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们都想动我?来,动一个试试。
谢宁似失去跟我谈的耐心,“你不会成功的。”
“那说回这次意外的事。你光凭看我不顺眼就对我背地里使坏?恕我说句难听的,这应该是愚不可及的人才干得出来,你是吗?”我深深看着她。
谢宁扭过头去,看都不看我,“做都做了,要怎么对我,悉听尊便。”
“挺有骨气。要是这次的事伤到我一根汗毛,我会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可这次意外,沈轶南因为我而受伤,我就不能不考虑他。他也许会对你动手,也许不会,但不管怎么说……谢宁,以后你再也不能在他面前出现。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你最狠的惩罚。”
我的手指从咖啡杯壁松开,杯里咖啡的温度,刚刚好。
谢宁狠狠瞪我,眼里像有火冒出来。
“你没资格替他说这种话。”
我端起杯子,杯里的咖啡向她的脸泼去。
谢宁挨了我这杯咖啡,满身狼狈,却不再叫嚣。
我拎起包,要走前跟她说了最后一些话,也是最能将她刺得体无完肤的话。
“知道是你做的,别说生气,他就连稍微异常的反应都没有。你觉得你在他心里又算什么东西?还有你一直明里暗里拿他的过去,来挑拨我,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他要是对那过去还抱有什么别样情感,怎么不跟我离婚?我想,强出头这种事不适合你,有这时间,多做些善事,做好你公益大使的本份。“
我越过谢宁,走了没几步就被她叫住。
“沈轶南,他伤得怎么样?”
现在才来问,太迟了。我没再搭理她,径直走了。
回到医院,沈轶南问我:“见谢宁了?”
“嗯。”
“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人家不稀罕我手下留情,一嘴一个我算老几。”我坐下批复文件,后面没再跟沈轶南说话。
这期间他的手机响了几次,但都被他拒听了。也许是谢宁打来的。
其实我跟她谈完那些话,后面她会如何,已经与我无关。沈轶南会做出妥善处理。
让我没想到的是,陈严在两天后过来看沈轶南,跟沈轶南吵了一架。当时我在病房外面,听到里头的声响越来越大,生怕陈严对沈轶南动手,我二话没说就进去。
陈严见我进来,没给我好脸色,一个劲讽刺我吹枕头风,害人不浅。
沈轶南沉了声音,叫他滚。
陈严怒不可遏:“滚就滚。别怪兄弟不提醒你,早晚有一天,你会被这女人给害死。我陈严是没有你那么厉害的眼光,但我好歹记得,这女人当初是怎么设计耍弄你,让你不得不赌上自己娶了她。这样的居心,这样的狠毒,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出去!“沈轶南眼里的寒霜更甚。
陈严摔门走人,我大步跟了出去。
在转角处快追上他,我也顾不上太多,一脚踹了过去。
正中他的后膝,他差点摔了,在大骂:“谁他妈踹老子?”
我走到陈严跟前,睨他,“怎么你觉得谢宁做的事是对的?没把沈轶南砸死,你们还觉得轻了是吧?或者说,要是我正好被砸,你们就皆大欢喜了?”
陈严跳脚,眼睛猩红,“是,怎么就没把你这祸害给砸死。现在好了,因为你这不入流的贱货,他要跟我们所有人决裂。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沈轶南是做了什么,让他用决裂这样的词?
我没忍住问陈严:“什么意思?谢宁怎么了?”
“她怎么样你不知道?装,继续装。我告诉你姓文的,你以为他给你撑腰,我们都动不得你了是吧?你真以为文沅那孙子我们会放在眼里?我们在耍的时候,你们文家在玩屁。”
我闻到陈严身上的酒味。他也就酒壮怂人胆,要搁平时,这么跟沈轶南大呼小叫的,他不敢也不会。
我上前一步,凌厉看向他,“我们文家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评价。“
“你想动我?你们都想动我?来,动一个试试。罗彬多牛啊,想拿个屁的新概念店来蒙我?你多牛啊,你看你表姐损我,这热闹看得多爽;谢宁多牛啊,都干出杀人的事来了。可我怎么样?我不一样好好的?别说的你们像是替天行道要收了我这妖,其实是谁在作妖,你们心里没点逼数?”
陈严往后退,他微眯着眸子看我,这神态很像沈轶南。
我冷哼道:“你们不怕得罪文家,我就怕得罪你们了?你们看沈轶南的面子上,我何尝不是看他的面子上才懒得跟你们计较。我跟谢宁说过一句话,要是她伤我一根汗毛,我让她在江城待不下去。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们。”
话音落,我转身就走。
背后陈严却是一点都不信,“跟我放狠话?你他妈没见过老子发威。”
我真是受不了他一嘴一个老子,跟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差不多。
我回身快步冲过去,借着这小跑的力和势,双手抓他一条手臂,将他顺势往前一挞。
嘭的一下陈严被我摔挞到地上,他仍未反应过来,睁着两只眼怪异地看着我。
呼,好爽,这过肩摔我只成功过一次,那时候还是摔的女孩子,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一下,我却是实打实地将一男人摔到地上,过后才觉得手和肩膀都发酸。
我啐陈严一句:“还发威呢,你就是发威也是病猫一条,滚!”我朝他竖起某根手指,十分挑衅。
要说对着一般人,我也不会这么粗俗,可对陈严这样的顽固份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会时不时的就给你来一下,不要你的命,但是会膈应你。
陈严这时候才回神,攥着拳头砸到地上,不停咒骂:“操,操!“
我心情颇好地回沈轶南的病房。道理要跟能听懂的人讲,像陈严这种的,就是要直接上手,以后我得记住了,少跟他打嘴炮。
沈轶南听我哼着曲儿,狐疑盯着我,“你教训陈严了?”
“是啊。他现在跟条死狗一样。”
沈轶南无语地笑了。我也没跟他说清楚是怎么教训的陈严。
反正后面陈严就没来过了,罗彬倒是来过一次,看我的眼神全是耐人寻味的,言语也不会特别刺着谁。
“怎么?”沈轶南眼尖,见罗彬这样,就问他怎么回事。
罗彬说没什么,状似随意说起陈严,“那家伙最近很忙,报了个拳击的班儿,一没事就过去打两下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我翻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埋头看文件。练拳击啊?那我可得小心些。但他要是再敢言出不逊,我同样还教训他,管他报什么班。
沈轶南恢复得很快,本来医生说怎么也得休息一个多月才行,可搁在他身上不实际,凌沈那么大的集团,那么多人等着他吃饭的,他总不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时间一长就会出现各种传言。
他出院的头几天,我都是跟他一块去凌沈上班的,有时候坐在他办公室里头,我竟然会生出一种感觉,好像我和他本来就该这样。
我被这感觉吓了一跳,我现在是越来越安逸了吗?可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去关注呢,譬如陆清,譬如陆怀年的项目。
见沈轶南自己可以,我便回了品源,恢复以往的工作节奏。
袁叔登录过一次游戏,告诉我陆建邦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沉睡的时间越来越多。
我问他,是不是陆清陆哲母子把陆建邦的药全换了,袁叔说之前是,但没两天就被陆怀年发现,现在的药没有问题,大概是陆建邦的身体是真的坏了。
而陆清陆哲母子最近都挺闲的,听说在陆氏被架空了职权,他们一有时间就去陪陆建邦,陆建邦什么都知道,但一句没说陆怀年的不是。
我心想,陆怀年将那两人架空,做起事来会更顺利。可如果沈轶南在这时候咬死陆氏不放,陆怀年也会一身的麻烦。
而且我听说,能源项目最近进入了最重要的阶段。Y国的能源大头最终选择哪一家本土的公司合作,约莫在下个月就见分晓。
我的心无端跳得急促。这是陆怀年准备了很久的项目,如果成了,他就能为陆氏注入一口鲜活的血,延缓陆氏的终结。
可我却给他设了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凌沈集团。
凌沈的实力有目共睹,不说别的,如果沈轶南以本伤人,陆怀年这一劫终将难逃。
我的心像被分成两半,撕扯得厉害。我只能选择,不插手。不管谁赢谁输,全由市场来决定。
仿佛呼应我的揣测,临下班时,沈轶南给我来电,说这几天都要睡在公司,赶项目。
我假装无意扯了一句:“什么项目这么重要,你的腿还没好全。”
“等忙完回去告诉你。我腿没事,或者你要是不放心,过来盯着?嗯?”
“没时间。”我撂了电话。
一连几天,沈轶南果真都睡在公司,是许泽偶尔告诉我,说他像是要补回前段时间休息落下的工作量似的,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睡饱觉了。
听许泽这么说,我的心就跳到嗓子眼。这么有优势的沈轶南都这么拼命了,陆怀年还有活路吗?
日子眨眼来到十月底,天气愈凉。离Y国能源大头宣布最终结果不到五天时间,我的心像是被线绑着,总是不得劲。
可却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不及的事。
品源的新品,花生酱突然出问题。
那是十一月的第二天,我正待下班时,叶轩猛地冲进办公室,神色紧绷,手机还在通话中,他都没来得及掐断。
“文总,花生酱出事了。上面派下来暗访的,抽查了花生酱,验出黄曲霉素超标。”
我的眉心拧得死紧。黄曲霉素超标,超标!绝对不可能。
我当初宁肯让竞争对手先上新品,也要等到试验期结束,一切都符合标准了,才推出新品,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现在被人查出黄曲霉素超标?
“叶轩,你亲自去了解具体情况。用尽一切办法将事情压下来,只要有缓冲的时间,就能查到是哪个环节有问题。”我将包往肩上一挂,就要走。
叶轩问我去哪儿,我说去虹湖厂查出货记录。
分头行事。我对叶轩的能力有把握,加上新品是他全力在跟进,总能发现问题的。而我为了节省时间,去源头排查。
我事先没告诉李厂,就查了生产记录,每一个工序都不放过,到包装、到储存,到运输,我都一一去排查。
李厂就是再笨也看出了端倪,他主动给我调了所有记录,底带,并跟我说,为防出问题,他的工作之一,每天都会查看监控底带,以保证生产的规范。
既然源头没有问题,会是东西到了指定地点后,被动了手脚吗?尽管有这样的可能,可动手脚的人怎么也保证不了,抽查的少数就刚好是有问题的花生酱吧。
除非,那一批花生酱都有问题,几率上才更容易诬陷品源。
我又警醒了精神,翻来覆去地看监控底带,之后还从取原料开始到包装,所有工序走了一遍。
叶轩来电话,说上面抽样了两瓶花生酱,其中一瓶黄曲霉素严重超标,另一瓶则超标一点点。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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