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摊牌
温云箬看着司琰认真处理政事的模样,轻手轻脚的走在御书房内。她站在桌子边,静静地看着司琰批阅奏折,蹙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云箬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该怎么说起那些事,那些让她难以启齿的事。
司琰执笔,沾点着朱砂,圈点着奏折上的文字,他头也也没有太,平静的说道:“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云箬面上有着犹豫,她怎么可能说出那些话,那些令人启齿的难堪的话。握紧了拳头,温云箬深吸了一口气,她犹豫的说道:“琰哥哥,箬儿,箬儿,箬儿……”犹犹豫豫一会,温云箬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司琰又拿起一份新的奏折,他继续批阅着折子,淡淡的说道。
司琰的态度依旧冷淡,就像以前一样,温云箬咬着唇,她沉声的说道:“为什么不问我?让熙宁和煜儿回去的事,为什么不问我?”
司琰放下笔,他也放下奏折,抬起头看着温云箬,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说道:“你是太后,宫中的大小事务由你打理,这种小事你处理就好了,朕无需要多问。如果说完了,就回去了吧。”
温云箬低着头,她的眼泪留了下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司琰的认可。那么多年了,她怎么也得不到司琰的心。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温云箬只觉得心里的酸,心里的苦,就好像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一样,她为了司琰付出整颗心,把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给了司琰。然后那又能如何了,司琰始终不爱她,十五年的时间,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些荒唐事,一切会不会都有所不同。不管做什么,总是得不到司琰的认可,一句体贴的话语,一个温柔的眼神。温云箬努力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说道:“从第一次相遇,再到如今,已经过了十五年了。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了你,结果你还是在意的。琰哥哥,我嫁给你九年了,从我嫁给你的第一天开始,我都无怨无悔,哪怕你冷落我九年,我也无怨无悔。我知道我脏,我配不上你,所以能够呆在你的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揭穿那可笑的谎言?”
司琰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温云箬的要哭的样子,没由的一阵心烦,又听着她的那些荒唐话,皱紧了眉头:“够了,温云箬。现在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司琰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进了温云箬的心里,温云箬终于忍不住那些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对着司琰大声的说道:“够了吗?我也觉得够了。十五年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只有一时,你有没有爱过我。我知道现在的我不配跟你说爱,但是九年来,我一直想问琰哥哥这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一刻是爱过我的。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会不会我们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当年那些事,你现在待我还是不是如同以前一样。我知道琰哥哥答应了司言,才会娶我,才会容忍着我。那么如果没有司言的话,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吗?如果没有答应司言的话,琰哥哥还会娶我吗?你明明就知道当年我和司言的那件丑事,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当年我说什么也不会留下陪你们二人说那个酒。”温云箬双手捂着脸,她不想让司琰看到她现在失声痛哭着丑陋的样子。能对着司琰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是温云箬的极限。这些事埋在了温云箬的心底整整九年,是她心里最痛的伤疤,一直无法痊愈。如今说了出来,更是再一次的揭开了她心底的伤疤,翻出血淋淋的伤口,疼得厉害。
“朕说过让你闭嘴,过去的事情你既然不想提起,那就闭嘴。那么今晚上所有的事,朕都当做没有发生过。还有你最好记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有些话可以任你说,而有些话你最好给朕咽在肚子里。这样子,你还是你的太后,新帝依旧是煜儿,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你太后的位置。你现在只要乖乖做好贤妻良母的角色就好了,煜儿会以你为荣,你也会是后宫表率。忘记那些事情,闭紧你的嘴,你不用担心朕会让别的女人入宫,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司琰也终于不在那么平静从容,他眉头一拧,扭成了川字形。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司琰逼近温云箬,眼神冰冷,面容冷酷,伸出手掐着温云箬的下巴说道:“箬儿你会为了朕守住这个秘密的,你要记住你是朕的皇后,煜儿也是朕的儿子。忘记司言,那些事都不是你的错,也都过去了,再也不要提起。在朕的面前也一样,就让这件事情永远成为一个秘密,你不知道那些事,朕也不知道,那些都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谣言罢了。”
温云箬面对着司琰,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下巴上传来痛感。温云箬抓着司琰的衣服,她哭着说道:“我能够把这些事当做不存在,那你了,你能不能当做不存在。如果琰哥哥可以把那这事情当做不存在,也就不会冷落我九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司言答应了我,他可以帮我顺利嫁给你,所以我才那么坚定的想要活下去,因为可以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可是这些事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就仅仅是司言求你吗?琰哥哥你到底还是在意我和司言的那件事的,哪怕你嘴上说无所谓,可以当做子虚乌有的事忘了。但你真的能够忘记吗?你也忘不了,我也忘不了,我们都在假装那件事不存在。可是你真的能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你不能,而我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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