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喜欢和利用
“还好，我有派人跟着他。他说在乌曲那边发现一些关于毒药的线索，还在继续调查。乌曲很快会派使臣来京，到时候有人会来联络我们。”
谢怀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不见，看向沈鸢的表情有些凝重：“阿鸢，你娘有说起过她的娘家人吗？”
沈鸢疑惑话题怎么换得这么快，她有些迷茫地回忆道：“娘只提起过她背弃他们，没脸回去。”
“那你娘可曾同你提起过有关乌曲的事。”皱眉追问。
沈鸢嘴角弯弯点点头：“很多啊。娘对乌曲的地理和药材很熟悉，你说的毒就出自乌曲。她以前在乌曲边境生活，就在那里遇到爹。我有机会好想去那边看看啊。”
谢怀琛眉头皱得更深。
顾瑾修带来的消息很复杂，提到乌曲的巫师确认毒药出自乌曲，并主动问他夏千雪这个人。
夏千雪很可能是乌曲国人。
不仅如此，他还在乌曲境内发现有人疑似战死的沈二爷。
而顾瑾修派人传信说他需要太子加派更多人手来调查和解决此事。
乌曲是个蛮夷小国，以药材和香料著称，从前朝初期开始成为藩属国。因为时常受到临国平沙的欺负，所以向朝廷称臣，定期上贡药材和香料以求庇护。
沈知州兄弟在边境参与的战争就是同平沙国展开的。
想到民风开放的乌曲，谢怀琛太阳穴凸凸直跳。
难怪夏千雪敢说走就走，带着孩子跑了。阿鸢这洒脱性情是跟她娘学的吗。
对夫君不满意了，说不要就不要。夏千雪这么多年没新欢，对沈知州是真爱啊。还有一种可能，阿鸢会不会不是沈侯爷的女儿。
谢怀琛赶紧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打住打住别想了。沈侯爷真是太惨了！
沈鸢只觉得谢怀琛面色渐沉，目光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怎么了啊，砚之。”
谢怀琛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急切：“阿鸢，我们的婚事很快就会定下来。”
沈鸢抬眼望了望房梁，脑子懵懵的。刚才还在说我娘，怎么突然就扯到婚事。
不过这是好事。
“砚之，那你带我去东宫后院逛一逛呗。”
“好啊。你去看看喜欢哪间院子。”
院子都挺漂亮，跟别的庭院一般生长着奇花异草，翠竹古木。
二人在其中转悠。奈何沈鸢无心欣赏，四处瞄有没有藏着小妾。
“阿鸢，你到底在找什么？”谢怀琛察觉到她说话心不在焉。
沈鸢索性直接问：“砚之，怎么全是婢女，没有侍妾啊，都没人给你送侍妾么？”
“当然有，母后就送过不少，以前只准她们待在别院。自从你会来东宫，早就将她们发落到别处。”
谢怀琛说得理所当然，坦坦荡荡。
沈鸢紧紧盯着他，片刻后噗嗤一声笑了，微微靠在他怀里，一双眸子灿若星河，俏皮问道：“那以后会不会还有人给你送啊？”
谢怀琛垂眸看向她，眼中似有些几分为难，抿了抿唇后，斟酌道：“会。不过你……”
“那我是不是可以处置她们？”沈鸢眼睛亮闪闪，好像还带着一丝兴奋。
“当然可以。你以后是太子妃。”他刚才正想这么说。
沈鸢笑着一拍手掌，虎虎生威：“那就好。”
谢怀琛：“……”我差点忘了你很会恃宠生娇仗势欺人。
沈鸢确实是这么想的。
东宫是太子说了算。只要太子听我的，不就我说了算嘛。太子连书房都让我随便进，我教训人怎么了。
绕来绕去，不就是哄好砚之那点事儿。
于是沈鸢最后心情愉悦地参观完东宫后院，还在一间院子里睡了会儿才走。
结果喜提两天后被皇后召见，而且是直接派人来接。
有过上次见皇上的经验，沈鸢这次虽然惊讶但并不多害怕。砚之和爹接到消息定然会来护她。
沈鸢在凤仪宫里见皇后时，感觉烧着银丝炭的宫殿都被皇后冷冰冰的脸色给冻得几分寒。
“臣女沈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拜的礼仪已经十分标准，词也说全了，还是半天没反应。
沈鸢觉得皇帝上次见她叫有事，皇后这次见她可能纯搞事。于是也没再拜见第二遍，乖乖等着皇后闹。
皇后冷着眸子盯了她半晌才凉凉出声：“抬起头来。”
沈鸢乖乖听话仰头，看到威仪万千冷面如霜的皇后，表现得恭恭敬敬小心谨慎。心里不断对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可以和皇后学学以后怎么当皇后。
皇后仔细瞧了瞧，心里感叹虽然是个野丫头，可长得确实勾人，难怪太子念念不忘。
“大胆沈鸢，竟然不知廉羞耻，言行无矩，魅惑储君，你可知罪？”
沈鸢：“……”
不愧是皇后，脾气比贵妃大多了。
学会了……
“臣女冤枉啊。臣女和太子殿下清清白白，从未魅惑过殿下，求皇后娘娘明察。”
沈鸢眼睛一下就红了，虽然你说得没错，可怎么能动不动就给我定罪。
“太子因为你顶撞本宫，你敢说你对太子无意，没有刻意接近太子？”
沈鸢看着皇后那双蒙着一层寒冰的眸子，眸底似有隐隐怒火，心里犯怵。
她紧张地思量片刻后，认为不能否认和太子之间的感情，于是大胆回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女的确心悦太子殿下，但对殿下绝无魅惑之举。”
只是说得声音含泣，委屈冤枉极了。
皇后没想到她竟然真敢承认，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心里愈加来气，长袖一挥：“你可真会狡辩。先去殿门口跪着好好反省吧。”
于是莫名其妙开始罚跪。
皇后这就是找她来出气。
沈鸢腰背挺直地跪了一小会儿，殿门口的石头又硬又凉，她感到膝盖不舒服。
砚之和老爹这两个没用的家伙咋还没来。
沈鸢不想再继续跪，她想躺着。于是暗暗用袖中藏着的泡过药水的小小绣花针对着自己一扎。
然后来了个嬷嬷，跟皇后同款臭脸：“沈大小姐知错了吗……”
扑通一下，沈大小姐倒地不起，小脸儿惨白。
吓得嬷嬷赶紧进去禀报。
谢怀琛来的时候就是这副场景，心疼又自责。明明自己已经来得很快了，怎么人还被折磨成这样。
这些后宫的娘娘们一天到晚能不能消停些。
赶紧传太医过来诊治。
凤仪宫里皇后看着太子将沈鸢抱在怀里，一脸关切。只感觉头大。
“太子，你注意分寸。”皇后冷声提醒。
“母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皇后揉了揉眉心叹气：“就让她跪了一小会儿而已。”
才跪了一小会儿就晕。跟当年那郦妃一个样，打不得骂不得是吧。
谢怀琛忧心地不停轻轻摇着沈鸢，愣是把人给摇醒了。沈鸢闭着眼睛知道砚之来了，开心地装作没醒，被他握着的手指偷偷动了动。
对方顿时明白，确认她没事后，派人先将她送回侯府。
“母后，儿臣的确心悦阿鸢，可也只是因为她像青荷，并非色令智昏。你何苦在她身上撒气。”
谢怀琛低眉敛眸，长睫遮掩了眼底的怒意。
“本宫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哪知她如此娇气。”皇后心里也憋着一团火。
谢怀琛继续声音平静毫无感情地说道：“阿鸢也心悦儿臣。她是沈侯爷最宝贝的女儿，颇有利用价值。希望母后以后不要再为难她。”
皇后眸光一凛，紧盯太子，似是要将人看个透彻：“你真是这么想的？”
谢怀琛神色淡漠，微微颔首不语。
沉默片刻后，皇后淡淡开口：“行了，本宫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刻意为难她。”
在皇后看来，太子真爱上沈鸢太假，这么想才是正常的。喜欢归喜欢，利用归利用。
只是这样婉如猴年马月才能进东宫，必须快点安排让她成为侧妃。就这次秋猎吧。
然而穆婉如现在很不乐意，以至于打从秋猎一开始就心事重重，连去打猎的兴致都没。
沈鸢则是很开心，虽然骑马射箭都不会，但穿着一身骑装在猎场外围和其他几位小姐们玩游戏。
这几日天气不错。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猎场周围有的地方杂草及腰。
沈鸢使劲儿拔出草带出泥，玩得不亦乐乎。沈幼芙没有急着去打猎，跟在她后面陪着。
围猎场入口处旗帜翻飞，她瞧见砚之就在不远处，骑着马儿立于人群中。擂鼓一响，呐喊不断，马上健儿们一窝蜂往猎场里面冲。
沈鸢感叹以后一定要让砚之去校场亲自教教自己，还有好多东西要学。然后继续在附近玩泥巴……
正弯着腰跟一株草较劲时，突然耳畔传来一声马儿嘶鸣，一道阴影投下。
抬头一望，谢怀琛坐在马上，宠溺地笑看着她。
沈鸢怔了怔，旋即扫了一眼周围：“太子殿下，你怎么没进去打猎？”
“你想要什么猎物？”谢怀琛心想小兔子小狐狸都可以给她抓活的。
沈鸢想了想，兴奋地笑道：“老虎。”
谢怀琛：“……”
“可以吗？它浑身都是药。”一脸期待。
谢怀琛苦笑：“我尽力……”
“谢谢太子殿下！”不仅笑得甜，声音也甜甜的。
于是一众侍卫看到太子面色凝重地回来，沉声吩咐：“这次我们一定要猎一只虎。”
侍卫：“……”为啥不是小鹿兔子狐狸黄鼠狼？
谢怀琛最后进猎场的时候，往穆婉如那边瞧了一眼。果然六皇子在同她说话，目光还不经意间瞟过来。
他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策马往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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