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凉州缺粮
唐妈是敲的后门，所以四人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小虎把人请进来，唐妈虽然收拾的干净，可身形明显瘦了许多，年前喜气的脸现在布满忧愁。
一见风细立即行礼道：“柳姑娘好。”态度比起之前两人一起八卦时候的随意截然不同。
风细赶紧扶她起来笑道：“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唐妈新年好啊！呵呵，暮将军正月初头就走了，我们路也不熟，就没去你家拜年，别见怪啊！”
唐妈拘谨地笑了笑，不断夸赞诗华手艺好，过年炸的吃食家人都很喜欢。又夸长鹰长的帅，小虎聪明之类的。好话说了一萝框，连脑袋不会转弯的长鹰都看出来她是有求于人。
更别说风细了，从唐妈进门的表情她就知道，定是有事相求。不等她开口，风细直接问道：“唐妈如今在那里当差？你今天来看我们，可是有什么事吗？”
唐妈不再扭捏，长叹一声道：“不怕姑娘笑话，确实是舍了老脸有求于姑娘。”
诗华上了茶和点心，让她不急慢慢说，四人在凉州并没有其他熟人，若唐妈的事能帮上忙一定会帮。
诗华说的客气又贴心，实则也是向唐妈表明，四人在凉州人生地不熟，能帮的忙有限。
唐妈没听出来，只听出来两姐妹的热情，不由敞开心道：“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其实也是小事。往年过完年春耕前，米粮铺都会涨价。
但是官府会管，涨的有限，咬咬牙喝薄粥也能应付过去。孩子们再进山打打猎找点山货的，春天也就过去了。
今年却难，去年山匪扰民，虽然有暮将军来剿了几次，可是山中还有个别流窜的，大家整个冬天都没进过山。
而粮食又涨价涨的利害，还不许人多买，每次顶多买三天的口粮。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好，就是小孩子们饿的受不了。
眼看瘦的不成形，实在没法子，想来问问姑娘，府上可备有粮食，容我借一点。姑娘放心，待秋收之后我会如数还上，定不亏欠于你。”
风细大惊，还真是闭门闭出问题了，别说什么海上帝都，竟然连凉州的情况都不知道！
不由惊道：“何时粮食涨价的？如今城中是什么情况？官府有说是为什么涨价吗？”
又对小虎道：“你快出去打听打听，真是的，以前不许你们出门你们想方设法逃出去。这次我说闭门谢客，你们还真的一点外面的消息都不听了啊？”
小虎被骂的委屈极了，明明是师傅你一再强调不能给暮大哥惹事，在家中清闲才是最好的法子。现在又怪我太听话了！真是徒弟难当啊！
唐妈摇摇头：“为什么涨价官府到没说，就是市井流传沙洲那边打起来，粮食要省着当军粮。也不知是真是假！”
风细让唐妈稍坐，她和诗华去仓库看看储存。幸好当初储存的粮食多，就四人口粮来说，吃半年都行。可现在看来，还是不够多啊！
诗华道：“姐，我们要借多少给唐妈？”
“先借个一百斤麦子，再送点白菜萝卜。等她家吃完情况没好转再借。也不知道城外什么个情况，万一比她家还严重的百姓太多，咱得留粮食帮助更有需要的人。”
诗华表示理解：“如果一次性借太多，别人知晓了只怕会眼谗。万一有人挺而走险来府上偷抢，到得不偿失了。”
长鹰把一袋麦子搬出去，又扛一袋白菜萝卜，风细又扛出一个羊腿，在唐妈的指引下搬到府外的手推车上。风细一再叮嘱，千万别告诉傍人是从将军府借的。
唐妈连连点头道谢，拿稻草盖住，上面摆些瓦片伪装，从小巷子走了。
三人看着她走远，风细道：“诗华你先回去，把门窗都关好，再把家中所有吃食点检一遍记下。我和长鹰到街上看看。”
诗华转身琐门：“一起去看看吧！”
三人从侧门到到正大门，却看到一队士兵正在巡逻，到了将军府门前，明显慢下来四处查看一下。一见到风细，竟然都站住点头示意。
风细赶紧行礼，看来暮云平几次当众秀恩爱，已经让他们都记住自己了啊！
这时一人上前道：“柳姑娘，如今城中不太平，若无事您还是接着闭门谢客吧！”
风细笑道：“我听说了，不过是物价不稳，百姓到没乱。无事，你们忙，不必担心我们。”
那人道：“柳姑娘明白就好，柳姑娘若缺什么东西可以派人到府衙说一声。”
风细赶紧应下，一再道谢。人家虽然是看在暮云平的面子上，可是咱也没资格摆谱不是，态度还是要端正的！
巡逻士兵走了，街上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三人，说不好是羡慕还是什么的。
诗华一拉风细的手：“姐，咱往那边去？”
就在这时，小虎从街角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一样瘦小的少年。远远看到风细三人，欢喜道：“师傅！”
风细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他们说城门口有施粥棚，我正想去看看。你们一起去吗？”
长鹰先道：“去看看！”
诗华也道：“我还记得洪水后在竹桥县的施粥棚，不知道这里的对比如何？”
那几个少年十分腼腆，都不敢上前打招呼，只远远的站着低着头。风细招手让他们上前一起走，岂料他们却一起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风细奇道：“我有那么吓人吗？他们跑什么？”
小虎笑道：“不是吓着了，小地方的孩子胆子小了点！我当初在城隍庙第一次见师傅还不是躲了起来。”
“才没有呢！你胆子可大的很。是真真和安安躲起来了好不好！”
几人一路闲聊，眼睛却没闲着，观察四周，几乎大半商铺都没客人。只有粮铺最热闹，买粮的百姓都排起了长队，还有衙役守在两旁看着。
小虎道：“官府规定，每人只能买三天的口粮。价格也管控了，不过对寻常百姓来说还是太高。”
风细叹道：“有没有打听到涨价的原因？真是送去当军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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