马功劳。萧家子弟那么多人战死沙场，他们不应该被无视。你放心吧，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李管家既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凌心悦，就已经做好了她会插手的心理准备。
他去书斋找出南海黑珍珠交给了凌心悦。
凌心悦让沈逸为她送出了一封信，傍晚，她独自一人来到了秋爽斋。
她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房门被推开，萧老太君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凌心悦指了指桌上的盒子，说道：“这是南海黑珍珠，老太君拿回去替萧元帅疗伤吧。”
萧老太君低头看了一眼，却迟迟没有行动。
“怎么？老太君怕我下毒？”
“你若真盼着我儿子死，没有下毒的必要。”萧老太君走过去，将南海黑珍珠捧在掌心。
这几天萧家的人四处奔波，明察暗访，就是想要知道京城众多权贵之中谁家有这东西。
失望太多次，如今真切的拿在手里，反而有些失神了。
“凌大小姐，我想知道拿了你的东西，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凌心悦的心中有些哀伤，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难道就非得有代价不成？”
“我老婆子不会白白拿人家的东西，受人家的恩惠。毕竟，金钱债好还，人情债难尝。如果你想借此机会嫁进萧家，那还是免谈吧。”
凌心悦的脸色微沉，她轻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老太君想太多了。萧云瑾再好，世界上也不是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了。”
“那你想要什么？你是生意人，总不会做亏本买卖。”
凌心悦顿感扫兴。
她知道，她若是说自己没有企图，只是单纯的佩服萧北麟的英雄气概，萧老太君肯定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
“我想跟萧老太君要一样东西。”
“你说说看。”
“萧云瑾的剑。”
此话一出，萧老太君瞬间就变了脸，重重冷哼道：“你明知道那是我大孙子给未来媳妇儿的信物，你还要？你还说不是对他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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